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囧囧喲
傍晚,位于貝克蘭德皇后區的圣奧黛麗教堂的最后一場布道已經接近尾聲,當穿著一條淡黃色束腰長裙,提著女士遮陽傘的“正義”奧黛麗·霍爾走進祈禱廳時,正好聽到了蘇茜大主教引導著在場所有“愚者”信徒高呼的口號:
“贊美愚者!”
在愚者先生的圣徽和穿透彩繪玻璃照在圣壇的陽光簇擁下,一位金色長發,身穿大主教長袍的30歲左右知性女士開始指揮著幾位牧師發放圣餐,當然,她自己并未動手。
因為她是一條狗。
在奧黛麗眼里,蘇茜披著潔白的衣物穿行于信徒之間,或簡單寒暄,或為某位信徒單獨祈福,腳步輕快,如同在散步。
但在除她之外的所有“愚者”信徒看來,蘇茜就是她們尊敬的那位大主教閣下。
早在8年前,也就是1360年,蘇茜就消化完了“夢境行者”的魔藥,并在奧黛麗的幫助下準備好了后續的材料,完成了晉升儀式,成為了真正的半神,并獲得了相對她原本種族而言漫長的生命。
之后是否還能更進一步,奧黛麗認為希望不大,但蘇茜對此已經很滿意了,她同樣信仰了偉大的“愚者”先生,成為了“圣奧黛麗教堂”的大主教,一方面為愚者先生和奧黛麗提供相應的信仰錨,另一方面,她也十分享受這種能光明正大與人類交流的時光。
當然,這座位于皇后區,緊鄰“終末教會”的圣溫薩教堂的愚者教堂并非為了蘇茜而建造,而是早在14年前,奧黛麗向家族公開自己的身份后,就由霍爾伯爵斥巨資贊助的。
因為奧黛麗天使位格的“心理學隱身”能力已經達到某種消除現實痕跡的作用,沒人會將“圣奧黛麗”與霍爾伯爵的女兒,著名的慈善家奧黛麗·霍爾聯系在一起,除非對方是具備強大占卜能力的天使,比如隔壁教堂經常來蹭圣餐的幾位災難魔女。
但對祂們來說,一條口吐人言的狗在為愚者先生布道并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終末教會的大主教溫薩也是一只黑貓,也經常假扮成人類混入人群之中,利用自身魅力俘獲一些男士或女士。
何況就算有誰知道此奧黛麗就是彼奧黛麗,又有誰會愿意戳破一位天使的“扮演”呢……收回看向蘇茜的目光,奧黛麗坐在了祈禱廳靠后的一排長椅上,腦海中回想起14年前自己剛向家人公布天使身份的那一天。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隨著奧黛麗語調略帶嚴肅的宣言,在潛意識引導下主動來到書房的霍爾伯爵等四人面面相覷。
伯爵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小女兒戀愛了。
作為女神的信徒,他雖然不反對自由戀情,但認為這種終身大事還是要謹慎一些,畢竟奧黛麗才22歲,在魯恩的貴族之中并不是什么著急出嫁的年齡。
當然,這只是猜測,因此伯爵只是沉穩地坐在了書房中的沙發上,面露微笑反問道:
“是什么事?”
他身旁,凱特琳夫人也優雅地坐了下來,長子希伯特和次子阿爾弗雷德分別立在兩旁,全都疑惑地看著奧黛麗。
他們的微表情、神態動作乃至潛意識中的思緒全都落入奧黛麗的眼中,后者暗笑著父兄幾人的胡思亂想,早已打好腹稿的話語脫口而出:
“我已經成為了天使。”
“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天使,”伯爵十指交叉搭在腿上,做輕松姿態說道,“這不會因為年齡的變化,出嫁后改變姓氏而有所區別。”
他的話得到了其他幾位家人的贊同,希伯特更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點頭道:
“他是誰?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他顯然和伯爵有著一樣的猜測。
只有阿爾弗雷德憑借非凡者的能力和長期軍旅生涯的本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以他對妹妹的印象,如果只是喜歡上了某個窮小子或者與父親政治立場不同的家族成員,不太可能在所有家人面前公開宣布,反而會先與母親商量,再做好父親的工作,至于兩位兄長,只有到最后才能得到消息。
是某種更嚴肅的事情?難道奧黛麗偷偷晉升了,成為了序列6的非凡者?
