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疼不疼?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馬不停蹄從京華市趕來的江瓚儒,一到醫院,看著被綁成木乃伊的姜瑜,頓時急得眼眶都紅了。
更是擔心的一連三問,把姜瑜都說得都不好意思了。
如果不是她辦事不穩妥,說不定就沒這次的意外了。
“.大哥,我就是看著嚴重,其實還好。”
姜瑜不自在的解釋一句。
她還是不習慣這種親人太過熱絡的關懷。
江瓚儒聽到這話,再三打量姜瑜的神色。
確定她沒有說謊,這才把椅子搬到姜瑜床邊,沉默的坐下。
陸時擇是知道江家大少來了,所以他此時在姜昭樂的病房里,給兄妹兩人獨處的機會。
姜瑜病房里,只有兩個不算熟悉又帶點尷尬的親兄妹。
“老.爸他不方便來,明天要在江家舉辦個宴會,把江宴介紹給眾人。”
江瓚儒緘默半晌,才幽幽開口。
主要是,明明姜瑜是他們江家的親生女兒,結果出事后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不是他們江家人,而是陸時擇那個.
算了,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
“小魚,你.”
姜瑜聽到江瓚儒的話,垂眸沉思了幾秒,才抬眼看向他,淺笑著開口。
“挺好的。那小崽子好好培養,是個人才。”
她的態度不偏不倚,十分中肯。
“恩,我就是看他能成為我的接班人,這才.”江瓚儒的話戛然而止,然后訕笑著轉移話題。
姜瑜靜靜聽著,沒有插嘴,也沒有多問。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醫生有說你這需要住院多久嗎?要不,我聯系京華市那邊,幫你轉院?畢竟首都的醫療條件放在那。”
江瓚儒這么說,也有私心。
要是姜瑜愿意轉到京華市去,那他們跟她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不用了。醫生說了,我這都是小傷,養了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姜瑜怕麻煩,更怕麻煩別人。
一個陸時擇就夠她煩惱的了,再加上一個江家。
嘖,還是算了。
江瓚儒知道姜瑜性子倔,也就沒多勸。
但是,他離開前,強制姜瑜收下了他跟他老父親的心意。
一張沒有限額的黑卡。
不是,她看起來很缺錢嗎?
答案是:很缺。
可是,她要是想賺錢,那不是動動手指的事.嘛.
姜瑜猛然想起,她直播捉鬼翻車進醫院的事。
完了,這捉鬼的口碑,要稀碎了。
實在不行,以后就改賣平安符吧!
一枚賣十萬,十枚就百萬,也可以的哇!
姜瑜默默收起那張看起來就很耀眼的黑卡,心里暗暗吐槽。
果然有錢人的“心意”,都是那么與眾不同。
就像陸時擇第一次見面,就給出了每個月50W的贍養費協議。
哼,狗男人!
有錢了不起啊!
老娘也是有黑卡的人了,看你以后還怎么拿錢砸我騙兒子!
隔壁病房的陸時擇,感覺耳朵有點發熱。
他抬手摸了摸,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然唇角輕揚,會心一笑。
姜昭樂無意間抬頭,也被他猶如冰雪融化后的和煦笑容吸引,愣神了幾秒。
不得不說,他的親生父親,皮相長得著實優越。
就這臉,肯定沒少招蜂引蝶。
短短時日就在姜瑜微博超話有了一席之位的姜昭樂,心如明鏡似的暗暗評價。
以后他得多防著點,不然他媽媽要是因為這張臉就被吸引走,那他得哭死。
陸時擇收回手時,看到了姜昭樂皺著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解地挑眉問他:“怎么了?”
姜昭樂打量著他,試探著問。
“你有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嗎?”
陸時擇:“.”
看陸時擇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姜昭樂撇了撇嘴,繼續追問。
“那你心里有難以忘懷的朱砂痣嗎?”
陸時擇:“.”
這次,陸時擇看向姜昭樂的眼神帶著“這兒子真成傻子了”的惋惜。
“不是,我剛說真的!”
姜昭樂看懂了他的眼神,并回他一個“你才是傻子”的冷嗤。
“你要是不如實回答,我就告訴我媽媽,你在外面有人!”
望著陸時擇眼中“不跟你一般見識”的神色,姜昭樂“騰”的一下,從病床上站了起來,指著陸時擇挑釁。
一句話,把陸時擇直接震住了。
虧他還以為,這皮夾克能有點助攻作用。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四處漏風,只能丟垃圾桶了。
“我有沒有人,我都不知道。你倒是神通廣大,屬猴子的?”
完全不受掣肘的陸時擇,抬頭看向自以為占了上風的姜昭樂,淡笑著回他。
“你才屬猴子的!”
姜昭樂跟著姜瑜離開姜家后,就沒這么受過氣。
現在被陸時擇三言兩語就氣得想抓狂,說話自然不復之前小大人那般早熟聰慧。
“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我跟你媽媽的事,你同不同意,結果都是注定的。”
自以為打通了追妻任督二脈的陸大總裁,面對姜昭樂這種小孩子賭氣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他忘了,姜瑜最重視的,就是姜昭樂。
后來的某日,他也為今日說出的話付出了代價。
“我們走著瞧!”
姜昭樂氣鼓鼓的嘟著臉,瞪著陸時擇留下一句狠話,轉身從他旁邊下床,穿著鞋子就往外跑。
“干什么去?”
陸時擇伸手去拉他,卻被姜昭樂靈活擺脫,小跑著出了病房。
緊隨其后的陸時擇雙手用力,看著姜昭樂跑進姜瑜的病房后,他生生剎住了輪椅。
“果然孩子告狀什么的,太討厭了!”
他在心里暗嘆一句,守在門口沒有進去。
姜瑜病房里。
“媽媽,你怎么樣?”
姜昭樂站在姜瑜病床前,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媽媽,癟著嘴哽咽著問。
“對不起,都怪我”
姜瑜還沒開口,姜昭樂就眼圈一紅,哭著開始道歉。
“樂寶。”
姜瑜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故意壓低喊了他一聲。
聽到聲音不如平時輕快的稱呼,姜昭樂難過的嘟囔聲頓住,淚眼婆娑的看向姜瑜。
“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你。只是我們都太過大意,以后爭取改進,好嗎?”
姜瑜抬手擦掉姜昭樂臉上的淚痕,溫柔的笑著說道。
“好。”
姜昭樂靦腆的笑了笑,應好。
結果他剛才哭得太急,鼻涕流出來沒顧上擦。
剛一說話,鼻涕直接吹了個泡泡出來。
“噗!哈哈.鵝鵝鵝!哎喲!”
姜瑜忍不住笑出鵝叫聲,然后還夾雜著肋骨因為大笑隱隱生疼引起的驚呼。
“媽媽!”
姜昭樂趕緊抽紙把鼻涕擦干凈,自感丟人的低頭背過臉,對姜瑜極其羞恥地喊了一聲。
“.哎!我.我不笑.咯咯咯咯!”
從鵝叫到雞叫,姜瑜自己都譜出了一曲動物兒歌。
門外的陸時擇聽到姜瑜的笑聲,暗沉的眼底化出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