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難攻略第559章 浪恬波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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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浪恬波靜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07日  作者:北城二千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北城二千 | 靖難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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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

“額啊——”

北京西市口,隨著一道道慘叫聲響起,四周瞬間傳來了后怕的驚呼聲。

只見在西市的十字路口處,三百多人被壓跪在地上,一名三旬左右,披散頭發的男子則是被被綁在一根木樁上。

男子赤裸著上身,幾個衙役死死地按壓著他的肩膀,其中一個衙役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剜肉刀,殘忍的將他敞開的胸膛血肉剜下。

在他的慘叫聲中,數百名劊子手舉刀劈下,三百余顆斗大首級瞬間落地。

不等尸體倒下,便有人用包裹粗布的生石灰將其斷口處束縛,將尸體一具具丟到了準備好的板車上,向城外拉去。

整個過程,除了斬首時噴出的血液外,后續并沒有太多血液濺滿路口。

當然,被處以凌遲的錢廖不在此列,因為他的鮮血已經流得遍地都是。

大明朝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被判凌遲了,上一個能熟練凌遲的人,早就駕鶴西去了。

如今這人雖然三十多,卻實打實是一個新手,雙手顫抖著不斷剜肉。

每剜肉一處,便有人直接倒上一堆黃白粉末。

那是金不換的粉末,一把敷上去便能將血短暫止住,可若是傷口被抖動,鮮血卻還是會往外冒出。

四周百姓又害怕又想看,每看一次便驚呼一聲。

只可惜劊子手手腳不利索,錢廖此人也并非什么錚錚鐵骨,不過三十余刀,錢廖便斃命于木樁之上了。

見人都死了,四周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散去,而錢廖受三十余刀而斃命的消息也傳回了宮里。

“殿下,下面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那錢廖受了三十七刀便斃命了。”

武英殿內,隨著王燾前來稟告,朱瞻壑也只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見朱瞻壑沒有別的什么舉動,王燾便站到了一旁,畢恭畢敬的協從朱瞻壑處理奏疏。

庚戌案自錢廖之死而告終,自始至終朱高煦與朱瞻壑都沒有見這個攪動昆侖洲的叛賊一面,因為他也不過只是諸多棋子中的一顆罷了。

類似他這樣的棋子,在大明朝遍地都是……

幾個月的時間在朱瞻壑的理政中流逝,而洪熙十五年的下半年卻并不平淡。

八月初十,工部尚書黃福尚書,言官營天下用工近四百萬,其中長工者一百四十余萬。

要知道,這一年的大明朝不過一億二千二百余萬,用工近四百萬,也就代表每三十個人就有一個人在朝廷治下工作。

四百萬工人的身后是四百萬個家庭,往少說就是四百萬,可往多了說就是二三千萬。

可以說,大明朝有近四分之一的人,都在依靠朝廷過活。

正因如此,這群人才能過得如此滋潤。

然而,繁榮只是一時的,以戶部撥給各地的錢糧,頂多還能維持這種繁榮不到四年罷了。

四年一過,朝廷拿不出更多的錢糧接濟上,那這其中二百多萬百姓就得繼續回去務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江南巡查的于謙,擔憂的便是這種事情。

“圣人說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其心志,空乏其身……”

“圣人最愛胡說八道了,你讓他來這工地上干幾天試試。”

南直隸池州府的一處工地上,身為都察院經歷的于謙此刻居然坐在自己剛剛鋪設好的鐵軌上,一邊大口往嘴里灌著水,一邊文青的感嘆著。

他這感嘆被旁邊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嘲諷,對此他也不惱怒,而是笑了笑道:

“這工地上,如你這般識字懂文的多嗎?”

“多?”那男人笑道:“自官學推廣以來,凡三十歲以下者,又有幾個人不識字?”

“你們這些儒生說話文縐縐的,到了最后還不是得為了養家糊口來像我們一樣干活嗎?”