阿爾弗雷德目光緊緊鎖定在奧黛麗身上,準備依靠自己“懲戒騎士”的能力,分辨她身上“不正常”的痕跡。
從南大陸回到家中后,他已經將這片區域劃為了自己的“轄區”,并能在其中擁有額外的、能感知任何超凡因素變化的敏銳,如果他已經是半神,那這種能力將輕易分辨出人群之中的超凡者,并大致確定對方的層次,但就算是序列5,阿爾弗雷德也能根據晉升前后的細微差別,判斷出奧黛麗是否已經偷偷服下了更高序列的魔藥。
可剛開始仔細打量對方,一股無形的力量攥緊了阿爾弗雷德的胸口,讓他的心臟怦怦直跳,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個人仿佛變成了雕塑。
作為曾在南大陸與當地土著、敵國非凡者戰斗過的軍人,這種感覺他并不陌生,幾次面臨強大的敵人或超凡生物時,阿爾弗雷德都有這種被靈性發瘋似地提醒的緊迫感。
而預警最為強烈的一次,是因蒂斯殖民軍隊的一位“鐵血騎士”降臨戰場,并鎖定了阿爾弗雷德的小隊時產生的,當時魯恩軍隊的半神,一名“律令法師”攔住了敵人,兩者爆發了激烈的戰斗,最終兩敗俱傷,雙雙撤離。
當時,阿爾弗雷德全程一動都不敢動,宛如兩位巨人腳下等待戰斗結果和自身結局的可憐螞蟻。
現在,奧黛麗給他的感覺遠甚于此,這不是巨人,而是巨龍!
難道……他有了一個猜測。
而看著阿爾弗雷德表情逐漸變得蒼白,額頭上汗滴逐漸明顯,奧黛麗這才重新掩飾了自己的氣息,變回那個人畜無害的貴族小姐,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有談戀愛,也不打算嫁給某位貴族。
“阿爾弗雷德應該已經明白了。”
隨著她話語的引導,伯爵夫婦和希伯特都看向了冷汗直冒、面色有些慘白的“懲戒騎士”,后者剛從奧黛麗收斂的氣息中掙脫出來,有些站立不穩地晃了晃,隨后不顧其他人的視線,確認似地問道:
“你已經……成為了圣者?不,是序列2的天使?”
奧黛麗微笑著點了點頭。
真的是天使,是遠比圣者更加強大的天使……腦中的猜測落地后,阿爾弗雷德表情反而一松,那種面對巨龍的緊張、絕望感隨之消失,轉而出現于心底的則是濃濃的疑惑:
這怎么可能?兩年前我從南大陸返回時,她只是序列7的“心理醫生”,哪怕是天賦異稟,一年晉升一個序列,現在最多也只有序列5……
他根本沒法把面前帶著微笑看向自己的妹妹與軍隊中僅有的兩位天使,兩位高不可攀的殿下聯系在一起,就連魯恩遭到因蒂斯、弗薩克圍攻,殖民地岌岌可危的時候,出現在南大陸的都只有幾位圣者,而聽說在間海沿岸和凜冬郡的一線戰場上,“天使”的出現往往就意味著一整支部隊的消失,意味著成千上萬的傷亡。
只有天使才能對抗天使,而自己的妹妹,突然就成了這樣的“祂”?應該是開玩笑的吧……奧黛麗從哪里得知了序列2的存在,想嚇一嚇我們?阿爾弗雷德陷入了難以自拔的疑惑之中。
而相比表情不斷變化的次子,霍爾伯爵的反應要平淡許多,他雖然不是非凡者,但也對魔藥途徑、序列,以及“圣者”等稱呼有所了解,知道經常到家中拜訪、拉著所有家庭成員閑聊的大主教安東尼·史蒂文森就是被冠以圣名的教會大人物之一,能猜到教會典籍內記載的“天使”真實存在,且地位崇高,直接聆聽女神的神諭,地位與教宗等同。
但未深度涉及神秘學世界的伯爵并不理解這種稱號所對應的實力,在他看來,阿爾弗雷德能在軍隊中晉升到中序列的頂端,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他這一輩的使命,再往上攀爬,反而容易引起王室的猜忌,不利于家族的存續。
而現在,家中最小的成員,被所有人當成寶貝呵護的奧黛麗,居然說她成為了比圣安東尼閣下地位還要高崇的“天使”?
