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點忐忑不安的等著劉家三兄弟回來,郭先生也來了,陪著大家一起等。
早上起來,劉大雙己經跟幾個人交待了如何應對官府。
第一,胡子抓了劉家的孩子。第二,官軍前去解救。第三,土匪死了,劉家孩子被救。第四,除了上面三條,其它一概不知。
劉大雙可是五好青年,遵紀守法的概念牢牢地記在心里。
劉二雙有點不妙,昨天晚上回來后就不哭不笑不說話,孟氏以為睡一覺就好了,可早上起來還是這樣。
“這孩子嚇掉魂兒了。”孟氏眼淚汪汪的。
劉大雙也最怕劉二雙這樣,一旦落下心理疾病,以后可就麻煩了。
孟氏想了半天,獨自一個人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了個老太太回來。
劉大雙認得,這是個跳大神的,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先見到的幾個人就有這個老太太。
“大仙兒,你給看看,這孩子咋的啦?”孟氏焦急地說。
老太太看了幾眼劉二雙,輕聲說:“唉!孩子被胡子嚇得丟魂兒啦!”
“能治嗎?”
“能!走,帶他出去。”老太太說完,自己先走出大門外。
孟氏帶著劉二雙出來,劉大雙挺奇怪的,也跟了出來。
老太太讓孟氏把劉二雙放在那天被搶的地方站好,然后讓孟氏走開。
老太太開始圍著劉二雙轉圈,嘴里低聲唱著什么曲調,不時念叨著一句“二雙回來!”,“二雙回來!”
劉大雙不眨眼地看著,突然發現,劉二雙的眼睛有了神采,有了靈動。
“媽!我怕!”,劉二雙大哭著跑向孟氏。
就這樣好了,劉大雙百思不解。
中午時分,劉家老哥仨兒回來了,滿臉的喜色。
“大雙,按你說的,跟遲統領談妥了。縣里捕盜營擊斃了四個土匪,咱們劉家協助有功,縣上說要表彰咱們。”劉玉龍興奮地說。
劉大雙的心放下了,這是最好的結局,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自己的很多秘密還是不暴露的好。
“爸,你刻兩個匾,一個寫為民除害,送給捕盜營,一個寫造福鄉梓送給孫委員。順便也捎上幾壇酒。”劉大雙笑著說。
一幫人全樂了,劉玉虎一口答應了。
郭先生暗豎大拇指,這孩子辦事,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沒幾天,縣城貼了幾張告示,上書:“近有匪徒謝老八等四人,為非作歹,罪大惡極,本縣孫委員運籌帷幄,捕盜營遲統領率眾出擊,斃匪四人,繳獲武器馬匹若干,……又有本縣劉氏協防有功,特予嘉獎,………”
不過,還有一個版本在老百姓中流傳,聽說了沒有,老劉家厲害呀!四個胡子全被天雷劈了。
匾額做好了,劉家老哥仨兒又敲鑼打鼓地送到了縣衙里。
孫委員很高興,耷拉著的眼角向上抬了抬,連說兩個“很好!”
遲統領更高興,拍著胸口對劉家哥仨兒說,以后有事兒吱個聲,捕盜營立馬就到。
郭先生手下人到齊了,加起來一共十四個人,都是精壯的小伙子。
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人,住的地方都成問題了。劉玉龍全家干脆先搬到劉玉虎這里住,把自家房子騰出來給那些人住。這樣劉家作坊和劉家人員也多一份安全保障,畢竟劉二雙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劉大雙早做好了計劃,這十幾個人他打算親自訓練,包括劉大海和孟遠光兩個人。
但劉大雙真不是軍事學院畢業的,手下實在沒有什么軍事人才,劉玉龍這種清軍逃兵,郭孝純那種義和團烏合之眾都不能擔任軍事教官,可靖安太偏僻了,幾乎沒有什么人才。
他記得,當初他們大學生一個月軍訓后,那個教導團的現役排長曾經感慨地說:“你們一個月,比部隊新兵半年都強,還是大學生接受的快!”
誰讓你來到這個地方,人才找不到,自己先上陣吧。
一個月軍訓,別的沒學會,但陸軍的隊列訓練、射擊訓練、匍匐前進什么的還是學會了。先練陸軍基本動作,以后有空再結合以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小說,給他們講講“步炮協同”、“空軍支援”、“諸兵種協同作戰”。關鍵是開拓他們的視野,這比什么都重要。
戰爭中學習戰爭,好像太祖說過這話。
湘軍的那個曾老頭,不也是一介書生,對軍事一竅不通,回家招了一批鄰居們,屢敗屢戰,硬是把太平軍磨死了。他能做到的,我劉大雙一樣做得到。
劉大雙又來找了郭先生,把自己親自訓練的想法說了。
郭先生自然是舉雙手贊成,這要是真神拳訓練出來,得有多強大。
“老師,我想請您寫份東西給縣里,就說咱們招幾個護院,為了好聽,名字就叫保安軍,明天你和我大爺一起送縣里,請他們準許。”
“嗯!有道理,師出有名。”郭先生頻頻點頭。
“順便也請老師多教教我認字!”劉大雙本來目的是鍍鍍金,認識認識幾個女同學,現在和女同學談人生的事兒死心了,干脆鍍鍍金學認字,要不好多瞎話編不圓。
“你還用教嗎?”郭先生意味深長地說。
劉大雙沒有言語,心里一直對沒有個女同學青梅竹馬耿耿于懷,水平有限啊!開了個私塾居然招不來個女娃兒。對于郭先生問話,選擇性忽略了。反正現在臉皮厚了,有些事只能裝傻充愣。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孫委員一口答應,說咱這兒地方盜匪多,保境安民,這是好事。
不過,孫委員卻說明,所有的器械,糧餉均由劉家自行支付。地方一旦有事,也必須聽從調遣。
保安軍就這樣成立了。
第一天訓練開始了,劉大雙讓大家站好,笑呵呵地問:“你們誰能告訴我,當兵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