“行了,休息差不多就繼續吧,今天我們隊得鋪四十步呢。”

“好!”于謙聞言笑著起身,幾個工友看著他也笑道:“你這廝干活還能笑得那么開心。”

“你們不也笑嗎?”于謙調侃,那幾人卻大笑道:“我們笑你干活干的開心。”

“哈哈,笑吧笑吧……”

于謙不可置否的跟隨隊伍向前,熟練的揮動起了手中的鎬子。

半年多的巡視,他漸漸去了那些浮躁和迂腐,他明白了為什么江淮能如此從容說犧牲少數人來換取大多數人的話。

說到底,江淮才是底層人奮斗起來的模樣,他知道現實的殘酷,而于謙卻不是。

于謙祖先于伯漢先居山西,后遷至蘇州,而高祖仕元為官,他的曾祖父更是擔任元朝的杭州路大總管。

遂哪怕元朝覆滅,他的祖父依舊在洪武年間擔任六部之一的工部主事。

若非他父親于彥昭隱居家鄉錢塘不仕,他家也能算上四代為官。

出身于這樣的家庭,于謙哪里懂得什么人間疾苦,哪里有知道餓肚子是什么滋味。

正因不知道人間疾苦,沒被餓過肚子,所以才會覺得皇帝必須是完美的。

但凡知道了人間疾苦,便不會覺得人間會有完美無瑕的人。

而現在的于謙,便在江淮的建議下體驗了一把人間。

盡管未曾吃到人間疾苦,可他也大概知道了江淮想說的事情。

抄一人之家,豐千門百戶,這才是舍小為大。

于謙覺得庚戌案判得太重,有誤判的嫌疑,這并沒有錯。

可在某些時候,對錯并沒有那么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當下的結果就是,庚戌案前后二十三萬人的財富,讓大明朝上千萬人都有了工作,可以吃飽飯,不用再餓肚子。

結果如此,真假對錯還有什么可重要的呢?

正因如此,現在的于謙換了一種思路,那就是讓這場盛世延續下去,而他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趙坤,聽說你把老家的田都給賣了?”

“對啊,賣了!”

“都賣了?”

“都賣了,能打工誰還愿意種地啊。”

“不只是我,錢德,孫何他們一大群人都把家鄉的地給賣了。”

“現在妻兒就在老家宅子里待著,等我家大郎他們畢業了,若是科舉考吏當兵都無望,那便和我一起來務工,總比在地里刨食要好。”

“那倒是,地里面干活太累了。”

“對啊,尤其是……”

干活的期間,于謙能聽到許許多多的事情,而趙坤他們賣田的事情,便讓于謙警惕了起來。

作為大明朝的官員,他知道朝廷的國庫積存有多少,眼下的狂歡又能持續多長時間。

他知道,大明朝在京許多官員也都知道,可百姓們不知道。

倘若百姓因為當下的情況而將家鄉田地賣了,那幾年后這陣狂歡過去,這些百姓又該如何生存?

要么就重新去買田,要么就另謀生路。

想到這里,于謙便開口提醒道:“田還是不要賣,畢竟朝廷的鐵路總有修完的一天。”

“修完再說吧!”

“哈哈哈哈……”

對于于謙的勸導,眾人并未當成一回事,而這也是他們消息的局限性。

見狀,于謙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心里不免擔憂起來。

懷揣這種心情,他在當日務工結束后,便結束了對池州的暗訪。

他將自己的擔心寫在奏疏上,并向北京發往。

朱瞻壑處理到于謙的這本奏疏時,已經是九月中旬了。

他認真看了于謙的這本奏疏,對于于謙所擔心的事情,他在看完奏疏后也感到了不妙,所以召來了戶部尚書王回。

“臣王回,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賜座,看看這份奏疏吧!”