難道黑夜教會選擇了自己的女兒作為在貴族之中的利益代言人……敏銳的政治嗅覺讓他立即往自己熟悉的方向猜測起來。
站在他身旁的希伯特·霍爾則緊緊皺起了眉頭,他被培養為霍爾伯爵的政治接班人,將繼承爵位和上議院的席位,絕大部分封地和財產,因此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與其他貴族、議員與政治盟友的關系維護上,對神秘學世界并不太了解,只是知道家中暗處有幾位來自教會的非凡者作為護衛,領地之中也有些受雇而來亦或是家族旁支培養的非凡者,而自己的弟弟在軍中的地位并不算低,是一位序列5的強大非凡者。
序列數字越低越強大,而阿爾弗雷德剛剛說,奧黛麗已經到達了序列2?
希伯特只覺得今天的談話有一種不真實的、游離于他認知之外的荒誕感,一切似乎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書房中的三位男士先后陷入了沉默,心中所思所想不得而知,但不斷變幻的臉色說明了一切,唯有坐在一旁的凱特琳夫人覺察到了奧黛麗平靜表情下不經意間的一絲落寞,她緩緩站起,來到自己的女兒面前,握住了后者有些冰涼的右手。
“我的小天使,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太過驚訝,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并不是對你感到恐懼……”她輕聲安撫著女兒,隨后看了一眼迅速調整著表情的阿爾弗雷德和深吸一口氣移開了目光的希伯特,繼續道,“……以及不安。”
我知道,媽媽,大哥的猜疑,二哥的不敢置信,父親對我非凡力量來源的揣測,都明明白白在他們的潛意識中表現出來了……奧黛麗在心底嘀咕著,反握住凱特琳的手,緊了緊,驅散了自己母親藏在內心深處的擔憂。
她有意露出能讓他人覺察的負面情緒,本意就在于打破現在的尷尬局面,果然,從自己被妹妹反超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后,阿爾弗雷德率先開口問道:
“‘觀眾’的序列2名稱是什么?”
他注意到了母親的提醒,盡量維持之前和妹妹對話的語調,而非使用在軍隊中對上級的尊稱。
“魔藥名稱是‘洞察者’,”奧黛麗也用輕松的語氣、淺顯的方式解釋道,“我擁有編織夢境、催眠他人的力量,能施加許多心理暗示,讓人不知不覺對我產生好感。”
“聽起來和女神教會派遣來保護我們的加里克先生的能力差不多。”
凱特琳夫人評價道。
那位加里克先生大概率是位“夢魘”……奧黛麗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將目光投向書房通往別墅外的、被窗簾半掩著的落地窗。
霍爾伯爵等人也隨之看去,卻驚訝地發現窗外并非他們熟悉的皇后區街道,而是一片青綠的田野,一條流淌而過的小溪和宛如油畫般的鄉間美景。
那是霍爾家族位于東切斯特郡的城堡所在地!
伯爵霍然從沙發上站起,有些不敢相信地走近窗戶,阿爾弗雷德則若有所悟地看向妹妹,道:
“我們已經在夢境之中了?”
