“你明知故問嘛,看過我給你的文件了嗎?”沈清荷嗔笑,微微傾身,一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她隨手將其別到耳后,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釘。
玉錦聞到她身上的梔子花香,稍微挪動了下身子說:“沒看。”
“好吧,那我解釋一下,我們基金會近期花重金收藏了幾件中國古文物,所以需要國內頂級專家鑒定,另外發現這些寶物有些損傷,需要專業修復。”
“你們難道沒專家?沒修復師?這一切跟我或者MK什么關系?”
沈清荷深笑:“師兄,忘記我前兩天跟你說過什么了嗎,如果它們很大可能與黑城地宮十二鎮宮之寶有關呢?”
玉錦自然清楚,只是故意這么問而已,目光犀利看向她:“證據?”
沈清荷仿佛能算到他會問什么似的,立馬從包里取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放到了他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玉錦看到圖片,目光陡然冷了下來
那是一尊青銅龍首圖片,看照片確實是黑城地宮的十二件鎮宮之寶之一,怎么可能會被遺留海外?
沈清荷瞧見他的神情,眼底掠過笑意,嚴肅說:
“師兄,我知道,黑城地宮,一直由龍虎山和軍方的人共同看守,并且這些年也一直被國內文物單位進行保護性挖掘,是嗎?
但事實是,有人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盜走了其中五件,可以肯定,這些文物已經通過地下渠道流向了海外。”
她一邊說,還一邊滑動屏幕,展示出一系列文件照片:
“這是國際刑警的機密檔案,我的家族在瑞士有些影響力,偶然得知此事后,立即聯系了基金會的幾位收藏家,想方設法買回了這三件。
但很遺憾,他們在運輸過程中造成了新的損傷。”
玉錦的指尖微微發涼,如果沈清荷所言屬實,這將是他作為龍衛的重大失職,特別還是他剛剛跟霍青靈失去靈力,進行封印之后。
“我需要更詳細的證據。”他沉聲道。
“當然。”沈清荷早有準備,又從包里取出一個密封文件袋,拋出兩份文件繼續解釋:
“這是我通過各種關系,從黑城搞到的地宮被盜的現場照片,目前文物單位,公安局以及天師協會都在嚴密封鎖消息,擔心事情暴露,引起恐慌。
還有,另一份是我們基金會購買這些文物時的法律文件。”
玉錦蹙眉,剛伸手要接過文件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他回頭,看見霍青靈站在幾步之外,手里拎著一袋水果,臉上的表情停留在禮貌的微笑上。
“打擾到你們了?”霍青靈的聲音輕快,仿佛沒任何情緒波動。
沈清荷立刻站起身,輕笑伸出手:“霍小姐,是我打擾了你們才對,要不一起?”
“好啊!”霍青靈沒再拒絕,與她短暫握手。
注意到對方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涂著淡粉色的指甲油,手腕上戴著一塊精致的百達翡麗手表,處處彰顯著奢華。
“青靈,她是來談文物修復的,帶來了一些關于黑城地宮的消息。”玉錦淡然解釋。
霍青靈挑眉,“哦……什么消息這么重要,需要親自到醫院來談?”
可說完就后悔了,只是她真的控制不住,只要玉錦跟這個別有居心的女人走進,條件反射就想把氣撒到他身上。
“你看看再說?”玉錦自目光深邃看向她。
“嗯……”她秀眉皺了下,放下水果,也坐了下來,拿過文件看了起來。
沈清荷臉上依然笑容甜美:
“霍小姐,不好意思,確實是我冒昧了,只是我接下來還要籌備文物展,時間緊迫,所以才……
對了,我聽說霍小姐的妹妹住院了,順便帶了點小禮物。”她從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瑞士傳統的護身符說:
“這是我們家族傳承的平安符,由圣莫里茨的牧師祝福過,雖然比不上東方的法術加持,但也是一點心意。”
霍青靈看見她惺惺作態的模樣,不由暗嗤,并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說:“謝謝好意,不過美琪現在情況穩定,不需要這些。”
說完目光繼續停留在了那些文件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玉錦接過話題。冷聲道:“你提供的資料我會核實,如果有進一步合作的必要,我會聯系你。”
沈清荷識趣地收起護身符,重新掛上職業微笑:
“好的師兄,我真誠期待與兩位進一步交流,霍小姐,祝令妹早日康復,那就不打擾了。”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看著沈清荷遠去的背影,霍青靈終于卸下偽裝,冷哼:“裝得還真像。”
“還不準備告訴我,昨天她跟你說了什么?”玉錦目光看向她,突然問。
霍青靈被問得微微一頓,憋悶了好一會兒才郁悶說:“她說我們倆的雙生契,有個致命缺陷。”
“既然你覺得她別有用心,為何要相信她?”玉錦聽后,眼底晦暗掠過,淡笑再問。
“我……我擔心真有呀!你還不是一樣。”她癟嘴。
他伸手在她腦門上輕拍了下:“不準胡思亂想,聽見沒有?”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哼,我就亂想,別說她已經被我們嚴重懷疑,而你呢……還跟她天天見面,還聊得那么愉快。”
霍青靈氣得也反拍了他一下,越想越生氣。
“讓她一直生活在暗處,不停找我們的麻煩,防不勝防,你又會作何感想?”
“我……”她被男人一句話問得如噎在喉,只能轉移話題:“我懶得跟你掰扯,還是說說她帶來的文件吧,你覺得可信度大嗎?”
“暫時還不清楚,但她帶來的消息如果屬實,事情就嚴重了。”玉錦深意瞥了她一眼回答。
霍青靈聽見他的話,不由呼吸一滯,也很清楚彼此這個身份背負的枷鎖和逃脫不了的責任。
再仔細看了眼那些圖片,清晰顯示黑城地宮里的封印被暴力破壞,幾處石臺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些許青銅銹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