朱瞻壑對王回賜座,并將于謙的奏疏發給了王回。

王回畢恭畢敬從王燾手中接過奏疏,幾番翻閱便清楚了太子所擔心的事情,故此他作揖道:

“殿下,于經歷此疏確實需要注意,但也不需要。”

“何解?”朱瞻壑詢問王回,王回聞言道:“販賣耕地一事需要在官府備案,據戶部此前半年的記錄,地方販賣耕田的次數確實有所增加,但數量不過千萬畝,次數也不過五十余萬次。”

“耕地掛在戶籍上,五十余萬次便代表五十余萬人交易耕地。”

“如今朝廷治下工人近四百萬,其中僅一成半交易耕地,所以對大部分百姓而言,耕地依舊為他們所看重,亦是他們之退路。”

“此外,關于這件事情,早在新政開始之前,陛下便早早讓臣關注,只要交易次數不超過二百萬戶,朝廷都可以應對。”

“二百萬戶?”朱瞻壑皺眉,這個數量已經不少了,要知道大明朝如今也不過才二千二百余萬戶罷了。

“沒錯,二百萬戶……”

王回作揖回應,同時給朱瞻壑解釋道:“陛下曾經說過兩個詞,兩個詞分別叫做工業化和城鎮化。”

“工業化是指大明的財政收入中的工業收入,而這個工業包含了方方面面。”

“其中,工業化率便是指工業增加數量占大明朝經濟的比重。”

“至于城鎮化,便是指農村人口轉化為城鎮人口的過程,而城鎮化率,即是指一個地區常住于城鎮的人口占該地區總人口的比例。”

“工業化所帶來的改變就是讓農村人口從農村中解放出來,使得他們持續向城鎮聚集,這是工業化進程中必然經歷的歷史階段。”

“一個工廠能帶來幾百個上千個工作崗位,而一個工作崗位如果能養得起一戶人家,那也就能讓一座城池容納數百戶上千戶家庭生存。”

“許多農村的百姓并非不想進城,只是城中人口太多,想要找個養活自己的工作都很困難。”

“然而朝廷一旦開始工業化,無數工廠便會爭先恐后的落地在城鎮周圍,能產生數以十萬的工作崗位來養活百姓。”

“朝廷現在所做的經濟轉型,便是走在工業化的道路上,往前走的越多,城鎮能容納的人口也就越多。”

“不過這個容納是有限制的,這點殿下也應該知道。”

王回點到即止,朱瞻壑則是點頭表示理解:“朝廷現在在計劃中的有大小五百余座工廠,最少需要三十多萬工人才能運轉。”

“你的意思是,這些販賣耕地的人口,日后將會成為這些工廠的工人?”

“不一定。”王回回答道:

“他們不一定會成為朝廷的工人,但會有人成為朝廷的工人,而這些城鎮人口成為朝廷的工人后,他們會留出一部分空缺的工作給其他人。”

朱瞻壑明白了,但他依舊皺眉:“朝廷只能解決三十萬人的工作,而伱卻說二百萬戶。”

“即便一人養一戶,那也需要解決二百萬工人的工作問題,你這話是否托大了。”

朱瞻壑沒有提及朱高煦,畢竟朱高煦是皇帝,他可不敢非議自家父親。

面對他的質疑,王回也沒有拉住朱高煦這尊大佛,而是回應道:

“三十萬人只是直接參與生產的工人,而商品需要販賣,就得有人運貨、叫賣。”

“朝廷擁有中土和海外若大市場,有近三億人口為朝廷直接或間接所接觸。”

“將商品販賣給他們這一過程中所能提供的工作崗位,并不比在工廠工作的工人少。”

“除此之外,朝廷的基建也不會停下,哪怕在此前經濟革新尚未開始前,朝廷每年都需要雇傭上百萬人勞作,更何況今后。”

“這算來算去,足夠解決兩百萬人的就業問題……”