奧黛麗再次微笑著點頭,這只是“洞察者”掌握的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對于面前的家人而言,震撼度已不亞于她長出鱗片背生雙翼,化身強大的心靈巨龍。
而后者會不可避免地讓普通人的潛意識遭受污染,陷入瘋狂,夢境的無形轉換反而更適合現在的場景。
旋即,她從面前幾人的意識中讀到了不同的情緒,有阿爾弗雷德對超凡能力的感慨,有父親對家族中強大非凡者可能遭致王室猜忌的擔憂,也有希伯特對妹妹的能力可以幫助自己仕途更加穩固的期盼。
后者的希冀并未讓奧黛麗感到厭惡,這種對手邊的資源的利用心理是人之常情,在奧黛麗還不是非凡者時,又何嘗沒有利用霍爾家的地位、財富在塔羅會上進行交易,獲取魔藥呢?
作為“觀眾”,不因為家人、朋友的某些陰暗心理而產生情緒變化是基本功,而父母和哥哥們擔憂大于“利用”的內心活動也讓她有些欣慰。
果然,在瞬間的錯愕后,霍爾伯爵率先走向了她,和凱特琳一樣握住了奧黛麗的另一只手,有些感慨地說道:
“奧黛麗,在我初次得知你成為非凡者時,根本沒有想到你會走得這么遠,走到連阿爾弗雷德都望不到背影的這個高度。
“我能猜到你今天公開這件事的原因,你需要的任何幫助,無論是物資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霍爾家族都會給予你最大的支持。
“但我,你的媽媽,還有你的兩個哥哥都希望你能知道,在我們心中,你永遠是我們最愛的天使。”
刻意于夢境之中公開這件事,希望得到家人最真實的反饋的奧黛麗皺了皺鼻子,潛意識中被自己通過“安撫”壓制的負面情緒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果然,單純依靠“觀眾”自己作為錨來穩固人性還不夠,很容易出現問題,家人、信徒都是不可或缺的……奧黛麗剛有了些感悟,就被凱特琳夫人連番詢問晉升途中的困難、有沒有受傷等關切等問題所淹沒。
她一邊回答,一邊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爾弗雷德,內心有了個想法。
她悄然轉移了話題,對自己的哥哥說道:
“阿爾弗雷德,你還記得5年前我向你寫信希望你幫我尋找七彩蜥龍嗎?”
“記得,我之后才知道,那是你晉升所需的魔藥材料。”阿爾弗雷德回答道。
“其實那有一部分是給蘇茜準備的……她也是一名‘觀眾’。”
“什么?”
這下就連霍爾伯爵都驚訝地揚了揚眉,不敢相信家里的一條狗都變成了非凡者。
而阿爾弗雷德原本因為妹妹已經成了天使,自己卻連半神都不是的沮喪情緒有所收斂,挺直了腰,意有所指地問:
“它,不,她已經序列幾了?”
總不能已經序列7,成為了另一位“心理醫生”吧?蘇茜能給誰治療?給其他因為被主人拋棄而心傷的狗嗎?他內心一個個念頭冒出。
“實際上,蘇茜在2年前就已經序列5了。”
奧黛麗微笑著回答道。
希伯特憋著笑,偷偷看向了自己同為序列5,此時臉色有些發白的弟弟。
“好在阿爾弗雷德4年前也已經晉升為‘律令法師’,成為半人半神的存在了,否則他現在真的打不過蘇茜了……”
從14年前那栩栩如生的夢境場景中離開,奧黛麗看向面帶和藹笑容,送走一位位愚者信徒的大主教蘇茜,內心忍不住嘀咕著。
以她在潛意識中隨時可以復現記憶深處場景的能力和“觀眾”天使的記憶力,阿爾弗雷德因為自己的序列跟狗一樣而表情呆滯的模樣恐怕永遠也忘不掉了。
永遠……心靈巨龍厄徳法納活了將近8000歲,當然,這是因為那位“上帝”的影響,正常而言天使的壽命在兩千到三千年,而除了阿爾弗雷德,爸爸、媽媽和希伯特恐怕都難以活過一百歲……奧黛麗的表情有了瞬間的黯然,但很快恢復過來。
對于這種事,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并且會珍惜家人們還活著的每一天。
隨著享用完圣餐的信徒們一個個離去,在奧黛麗眼中仍是金毛大狗模樣的蘇茜踱步到了她身旁,突然有所感應般朝她看去,疑惑地震動著嗓子發音道:
“奧黛麗,是你在那里嗎?”
