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雙要是知道常中正在京城,說啥也得把他摁住。
就算不能為己用,天天大餅油條吃著也不能放了他。
這個人的能力,別人不知道,劉大雙太了解了。
說句實話,就算是老袁重生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單從對人性的掌握上,常中正絕對是掌握了國人的內心深處的東西。
而且,他的眼光和捕捉機會的能力也是極其敏銳的。
能夠在軍閥混戰的一枝獨秀,名義上一統華夏,也是個百年不遇的人才。
只可惜,他遇到了一個千年不遇的大才,死死地把他拿捏住了。
任憑常中正使盡渾身解數,也是無法跳出大才的手掌心,一敗再敗,最后龜縮到一個小島上。
劉大雙一直在關心著常中正,曾特別囑咐上海的雯雯等人特別注意有沒有這個人。
他卻沒想到,常中正并沒有在上海,而是在京城。
在京城的常中正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劉大雙惦記上了。
常中正是浙江人,長的眉清目秀,瘦瘦高高,也是一表人材。
在京城這幾年,他可是很低調,開了個南貨鋪,一襲長衫,就是個標準的南方商人。
私下里,他卻刻意結交京城內的各種人物。
常中正天生也是個風流人物,吃喝玩樂,琴棋書畫的也是行家。
手里有大把的活動經費,花起錢來大方的很,還真的讓他結識了不少朋友。
北洋政府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摸的很清楚,各種情報源源不斷地匯集到老廖那里。
接到了老廖的密電后,常中正立即去了總裁府,找到了老黎的衛隊長,說明來意。
衛隊長姓洪,名字叫洪望雄,也是湖北人氏,與老黎是遠房親戚。
平時洪望雄和常中正關系不錯,八大胡同、前門樓子兩個人可沒少去,兩個人稱兄道弟,打得火熱。
在洪望雄看來,常中正一個商人接近自已,那是很正常的。
無非是靠自己照顧一下,黑道白道的少去打擾他。
現在,聽說常中正要見老黎,洪望雄滿臉不解。
“兄弟,你一個做買賣的,見我家大人干嗎?”洪望雄問道。
“受人之托,有要事相告。”常中正收起了平時嘻嘻哈哈的嘴臉,變得一本正經,嚴肅的很。
洪望雄看看常中正,更是奇怪。這小子不是病了吧?咋還這個樣子!
“何人?”洪望雄臉色沉下來了。
他是老黎的衛隊長,警惕性可比一敏人高多了。
“廣甲艦上給仇思治病的大夫有事轉告。”
常中正一笑,輕聲說道。
洪望雄一聽,心里更是警覺了。
他是在湖北新軍時期就跟著老黎混的,算起來快二十年了。
老黎的底細他確實了解很多,一聽廣甲艦三個字,就覺得這個常中正絕不是什么商人了。
老黎北洋水師學堂畢業,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廣甲艦上擔任一個小官管輪。
“說清楚了,我家大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見的。”
洪望雄板著臉,一點笑容都沒有。
“洪兄只管去說,廣州醫館的大夫有話轉告。”
常中正又是微微一笑。
洪望雄心里一動,似乎明白了什么。
想了想,他說道:“你等在這里,我去跟大人稟報一聲。”
常中正點點頭,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沒有半點緊張和拘謹。
不得不說,人的素質就是天生的,是龍是蟲,娘肚子里爬出來就注定了。
洪望雄一路快步,到了老黎的辦公室。
輕輕地敲下門,悄悄的進來了。
老黎這兩天心情不好,煩躁的不得了。
老袁死了,自已是代總裁了。結果卻發現,手下的人沒幾個聽他的。
總理徐世昌遠在山海關,領著幾萬北洋軍,虎視眈眈的。
陸軍總長段祺瑞以治喪為名,把京城戒Y了。
他整個就是個光桿司令,代總裁就是個牌位,啥權力沒有。
見到洪望雄進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聲問了句:“有事嗎?”
“大人,有一個叫常中正的人求見。”
洪望雄小心翼翼地說。
“常中正?不認識,不見!”老黎不耐煩地說。
“他說是受人之托,什么廣甲艦上幫仇思治病之人,還說是廣州開醫館的。”洪望雄把常中正的原話說了。
“哦?”老黎抬起頭,臉上神色有了變化。
稍一沉思,說道:“秘密帶來,換上衛隊的服裝,不要讓人知道。”
“是!”洪望雄答應了一聲,又是一路快步出去了。
不過,他心里卻是暗罵,姓常的小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瞞得老子好苦啊!
他已經猜出常中正是什么人了,也明白了他為什么刻意接近自已。
想著想著,頭上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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