王回將朱瞻壑的詢問做出了全盤的回答,朱瞻壑聽后這才知道自家父親還在做著這些準備。

若非于謙開口,自己恐怕都未能察覺。

即便是自家父親,此刻的朱瞻壑也感覺到了一種恐懼。

大明朝只是邁出一步,而自家父親已經看到了這一步落地后引發的各種事情。

朱瞻壑甚至懷疑,自家父親恐怕已經從這一步看到了四五步后的事情。

超人一步是天才,但超過太多,便會讓人感到畏懼和恐懼。

隨著政務上不斷熟練,朱瞻壑愈發感到自己父親的恐怖。

他漸漸明白了自家爺爺為什么會在永樂年間放棄理政,而轉攻軍事。

因為自家父親的那些手段和所做事情的步驟,即便是自家爺爺也看不透,更看不懂。

哪怕自家爺爺依舊強行理政,可面對這些新事物,即便是他也會感覺到陌生和手忙腳亂。

面對一個如此龐大的王朝,除了自家父親,還有誰能將它治理的如鐵板一塊呢?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呵呵……”

朱瞻壑將自家父親的這首詞念出,隨之便是苦笑。

自家父親所做的這些事情,不管是文治還是武功,亦或者是個人武力,都遠遠超過了上述的這群人。

若是他日后去世了,自己又該如何面對面前這個龐大的王朝呢……

這一刻,朱瞻壑不自覺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了那幅《天下四夷賓服總圖》。

站在這幅長三丈、寬二丈八尺的地圖面前,他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這并非是他一人會這么想,而是認識過當今這位皇帝手段后的所有人都會想的一件事。

除了他,還有誰能治理好如此龐大的王朝。

“你下去吧……”

朱瞻壑背對王回開口示意,王回聞言作揖,而后一步步退出武英殿的偏殿。

在他走后,王燾上前作揖道:“殿下,這些日子陛下一直在編書,那些書奴婢雖未看過,但亦掌印也提過幾句……”

朱瞻壑聞言看向王燾,王燾弓著身子繼續道:“書中,都是日后的治國之策,以及防患于未然之策。”

只是簡單一句話,便讓朱瞻壑瞳孔緊縮。

片刻后他回過神來,眼神漸漸趨于平淡,末了才開口道:“知道了。”

王燾正欲后退,卻不想朱瞻壑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消息靈通。”

“奴婢僭越,請殿下治罪。”王燾雖然在請治罪,但卻沒有下跪或其它舉動。

“恕你無罪。”朱瞻壑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隨后略微思考,才將目光放到了于謙的奏疏上。

“傳陸愈來。”

“是……”

朱瞻壑淡淡開口,王燾聞言應下,走出偏殿,讓人將陸愈召來。

只是半個時辰左右,陸愈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武英殿偏殿之中。

“殿下……”

時任吏部尚書的陸愈畢恭畢敬作揖,朱瞻壑示意王燾將于謙的奏疏交給他看。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陸愈便瞧見了于謙的奏疏。

他翻閱奏疏,眼底透露幾分詫異。

從奏疏的字里行間,他感受到了于謙的改變。

如果說此前的于謙是一個迂腐而遵循傳統的人,那當下的他便是一個觀察細微,思想開放的人。

這一前一后差距太大,以至于陸愈都差點以為這份奏疏是旁人所寫,并非自己所以為的那個于謙。

“這是你那好友的奏疏,他這人性格如何?”

朱瞻壑詢問陸愈,他從于謙的奏疏中知道了這個官員很不錯,至少能如此觀察細微的去觀察百姓生活,這是許多官員都不具備的品質。

陸愈聽出了朱瞻壑的話,他沉默片刻后才開口道:“臣所知道的于謙是一個聰慧但迂腐,接受新學卻又遵循傳統之人,十分矛盾。”

“若是要用他,需要接受他的直脾氣,還需謹慎……”

他將他所了解的于謙告訴了朱瞻壑,又談起了奏疏中于謙的變化,話里話外都是慎重。

對于他所說的話,朱瞻壑全都聽到了心里,但同時也升起了好奇心。

“你這般說他,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殿下……”陸愈如鯁在喉,不知道應該如何勸導。

“呵呵,罷了。”見陸愈如此,朱瞻壑便搖了搖頭,陸愈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翻閱了他的考功冊,他今年也可以拔擢了,你身為戶部尚書,準備如何待他?”

