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史第171章 僧芝的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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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僧芝的恨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6日  作者:悟空嚼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悟空嚼糖 | 大魏女史 


嗖嗖嗖嗖嗖——

好幾個擅套繩索的高車人全視趙芷為大敵,圍追堵截,隨一聲哨音,鋪天蓋地的繩套甩向趙芷!

此勢危急!

她的親兵被其余高車人糾纏,呼聲四起:“長史當心——”

“救長史——”

趙芷不得已只能舍弓。鐵弓被套走甩飛的霎那,她仍驅坐騎加速奔跑,過程中,她抱馬頸歪下,躲過沖著她頭頂箍索而下的一個繩套。

她雙腳落地各點地一次,從馬身的另側重新翻上馬背。趙芷散亂的長發與飄揚的馬鬃重疊,蹄速更疾,刨如幻影。

馬通人性,知道必須帶著主將沖出這個到處是繩索的包圍圈!

又一聲哨音。

又一輪繩索卷天裹風!

“嗚——戾——”趙芷的坐騎被套中了,隨著嘶鳴慘叫,此匹戰馬的生命結束在這場戰斗里。它的頸直接折斷,四蹄朝天重重砸地。

趙芷在崩濺起來的泥囂里沖出、蹦起!

她一肘將一高車人從馬背砸下,沒乘對方的馬,而是速度更快滾倒,在雜亂的驚呼聲中,趙芷又仰于另一敵騎的馬腹下,她奮力而踢,立時把此馬的軟腹踢破。

“這是個瘋子!”

目睹這幕的高車人驚恐欲嘔!

趙芷像個血人,揪著馬腸子跑出,又勒住個倒霉的高車人拖行。

“呼——”

以尸為盾!

她在砸死第三個敵人后,奪回自己的鐵弓,并搶了對方的馬,終于沖出繩索包圍。可是此馬烈,不讓她騎,趙芷怒喊著,五指如刀,從馬眼眶里穿過。

不服馴就死!蘭射師趕過來了,渾身也被鮮血澆透。“騎我的馬!”

趙芷回聲“好”,上馬后開始解救周圍的親兵,凡被她鐵弓打到的高車人,不死也落個重傷。

“尋找主帳!”趙芷不忘目的,當先朝氈帳后方騎去,軍令如重石激水迅速擴散,一騎騎鮮卑兵馬呈扇形跟隨,沖往氈帳最密集處。

高車人有個良好的生活習慣,但是在戰斗來臨時,卻成為致命缺點!此習慣便是他們會對自家的馬匹做標識,哪怕跟前有馬,若不屬于自家之畜,高車人也絕不乘騎。

所以戰斗防線都打到氈帳區了,仍有不少高車人在胡亂奔跑,他們用口哨聲呼喚自家的馬匹時,也引來鮮卑兵的刀箭。

趙芷與一敵騎正面沖撞,兩騎就要撞到一起時,她蹬上馬背借力飛躍!

搗拳!

撲——

敵人直直從馬背跌落。

趙芷眼觀六路,剛才就發現氈帳中躲著的一個高車老者,她全身是血,在這老者的眼里,走進氈帳的她如鬼如煞。

“你們首領叫什么?主帳在哪里?”

老者搖頭。

趙芷掄弓,氈帳里血肉飛濺。

總有膽怯畏死的,給魏軍的先鋒隊伍指了主帳方向,說出了首領“袁紇樹者”的名字。

“袁紇樹者。”趙芷念著這個名字,當即下令,所有尚余體力的勇士隨她追逐逃跑的樹者,其余人剿滅所有的高車叛賊。

一名武吏問:“投降的人如何發落?”

“只留畜,不留人!”

趙芷帶著親信往北追,袁紇樹者的猶豫讓他逃跑的太晚,掩護他的親信妄圖制造紛亂蹄跡,可是趙芷總能排除干擾,緊緊咬在袁紇樹者的后方。

直到雙方的馬都跑不動了,開始拼體力。

最后,袁紇樹者累倒在一口小水泊邊,他看著步步走近的趙芷和幾名鮮卑兵,已經認命,唯請求:“讓我喝口水,讓我最后喝口水。”

趙芷漠然,彎弓拉弦。

“趙長史之箭,從無虛發!”這場戰役后,柔玄鎮的鎮兵提起趙芷皆如此稱贊。

在尉窈前世,袁紇樹者先是兵敗逃去了柔然,而后重新降魏。這一世,此人被梟首,連帶反叛的另幾名袁紇氏的人頭,一起送往洛陽。

與此同時,朝廷任命的征北將軍宇文福,率軍出了洛陽境,往北進發討伐反叛的高車部落。當這只軍隊進入并州中部時,趙芷和元刺史都回到了平城。

刺史府門口不再堵著百姓,洛陽匪的案件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元純陀總共派來二十三名武士,死掉一半多,地牢里羈押著六個。元志回城的當晚,再次開展全城大搜捕,幾乎可斷定,剩下的武士應該不在平城了。

茍主簿猜得沒錯。

逃出平城的武士再也不敢停留恒州,他們馬不停蹄回洛陽復命。

真寶尼寺。

等僧芝得知兄長一家在平城郊外失蹤的噩耗,已是葉落深秋時。“失蹤?我兄長是武始伯,我長嫂是皇甫氏貴女,他們來京得帶多少人馬!這么多人就算主動躲,也難做到完全隱沒行蹤,豈會同時出了平城就不見了?”

元純陀很同情僧芝,盡管她也憤怒,派出那么多武士幾乎都死在平城,她仍勸說道:“你千萬不要去平城,舊都的宗室勛臣多是粗鄙武人,他們膽大妄為,根本不管律法!”

僧芝默默流淚。

又有樹葉從她們頭頂飄落,僧芝伸出手,落葉從她手旁邊落地,被風吹著翻滾,一直到墻根。

僧芝愈加悲傷地訴說:“我哪有本事報仇,我是在遺憾,我在后悔。其實我早有不好預感,好幾次我不是夢見兄長一家躺在河水中,就是夢見他們渾身是血。我盼著我預感得不靈,結果啊……他們不在了,超度他們的經文都沒人幫他們誦。夫人,你說我幫過那么多人超度,為什么幫不了自己的兄嫂和侄女呢?是佛在罰我嗎?”

元純陀邊聽邊拭淚,對方的話里字字泣血,聽完真是太難過了。“佛不會罰你,佛只會罰那些罪孽深重的歹人!僧芝,我會繼續幫你的,這樣吧,我去找我長兄,看他有沒有主意。”

“夫人的長兄,任城王?”

元純陀點頭。

等元純陀離開尼寺,僧芝坐回佛堂。

她垂首看著經文,眼中、心里皆無經文,只有恨不能噬人嚼骨的仇恨!

“真是白白浪費我時間!元純陀,你個蠢婦!我還需要你告訴我兄長一家遭災蒙難?我要的是兇手,我要的是誰這么大膽,敢害朝廷授爵的世族!結果你竟跟我說,說我兄長一家被害可能跟一家姓尉的蔭庇戶有關?”

“呵——呵——”僧芝被憤懣憋得險些上不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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