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十點。
江家別墅。
“喲,陳夫人今天這裝扮,可真是光彩照人啊!里面請。”
蘇玉琴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陳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道。
穿得像個花孔雀,分不清主次的玩意兒!
要不是為了爭口氣,請帖都不會給你發!
她心里暗戳戳腹誹著,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繼續招呼其他人。
李嫂跟在她身后,進退有度,貼心提醒。
江家父子則在招呼男賓。
“老江,你家可是許久都沒這么熱鬧了!到底是有什么大喜事,先給我們透點底啊!”
“就是,看這架勢可不小呢!”
“咦,那不是陸家的老爺子嗎?把他也請來了?”
“真是把我們這些人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了!”
四五個跟江仕誠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圍著他,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探消息。
江仕誠禮貌的笑笑,只是招呼他們等會兒多吃點,別的什么都沒說。
這態度,惹得其他旁觀的人更加好奇。
江瓚儒那邊,也有不少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拉著他詢問。
江瓚儒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著那些經常嘲諷他當和尚的男人,搖了搖右手食指。
“時間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嗐,你這人真是”
一個染著一頭紅頭發的青年男人滿臉嫌棄,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他了。
“程少,你可別說他了,我怕他下次還給你挖坑!”
另一位穿著花襯衫,帶著潮流掛飾,帶著夸張耳釘,頭發做了造型抹了厚厚發膠的男人,笑著調侃紅頭發的程恪。
“小棠棠你可閉嘴吧!”
程恪錘了陳召棠胸口一下,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
然后扭頭看向身旁的吳斯遠,義憤填膺的拉盟友。
“斯遠,你說江瓚儒這事是不是辦得不地道?”
吳斯遠朝著臉上帶著淡笑的江瓚儒望了一眼,又側眸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程恪。
兩秒之后,他默默退開幾步,拉開了跟程恪的距離。
“嘿!你這個悶葫蘆!”
程恪被吳斯遠的舉動刺激得面紅耳赤,齜牙咧嘴追著吳斯遠要打他。
這時江瓚儒適時出聲,制止了程恪。
“我們家今天可是大喜事,誰要敢毀了這宴會,可別怪我以后不給你們面子!”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蠢蠢欲動的程恪。
“我怎么敢吶,江少!剛才都是鬧著玩呢!”
程恪趕緊收起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的保證道。
江瓚儒懶得理他,隨便應付兩句,就去檢查宴會的流程了。
他一走,剛才那幾個人就又湊到了一起。
“江家今日這宴會規格可不低啊,你們猜到底是什么事?”
“你又聽到什么風聲了?”
“怎么可能?江家這宴會辦的突然,要不是我家老頭子喊我,我都不知道呢!”
“我聽我大嫂說,好像是跟孩子有關。”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吳斯遠,突然出聲。
“什么孩子?斯遠,你展開說說!”
程恪驚訝的拽抓吳斯遠的胳膊,好奇的問道。
“對啊,這江家三個兒子,都沒聽說要辦喜事啊,哪來的孩子?”
陳召棠目光在宴會廳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么喜慶的布置,皺著眉反駁。
吳斯遠聽了他們的話,沒有吭聲。
不論程恪怎么問,他都惜字如金。
看著院子里還在陸續進來賓客,一驚一乍的程恪喊了一聲。
然后對著吳斯遠和陳召棠神秘兮兮小聲道:“會不會是,江家那位丟失的女兒,找回來了?”
這個猜測,既符合吳斯遠口中大嫂提到的孩子,又符合江家這宴會的規格。
畢竟,在京華市這個上流圈子里,江家丟了個千金的事可不是秘密。
只是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孩子能不能找回來,還真難說。
整個宴會廳里,不僅只有程恪幾個在小聲議論。
其他地方也是三五成堆,個個臉上帶著“你懂我懂”的表情,上演著精彩的啞劇表演。
此時的梁城中心醫院。
姜瑜已經做完了復查,姜昭樂也去拍了腦部CT。
“姜女士的腿最好固定一個月,至于斷裂的肋骨,好在沒有造成胸腔積液,一周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醫生邊看片子邊解釋。
陸時擇轉頭看了姜瑜一眼,然后又轉回來問醫生:“那她的腦震蕩呢?”
“這個在她住院期間,只要不進行劇烈活動,就可以慢慢恢復。”
醫生如實回答。
“好,謝謝。”
陸時擇說完,把姜瑜的檢查單子歸攏好,拿著出了辦公室。
聽完姜瑜的復查結果,陸時擇又去了腦科找姜昭樂的主治醫師。
看完姜昭樂CT單,醫生雙眼迷惑的問陸時擇:“你確定沒拿錯單子?”
陸時擇目光微冷,直視著醫生沒有說話。
醫生也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訕笑一下,才解釋道。
“看這單子,他的腦部很健康。”
陸時擇聽到這話,眼底也泛起了一抹不解。
“但看他之前的檢查結果.”醫生遲疑了片刻,然后才謹慎用詞的補充道:“就好像換了個腦子。”
我看你才該換個腦子!
陸時擇心里對這個醫生的觀感直接拉到底。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和中指,直接把醫生手里的檢查單抽了回來。
“謝謝。”
沒有一絲溫度的感謝之后,陸時擇轉身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回病房路上,他再次給那個不喜的女人打了個電話。
確定那位腦科醫生已經在來華國路上,陸時擇不顧對方喋喋不休的問話,果斷把電話掛了。
剛走到姜瑜病房外,就聽到里面傳來姜瑜跟人說話的聲音。
“嗯,只要不委屈他就行。”
姜瑜神色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么,姜瑜沉默了片刻。
再說話,聲音明顯比之前低沉了些,情緒也不怎么高。
“這事再說吧!”
陸時擇知道,他不該偷聽。
但放在輪椅把手上的雙手,卻跟殘廢了似的,一動不動。
直到里面說話的聲音消失,陸時擇都沒有移動分毫。
半晌之后,姜瑜的聲音再次響起。
“守在門口當門神啊?”
漫不經心中帶著些慵懶的淺淡嗓音,精準無誤地飄入陸時擇耳中。
他放在把手上的手指微蜷,然后抬頭推開了病房的門。
看到陸時擇腿上放著的檢查單,姜瑜斜倚在床頭,眉眼帶笑的睨向他,問:“結果如何?”
姜瑜:我已經不要臉了!
綠綠:那你倒是把書友們的票都給掏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