朱瞻壑詢問陸愈,陸愈則是沉吟過后才道:

“臣對他知根知底,他的性格不適合擔任京官要員,若是放在地方上,反倒能顯露光芒。”

“臣準備調他前往廣西擔任知州,拔擢一級為從五品。”

“從五品?”朱瞻壑皺了皺眉:“以他的功勞,拔擢為正五品亦不為過,調他去哈密府擔任同知吧。”

“是……”聞言,陸愈只能硬著頭皮應下。

哈密府位于前線,在哈密府擔任同知,盡管只是文臣,但哈密府衙門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況且哈密通鐵路,對于于謙而言并不算太差的環境。

等西域的戰事開打并結束,于謙最少能累功拔擢為從四品官員。

看樣子太子雖然沒有說要重用他,但實際上還是想要重用他的。

想到這里,陸愈便不免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至于朱瞻壑則是在宣布了這件事后便示意他可以離去了,好在陸愈并未離去,而是有事啟奏。

“殿下,高觀累功為四川嘉定州知州了。”

“嗯,知道了……”

面對陸愈的稟告,朱瞻壑并沒有表現很著急,而是淡然點頭便接受了這一現實。

見狀,陸愈只能感嘆太子的成長,而后便起身作揖,緩緩退出了武英殿的偏殿。

與此同時,他們二人的對話也被人傳到了乾清宮朱高煦的耳中。

不僅如此,于謙的奏疏也被備份一份送到了朱高煦手上。

朱高煦看了看內容,輕笑頷首:“他倒還真是成長了不少,只可惜這性格還是不適合做京官。”

“不過這改了之后的性格,擔任邊塞官員倒也十分不錯。”

對于土木堡之變,朱高煦不管是前世還是此時,都只是覺得算是政治動蕩和軍事動蕩,但要說動搖國體,那卻并不至于,畢竟當時明軍的精銳都在南方。

事實上正統年間能打的將領犧牲在土木堡中的并不多,除了張輔和朱勇外,其余人幾乎都沒有上過戰場的經驗。

譬如王驥、陳懋、方瑛、董興、梁珤等人基本都在南方,而土木堡之變后,北京保衛戰爆發前,朱祁鈺和于謙并沒有將這些人調往北邊。

戰事結束后,這群人也沒有得到重用,而是因為正統舊將身份遭受政治打壓和冷藏。

當然有些人在兩三年后經過朱祁鈺的考察,認為不會有威脅,還會被重新調回北方戰線。

比如蕫興、方瑛,還能再回京營,或出鎮遼東。

也有如梁珤這樣的,要等待明英宗復辟才能重返對蒙前線。

比較大牌的比如王驥,則被留在了南京。

陳懋,直接給了個閑職讓他管翰林講座,冷藏到死。

平江伯陳豫,派去山東看人種田。

所以,明朝很多核心軍事力量骨干并沒有損失在土木堡,更多是因為尷尬的英宗舊臣身份而遭到冷藏打壓。

不過朱祁鈺手段還是相對溫和,并沒有對這些人下死手,甚至還繼續用了幾個,多數情況下只是將他們外派到云貴,兩廣,或者冷藏起來。

像是毛忠這種全家流放福建的,已經算是很重的一個了。

但也是從毛忠和石亨兩人來看,于謙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讓人把毛忠移送法司,這點也能看出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不過對于石亨為他表功而遭到他破口大罵,這則是讓朱高煦略微不解。

只是不解歸不解,那終究是另一個位面發生的事情,而今的于謙與另一個位面的于謙卻不是同一個人。

即便是,他也攪不起什么風浪。

與其擔心于謙,倒不如擔心擔心王回、江淮、陸愈、王驥、徐碩這群人。

想到這里,朱高煦輕笑搖頭,繼續提筆編書,養心殿內漸漸沒了聲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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