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劉氏見到白桃桃可能因為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整個人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
但看著白桃桃那得意的樣子,陳劉氏又開始不服輸了起來。
可正當她準備上前繼續找白桃桃麻煩時,白桃桃卻搶先一步先是盯著她那一瘸一拐的腿看了看,然后道:“看來上次還是摔輕了,這么快就能下地了。槿嬤嬤,你說殘廢的人會不會老實些?”
槿嬤嬤很聰明,自然聽的懂白桃桃話里的意思,于是笑著附和:“那是自然,殘廢的人,動彈不得了,自然會老實些,但也得看人,有的人只有埋在土里了才會老實。”
白桃桃聽后,覺得很有道理的點點頭,然后又繼續看向陳劉氏。
陳劉氏被兩人的話嚇的連連后退,“你…你們想干嘛?”
說著陳劉氏左右看了看,想著此時是青天大白日的,膽子又大了幾分,于是又開始叫囂了起來:“小賤蹄子別得意的太早,別以為我老婆子好欺負,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遲早藏不住,我就等著看,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白桃桃聞言笑笑:“看來有些人不老實的不是腿,而是那張嘴。沒關系,那你就盡管等著看就是了。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信念讓你以為我在外面還有野男人?甚至還如此信誓旦旦的等著看我的好戲?”
陳劉氏抬了抬下巴回答:“哼…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自己不清楚?”
“我就是因為不清楚,所以這才來問問你的啊。再說,我身邊也沒出現過什么男人,我就更不明白了?”
“你少裝蒜。人在做天在看,你身邊有沒有別的男人還得別人來提醒你?”
聽陳劉氏如此說,白桃桃倒是又開始認真細想起身邊出現過的男人來。
她身邊最初出現的是縣令老爺沈大人,然后還有個朱老板,可陳劉氏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她壓根不知道有朱老板這么一號人。
不對,這老太太不會是以為她跟……
“老太太,你腦子沒壞掉吧?你不會是以為我跟縣里那位吧?”
陳劉氏以為白桃桃這是自己承認了,冷哼道:“看吧,終于承認了吧?還說自己沒做任何對不起有毅的事情,想想你這肚子里的孩子,還不定是誰的呢?”
“哈哈哈~~~我的天,老太太,你還真敢說啊,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卻一直在想。怪不得那日你帶著一家子在縣令老爺面前唱那么一出戲,感情是想用離間這一招啊。你這一家子的腦子…我只能說,嗯,一言難盡。”
想想,白桃桃覺得好笑又好氣,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家子的腦回路,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段時間他們的行為舉止了。
原來是以為她跟沈大人有點什么,想報復她又擔心得罪沈大人,所以……
“怎么,被說中了,心虛了?”陳劉氏見白桃桃又是搖頭又是苦笑的,還以為自己一直以來的懷疑果然是真的。
畢竟縣令老爺那可是一縣之主,別說他們這些老百姓平時想見上一面都難,想得到縣令老爺的關心那是比登天都難。
但她眼前的賤蹄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縣令老爺出手幫助,為了這賤蹄子,縣令老爺來他們村都不知道來多少回了?
而且,對她又是給銀錢,又是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還給她介紹悅來酒樓的掌柜合作生意,兩人沒問題那才怪。
若真沒有點什么,縣令老爺可沒閑工夫關心這些亂糟糟的家事。
白桃桃見陳劉氏還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無奈道:“不是…老太太,你……”白桃桃此時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而就在這時,陳劉氏卻靈機一動自以為很聰明的道:“其實,你的事我們本不想摻和太多的,可誰叫你要處處與我們作對。這件事你要想讓我們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也不是不可以。給我一百兩,我可以幫你把這件事瞞下來。”
“什么玩意?!!”聽到陳劉氏自以為是的威脅,甚至還獅子大張口,白桃桃差點沒震驚掉自己的下巴。
就感覺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然后扶著肚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太太,你在想什么呢?還一百兩。先不說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煩你搞搞清楚,一直都是你在找我麻煩,跟我作對好吧?你既然如此篤定我跟縣里那位有什么事情,那你盡管折騰就是,說出去就是。也正好,我如今可就缺個機會要個名分。有了名分我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住那破土坯房了。”
“你……”
這回合倒是輪到陳劉氏接不上話了。
她可不傻,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一直沒把事情捅出去的。
若不然到時候這賤蹄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搬進沈府吃香喝辣過有錢人的生活,她這個幫忙捅出去的指不定還得招一頓打,上回打的那十幾板子就已經要了她半條老命了,她可再經不起任何一板子了。
而且搞不好小命不保都有可能。
所以她現在就是在等,等這賤蹄子自己坐不住,等她的孩子一出生她肯定想母憑子貴要個名分,到時候這賤蹄子當初從她這拿走的三十多兩銀錢肯定得老老實實還回來。
而且到時候她在鄉親們跟前說的那些話可就都成了謊言了。
一個謊話連篇的女人,縣令老爺還會要她才怪。
萬一生的是個賠錢貨,看她還拿什么要名分錢財。
她就只管等著看這賤蹄子的笑話就是。
想明白后的陳劉氏冷哼一聲繼續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老婆子可不傻。”
白桃桃聞言,笑了笑:“那還真是可惜了,原本還以為你能幫我一把,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如此聰明的老太太。算了,你不幫我也懶得求你幫,槿嬤嬤我們走吧,縣里還等著我們送貨呢。”
話落,槿嬤嬤揚起牛鞭,趕著牛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實打剛才白桃桃猜出這陳劉氏口中的野男人是誰時她就知道她沒那個膽去把這件事捅破,更知道她現在在想什么。
既如此,那她不介意好好‘夸夸"這老太太,讓她以為自己真握著她的把柄,等后面這臉打起來的時候才能聽得見響。
果不其然,白桃桃這一頓夸立馬讓陳劉氏得意了起來。
看著白桃桃離去的背影,這陳劉氏難得沒對著她罵罵咧咧,反而站在原地還在那沾沾自喜自以為自己聰明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