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于大魁就收到了李同實傳來的消息,放印子錢給孟來發的確實是一伙山西人。
這伙人平日聚集在城北的一個醬園子里,以賣醬菜做掩護,實際上卻干的放印子錢。
“大魁,這事兒不用你管了,我帶人去抓了他們。”
范文強臉露猙獰,惡狠狠地說。
“范哥,我和你一起去!”于大魁不放心,小聲說道。
“傻小子,你就安安心心做生意,守住公子這份家業就行。這些臟活不用你插手,年輕輕的,以后靠你們了!”
范文強一笑說道。
他心里有數,公子做的是大買賣,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活要自已去干,有什么冬瓜豆腐的,都是自已一個人認了。小說中文網
于大魁不說話了,他明白范文強的意思,自已干干凈凈的,手別臟了。
這是為自己好,也是為了生意的長長久久。
看不出,這個平時兇巴巴的老土匪,還有著這份心思。
京城西北,有個鎮子,叫做海淀鎮。
海淀鎮很興旺,有山有水的。頤和園、長春園、萬春園、清漪園等都在這附近。
大清二百多年間,皇帝可沒少來這幾個園子住。
皇帝經常來,大臣們也不落后,很多大臣也在海淀周圍建了園子。
鼎勝時期,每天早晨上朝的官員都會等在西直門、德勝門外。
路上是車水馬龍,食肆眾多。
庚子年后,頤和園被一把火燒個精光,里面的無數寶貝也被搶沒了,就剩下殘垣斷壁,記錄著昔日的輝煌。
王公貴族來的少了,漸漸的變成了貧民百姓聚集的地方。
海淀水多,盛產稻谷。
京城三寶,二鍋頭、烤鴨、京西稻。
京西稻就是海淀特產,專門供應皇家食用,被稱為“御稻”。
海淀鎮上有家醬菜園,占地幾畝,名字叫做“醬香坊”。
什么醬黃瓜、醬蘿卜、醬八寶菜、醬乳瓜、生疙瘩、熟疙瘩等林林總總十幾樣。
醬香坊白天營業,晚上天黑就關門。
這地方很好找,離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醬香味。
吃過晚飯很久了,醬香坊的伙計們也都回屋休息了。
只有里面一個房間還亮著燈,幾個人在里面噶著小酒。
酒就是京城的二鍋頭,度數高,勁兒大。
菜也簡單,幾碟醬菜。
這幾個人都是山西人,別看著吃喝上簡單,那可都是家財萬貫的主兒。
只不過,從小節儉慣了,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
“想甚?喝酒喝酒!”一個小胡子說道。
“我這右眼皮老跳,不會出啥事兒吧?”一個黑臉漢子說道。
“出啥事兒?不就是綁了姓孟的兩個女娃嘛!”小胡子一笑說道。
“就是,這事兒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干!”這次說話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小個子。
“姓孟的被抓了,這銀子可有點懸!”黑臉還是不放心。
“放一百個心,他們孟家可有的是錢,我兄弟可探清楚了,靖安他們孟家也是有名的富戶。”刀疤臉說道。
“靖安那邊有動靜沒有?”小胡子追問了一句。
“沒有,下午和我兄弟通了個電話,現在收糧食的都停了。姓孟的幾個倉庫都被封了。”刀疤臉回答道。
“這事兒不好辦,孟家真要不出錢,他這京城的宅子也頂不上咱們的數。”黑臉人一臉愁容。
“我就不信,這兩個女娃可是他們孟家的骨血,我就不信他們不管了!”
小胡子端起一杯酒喝了,嘴巴里嘮叨著。
三個人又喝了一陣,都差不多了,醉眼迷離,困意也上來了。
可就在這時,門輕輕地開了,一瞬間五六個大漢閃了進來。
兩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喝酒的三個人。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三個人都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小胡子吃驚地問道。
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正是范文強。
“老子是東北來的胡子,受人之托,問你們點事情。”范文強開口了。
“你不是范總嗎?”黑臉認出來了,遲疑地問道。
同時,他心里也明白了,這是為了孟會發來的。
京城里有點錢的人,他們都有花名冊,范文強是漢唐公司老總,自然也在冊。
“好,知道老子就好!別廢話,那兩個孩子在哪里?”范文強一笑,馬上又惡狠狠地問道。
“要孩子容易,讓姓孟的把錢還回來!”刀疤臉一聽,心里放下來了。
你要孩子好辦,這事兒就可以商量了。
范文強看了一眼刀疤臉,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地笑。
“跟老子說這些?你瞎了眼!老子當胡子的,就不怕你嘴硬!”
他沖著刀疤臉背后兩個人一點頭。
刀疤臉后面的一個人二話不說,左手一伸,攬住刀疤臉脖子,右手一送,一把尖刀從背后刺進去,直達心臟。
這都是靖安的特戰隊員,講究的就是一擊斃命,一點多余動作都沒有。
刀疤臉喉嚨里響了幾聲,人就軟軟的躺了下去。
小胡子和黑臉人臉都嚇白了。
他們是求財的,雖然也干過見血的事兒,但二話不說,上來就死人的事情真沒干過。
“范總,下手太狠了吧?”黑臉人心里害怕,表面上還是顯出江湖人的硬氣。
“說!孩子在哪兒?”范文強一點表情沒有,仍舊冷冷的問道。
“還是那句話,先送錢來!”黑臉人也是道上混的,他吃定了一條,既然想要孩子,就不會怎么樣他。
范文強又是一笑,再次對著黑臉人后面的兩個特戰隊員點點頭。
他已經接到了靖安的指示,說公子暴怒,殺無赦!
“噗!”輕輕地一聲尖刀入肉的聲音,黑臉人同樣是喉嚨里咕咕了兩聲,人倒下了。
小胡子真的嚇傻了,這尼瑪的不是人,就是一群魔鬼。
褲襠里一熱,便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長這么大,他第一次被嚇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