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靈震驚:“師叔,你也太無情了吧,玉錦才剛剛蘇醒過來,你就要趕我們走嗎?更何況他現在這樣,記憶也沒有,我……”
“傻丫頭,這樣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為什么?”她瞪圓了眸子,被師叔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
玄明子輕笑:“你心心念念二十年的玉錦活了,開不開心?玉錦本來只能是三百年前的記憶,可現在卻融合了玄羽的記憶,這算不是有所失,又有所得?”
“話是這樣說,可,可是,我還是想讓他記得我們之前的事情啊,再說他現在對玄羽的記憶,仿佛有抵觸似的,整個人還是玉錦真人的狀態呀!”
霍青靈頓了下,郁悶反問。
老道士晃晃悠悠走到她跟前,低聲再說:
“你要有耐心,這才剛開始,等他逐漸適應外面的生活之后,玄羽那些現代記憶,自然不就起作用了嗎?”
更何況,MK國際拍賣行的事情,還等著你去處理呢!”
霍青靈一臉驚訝:“師叔,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得很,小心墻外有耳,趕緊帶他走吧,云虛觀不是他久待的地方。”
玄明子眼神深意的看了霍青靈一眼,隱晦道。
霍青靈微微一怔,眼底掠過晦暗,問道:“師叔,那你覺得這次張子鈺會死嗎?”
“哼,在我的劍下,他死定了,不過……要看載镕的殘魂會不會救他這個廢物兒子了。”
玄明子有些不甘心的說完,目光陡然看向了窗外,而此時靜靜趴在窗欞上的一只蜘蛛,突然掉落在地,轉瞬爬遠了……
黑城張子鈺老巢。
“鈺兒,鈺兒……”一旁巨大屏幕上,半老徐娘,頂著一張科技聯的張悠悠,焦急萬分的叫喊著。
張子鈺面色煞白,毫無生氣的癱倒在青銅祭壇上,腹部的血洞正汩汩往外滲著黑氣,眼瞧著就要嗝屁了。
他聽見母親的叫聲,顫抖著摸向腰間玉玨,卻發現十二枚龍心吊墜已盡數碎裂。
“父,父親.……”他拼盡全力朝著祭壇中央的燭龍雕像嘶吼,“救我……”
“爵爺,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張悠悠也苦苦哀求著。
可是祭壇上的燭龍雕像,毫無動靜……
“媽,快,快讓父親救我,我快,快不行了。”張子鈺徹底慌了,話都還沒說完,突然張口吐了好幾口血。
視頻里的張悠悠瞧見兒子這樣,急得趕緊跪了下來,對著雕像繼續哀求哭訴:
“爵爺,二十年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容易嗎,被人各種欺負凌辱,但也沒辜負你的所托,把子鈺獨自撫養長大,還依托上帝之眼組織的殘余勢力,創建了燭九陰。
我們母子倆這些年,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給你報仇,如何復活你,你……”
“夠了。”祭壇上的雕像突然睜開猩紅豎瞳,一道虛影從中剝離,載镕臉色陰森的看向這對母子。
“父親,救,救我?”張子鈺踉蹌著步伐,趕緊爬了過去。
“廢物,我給了你們倆母子這么多資源,這么多的法寶,竟然搞成這樣?”載镕怒吼,可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自然要救的,以后還想依靠他復活自己呢。
說話間,一爪子穿透張子鈺天靈蓋,“本座就用最后一絲精魄來救你……”
只是他的話剛說一半,張子鈺倏然癲狂大笑,猛地捏碎藏在掌心的青銅鏡,鏡中飛出數百道冤魂:
“父親,您不是最擅長奪舍?這些可是我特意留的祭品!”
載镕的豎瞳驟然收縮,那些冤魂竟都是過去幾百年,被燭龍斬殺的本族嫡親血脈,怨氣極深。
“畜生,你竟敢弒親……”他知道厲害,轉身想逃,就被張子鈺反手扣住命門。
“父親,你殺的親人還少嗎?請原諒我,如果不這么做,我這次真的死定了!”
張子鈺殘忍的笑了笑,他這種人為了活命,弒父,自然不在話下,何況還只是一個虛影殘魂。
“不……”強大的血脈壓制讓載镕本就稀薄的殘魂,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后的魂力被逆轉入兒子體內。
“多謝父親饋贈。”
張子鈺緊閉雙目,接受著一切,很快,胸口的血洞開始愈合,瞳孔逐漸染上燭龍的金綠色,“從今往后,我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燭九陰!”
載镕殘魂發出最后一聲不甘的龍吟,在青銅祭壇上化作青煙消散。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在張悠悠身體里留下的種,二十年后會是毀滅他的人,還真是因果報應……
電子屏幕中,跪著的張悠悠,瞧見這一幕,一張滿滿玻尿酸的臉上,溢出了陰森的笑意:
“老東西,你總算是死干凈了,我也終于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