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略作測試。
鐘延便確定筑基一層的施靈真神識不如自己。
一路遠遠尾隨。
到得‘五衍通行’店鋪。
施靈真在柜臺前問小海霍東來的去向,隨后離開,在路邊叫了一輛獸車,方向卻并不是回靈峰住所。
鐘延隔著兩百多米,于人群中循著氣息跟蹤。
但此刻他有些疑惑,琢磨不出對方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就在先前登門拜訪時,他還在她眼中看到了對霍東來的滿滿愛意。
一口一個‘東來哥哥’,在自己這個客人面前,也親昵地拉著丈夫的手,甜蜜又溫柔,自然不做作,根本不像裝出來的。
所以,即便是刻意釣魚,但理智分析下,鐘延覺得她有所行動的概率很小,想要抓住把柄,得花費一番心思和時間。
可眼下……
僅僅為了尋求刺激?
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一前一后,走街過巷,左拐右拐。
半個多時辰后。
施靈真下了獸車,步行走了兩條街,停在一處獨門小院門口,左右看了看推門進去。
鐘延環視,這是一處居民區。
有許多供修士租住的聯排樓房,類似青陽南區的修士院子,內里只含陣法聚攏天地靈氣,不像靈峰那樣地下有獨立的靈脈提供靈氣。
鐘延去到斜對面百米外的一家茶館,掃了眼墻上張貼的目錄,叫了一壺三枚靈石的‘芒碭紅茶’。
午后時刻,茶館內客人不少,一樓八張桌子坐了六桌,門口涼棚下也坐了兩桌。
而且一個個修士境界都不低,粗略一掃,有四個氣息內斂而強大,在筑基境。
“此處離靈峰不遠,地段較為繁華,那樣一座院子租金肯定不便宜,買下來就更貴了……”
鐘延暗忖,推測著施靈真姘頭可能的身份,即便修為不如霍東來,來頭也應該不小。
五峰峰主施良修有三兒兩女,其中兩個兒子脫離了宗門在外立族。
施靈真最小,現在也才二十七歲,雖是三靈根,但資質不錯,頗得施良修疼愛。
“她肯定不缺錢,也有可能她自己出錢養了個小白臉……若是這樣最好。”
男方來頭大的話,不好處理,還容易給霍東來招惹麻煩。
鐘延喝著茶,一邊思索,一邊聽著周圍修士的閑聊。
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唐家道侶大典’和‘采花邪修’。
就在昨晚,邪修又作案了,在客棧采了一名來自霸元宗的女弟子。
被發現時,那女弟子一身修為盡失,赤裸裸地躺在榻上,蒼白得如白紙人。
“沃日,又給他逃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巡邏隊干什么吃的!”
“客棧排查了,應該是一個叫權波光的男子。”
“權波光,全部剝光,這名字取得就他娘地夠下流!”
“肯定是假的啊!”
不多時,一個黑衣男子走來,引出幾聲招呼。
“東方前輩!”
“東方道友回來啦!”
鐘延扭頭看去,微怔后立馬催動‘虛空隱匿’變幻氣息。
然而只是對視了下目光,黑衣男子便眼中閃過異色,徑直上前坐在了對面。
其面容冷峻,眉眼狹長,身型顯瘦,正是火云宗天靈根弟子——東方拓。
對于旁人的招呼,他只是淡淡點頭,看著鐘延傳音直接問:“你可知林正平掌柜去了何處?”
鐘延嘴角露出笑意,傳音回復:“不知,好像是閉關了。”
這一舉動,讓周圍眾多目光齊齊匯聚到本就看不透境界的鐘延身上,暗自猜測是與東方拓同一層次的強者。
茶館老板娘親自提了壺茶過來,笑呵呵問:“東方公子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日。”
“想必這次收獲也一定很大……兩位慢喝。”
斟茶放了水壺,老板娘在鐘延臉上看了看,笑容嫵媚地扭著腰肢退去。
東方拓繼續傳音:“你的秘法很玄妙,與七峰的虛空隱匿相似,能否交換給我?”
什么秘法,不過是暗靈根的特性,虛空隱匿后面才催動,鐘延笑回:“用什么換?”
東方拓沉默少許,說:“條件你開。”
“師兄如今是何境界?”
“筑基九層。”
鐘延對視沉吟了會道:“一個人情。”
東方拓眼中閃過詫異之色,想了想點頭:“可。”
鐘延笑道:“三日后這里見面。”
東方拓不再傳音,端起杯子喝茶。
鐘延卻趁機攀聊:“師兄住在附近?”
“嗯。”
“來仙城多長時間了?”
“三年。”
半炷香后,東方拓聽了些茶館里的消息,便起身結賬離開。
鐘延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
當年假借執法殿宋運輝之手坑殺小白峰眾匪,只是與對方同行了一段路,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而此刻自己帶著面皮,便被對方憑借氣息認出來了。
“看來當時他便注意到我了……”
修士接觸的人多而雜,如果不是刻意記住氣息,怎能一眼就認出來。
“那時我才煉氣中期,而他筑基中期,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關注……”
又等了半刻鐘。
施靈真的氣息再現,出了小院,朝原路返回。
鐘延按兵不動,繼續等待。
一壺茶喝完,風姿綽約的老板娘重新上了一壺,笑道:“紫荊靈茶,芒碭山特產,贈與道友。”
鐘延笑道:“謝過老板娘。”
“小女子秋明月,敢問道友名諱?”
見她似乎與東方拓挺熟,鐘延報出了真名。
秋明月欠了一禮,紅唇啟笑,點到即止:“那鐘公子慢慢品嘗。”
沒多久。
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走出小院。
果然是個小白臉,看著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白白凈凈有些書生氣,只有煉氣五層修為。
看著對方從茶館門口經過,鐘延結賬與老板娘招呼一聲,走到對面街道遠遠跟著。
這家伙先去了趟酒樓胡吃海喝,一下子花去四十多枚靈石。
隨后光顧賭場,買了三十塊靈石的籌碼,最高贏到六百多。
不肯走,一直到夜間子時全部輸回去,還輸掉一百二十塊本錢,才一臉郁悶地出了賭場。
“施靈真怎會看上這種人……”
鐘延嘀咕,論相貌,比不上霍東來的俊朗陽剛,修為更是遠遠不及。
“難道榻上功夫好?會玩?”
跟到一處僻靜小巷,周圍無人之際。
鐘延拍了張神行符箭步前沖,伸手按著他的后腰,掌心元氣吞吐,傳音笑道:“鎮定,否則下一刻你的丹田就碎。”
男子驚駭,全身冷汗直冒,頭都不敢回,“前,前輩有話好說!”
鐘延勾肩搭背,灌注元氣封印他修為,推著往前走:“別緊張,有生意照顧你,去你住處說。”
到得小院,進入修煉石室。
鐘延凝聚隔絕屏障,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男子兩股戰戰撲通一聲跪下,咽了下口水直接便道:“是施前輩請您來的吧,我保證以后不會騷擾她,真的!”
鐘延目光微閃,笑瞇瞇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男子滿眼驚慌,色厲內荏道:“你不能殺我!”
“我一死,事情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再說這事不能怪我啊,施前輩主動找的我,用完便扔就算了,怎能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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