能以序列4的位格覺察到一位觀眾天使的存在,一方面是因為蘇茜長時間跟著奧黛麗,早已培養出了一定的默契,同時也是對方堅固的錨,另一方面,奧黛麗也沒有刻意對蘇茜掩蓋自己的行蹤,只是讓路過的普通人沒法發現自己。
“是我。”
她柔聲回答道,在屬于自己的圣奧黛麗教堂中展露身形。
見到她出現,蘇茜激動地靠了過來,在奧黛麗伸出的手掌中蹭了蹭,而后才繼續問道:
“剛才你聽了我的布道嗎?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其實我剛才在開小差……奧黛麗正想著要怎么蒙混過去,眼前就出現了熟悉的灰霧,耳畔傳來屬于偉大的“愚者”先生的嗓音。
“需要我的幫助完成一件重要的事,這不但能提前扮演序列1的‘作家’,還能預演晉升儀式?”
直到灰霧散去,奧黛麗才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教堂深處的“愚者”圣徽,表情變得古怪。
目前三份“空想家”途徑的序列1特性都在那位“上帝”的掌握中,哪怕按照舊日支配者最低限度的需求,祂能排出兩份特性用于同途徑的序列2天使晉升,也輪不到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
難道愚者先生準備從那位存在手中交換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我值得這種優待嗎……奧黛麗思索片刻,搓了搓蘇茜毛茸茸的腦袋,隨后來到圣壇旁,在無瞳之眼與扭曲之線組成的圣徽下低頭念誦道:
“漫游星空的旅行家,俯瞰塵世的觀察者,詭秘與天災的見證人……”
這是塔羅會中的元老成員,同時也是少數序列1的大天使“魔術師”佛爾思的尊名。
通常而言,天使能響應的祈禱范圍是一整顆星球,如果晉升到序列1,則可以達到一個恒星系或類似范圍的即時響應,超出這個范圍就需要所信仰的神靈的“轉達”,但有特殊能力的部分途徑則能更為廣泛地響應尊名祈禱,比如“洞察者”就強于普通天使,在造物主屏障消失后,奧黛麗目前就能響應太陽系中其他星球的祈禱,相信晉升為“作家”后這個范圍會進一步提升。
而“觀察者”佛爾思則更加特殊,她的權柄已經涉及維度這個概念,距離和空間對她而言不再是阻礙,她去過的、見證過的地方傳來的祈禱都能實時響應。
念誦完尊名后不久,一位穿著在黃昏光芒中閃爍著各種亮色的長裙的女士就出現在教堂門口,而且并非以靈界穿梭、傳送的方式,反而像是從畫作之中突然出現般勾勒出完整的身體。
奧黛麗仔細看去,發現她的裙裝上裝飾著一根根閃爍的燈帶,如同最近開始在大城市普及的電燈一般制造出各種艷麗的顏色。
“佛爾思!”她收回觀察對方衣著的目光,對許久未見的好友打著招呼,“你這身衣服也太……時尚了。”
“這是一個偏遠星球上的文明流行的服裝風格,他們喜歡用不同顏色的燈光表示自己當前的情緒。”
佛爾思解釋道,在身上按了按,關掉了讓她變得像是節慶裝飾樹的燈帶。
知道對方這兩年都在跟著“救贖天使”阿蒙探索不同星球文明的奧黛麗沒有追問更多細節,而是壓低聲音說道:
“愚者先生,當然還有皇后小姐,一起交給了我們一個重要的任務。
“不光是我們兩人,所有塔羅會的成員都包括在內。”
PS:感謝“御宅一族2016”和“李嫑過來啊”兩位大佬打賞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