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史第429章 敞開口的陷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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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敞開口的陷阱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30日  作者:悟空嚼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悟空嚼糖 | 大魏女史 


白整還未回話,一名小閹侍碎步匆匆來稟:“皇后想念御食監煎的膏環面食,那種膏環焦而不膩,只有王繼叔會搓制,所以皇后遣女官來,把王繼叔帶去顯陽殿了。”

白整兩邊都不敢得罪,滿臉為難看尉窈。

尉窈一笑,吩咐:“如此也好,王繼叔應不會和劉騰一樣畏罪自盡了,不過人是從宮人獄帶走的,大長秋卿不能不管不問,勞你去跟皇后說,等她吃膩了膏環,一定差人把王繼叔送回來接受盤問。”

白整聽明白了,想兩邊討好保全自身絕不可能!他迅速掃一眼寇猛、楊范,急轉心思衡量自己得罪尉窈和得罪皇后,哪個下場慘?

“我明白,御食那邊,我繼續讓人暫掌職務,王繼叔……由他侍奉皇后膳食,若皇后放他回御食曹,我就告知少卿。”他在尉窈顯現不悅時,果斷做出抉擇!

因為得罪皇后他未必很快失去官職,但得罪尉窈,恐怕她今天就以對付王繼叔的手段,把他也關來宮人獄或帶去詔獄等候審問,讓王質暫代他的大長秋卿職。

“少卿如何處置常沙彌?”白整有了投靠心思,言語間跟剛才不一樣了,他脊背放低,輕聲詢問。

尉窈:“不能因一根簪子斷定他和劉騰的死有關,有人熟悉他么?”

已懷死意的常沙彌聽到這話,眼皮一抖。

白整喚身后的令史:“姚令史,少卿問你呢。”

裝聾作啞的令史趕緊上前,回:“在平城宮人獄時我就認識常沙彌了,可能是早先經歷家難的原因,致他耳聾遲鈍,旁人不愿和他交談,也有欺辱他的,久而久之他更加孤僻,不主動結交旁人。對了,他喜好唱歌,近近來,也就他唱歌時我聽到他出聲。”

白整忍耐聽完,斥責:“他雖可憐,也不該貪沒劉騰的簪子。”

令史老老實實回一聲“嗯”,心下卻憤然:常沙彌這樣的宮奴,平時連飯食都被人搶奪,再不從死人身上拿點什么,早餓死了!

尉窈給寇猛一個眼神,后者過去解開常沙彌的綁繩,尉窈大聲問話:“想活想死,現下只能倚仗你自己。常沙彌,把你昨晚見劉騰的瑣細告知我,若你無罪,我還你公道。”

常沙彌聽清了,爬起身,他動作慢,不過揖禮不失規矩,他把昨晚劉騰的喊話、自己的應答如實講述,且完整唱出歌謠。

尉窈很有耐心,聽對方唱完八句,她才繼續大聲、字字清楚盤問:“你在宮人獄打掃,想必在劉騰喊你之前也見過他,那時他可有驚恐、焦急等反常舉止?”

常沙彌仔細回想,慢至白整都要出聲呵斥了,他才回道:“沒有,一次他坐著,一次躺著。”

尉窈再問:“劉騰招供是大事,你該知自己走路慢,為何不向共事的宮人講,讓其余宮人去稟報大長秋卿?”

常沙彌:“我找了,沒人愿聽我把話講完,我只能自己去。”

令史補充:“他一定沒燈籠照路,比白天走得慢。”

常沙彌耳力差,疑惑看著令史的嘴,顯然沒聽清此吏說什么。

短短時間,白整第三次怒視令史: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話還這么多!

既然常沙彌沒有大的過錯,尉窈說道:“繼續讓他勞役吧。”

白整立即笑應:“也好,這里的活其實不重,就是臟,讓誰干都偷懶,也就他不嫌臟臭。”

尉窈習慣了多思,已打算離開了,又停步問一句:“你唱的歌,來自一首《擬行路難》詩,聽曲調不凡,跟誰學的?”

常沙彌這次想都不想,回道:“是一兵勇,昨天下午我推木車運桶,他堵住我路,說聽旁人夸我學歌快,他說他不信,他把這詩唱了兩遍,威脅我說今天同樣時辰考我,我害怕學不會挨揍,閑著便練。”

尉窈:“從前也有人這樣欺你么?”

“有。”

白整任大長秋卿多年,能從無數爭權詭計里殺出來,見識的手段當然多,他問:“少卿覺得劉騰自盡,與這首詩謠有關?”

尉窈最后看一眼草席上的尸體,說:“他有求活之心,才想供述什么,豈會甘心自盡?下午你差人護送常沙彌赴約,如兵勇出現,先拿下,等我來審。”

白整點頭道:“明白了,如果那廝沒現身,便是一場殺劉騰、再害常沙彌的布局。”

昨晚尉窈就和司州署商議好了,下午押送趙僧檦游街,她匆匆離開皇宮,二十騎兵、六獄吏集結于司州府衙南門,由參軍爾朱買珍率領。

圍觀在此瞧熱鬧的百姓比官兵多得多,議論聲嘈嘈雜雜,隨尉窈到來,威武軒昂的一眾騎兵下馬揖禮,百姓們才安靜。

“嗚——”趙僧檦哭聲起。

他被反綁手臂,掙扎著朝尉窈求饒:“小的都招了,求官長饒我性命,我愿一輩子當河工、做苦役。”

這廝很清楚,游街目的是引蕭梁諜人現身,那他還有命在么?早知快活的日子這么短,他寧愿欠賭債,不,說什么也不賭錢了!

尉窈對此等歹人沒有絲毫心軟,她揚聲告知百姓:“此賊被蕭梁細作買通,刺殺我朝大臣,罪大惡極!現押他游街,警告蕭梁民眾,若來洛陽經商,皇魏容之,若敗法亂紀,朝廷必誅!”

“原來是狗細作!打他!”早捏好爛菜葉、攥了臭泥巴的百姓紛紛朝趙僧檦扔,打的這廝未行走先哀嚎。

尉窈不跟去,只令寇猛進府衙換了身衣裳,從后門離開追上游行隊伍。

“蕭衍卑劣,蕭梁細作都是狗。”

“蕭衍卑劣,蕭梁細作都是狗。”

趙僧檦在官兵繩鞭的懲罰和推搡中,一邊走一邊喊。

刺客趙草混充于百姓中,越聽越怒,怒火攻心!

這是敞開口的陷阱,他知道,可是不能忍,罵他可以,罵陛下不行。

負責刺殺尉窈行動的軍師杜思沖隔遠看著,不敢靠近,不敢裝聾裝瞎,在忠君與惜命間反復糾結。他隨人群往前走的同時,左顧右盼尋找趙草,他忽然冒出個念頭,如果趙草死了,再殺掉另個知道他身份的細作,或許他膽怯畏縮的名聲就傳不回大梁。

“蕭衍卑劣,蕭梁細作都是狗……蕭衍卑劣……”

趙草全身繃緊,手捏一塊鋒利的石頭,擠開前頭的人,再擠開二人,靠近了,他有信心一擊必殺姓趙的坊吏。

寇猛從后而來,如一只鷹眼觀六路,他不僅盯住了趙草,還察覺到另一個人不對勁,因為后者注視趙草的時候,比瞧罪徒的熱鬧還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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