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睜開雙眼,我被銬在審訊室第六百二十九章 最終對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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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最終對話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09日  作者:勤奮的關關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勤奮的關關 | 神探:睜開雙眼 | 我被銬在審訊室 


郝繼的行為見仁見智,對很多旁觀者來說,會認為他是對的,欠錢不還者大家都看不慣,哪怕死了也不值得憐憫。

正如郝繼自己所說,死了活該。

但實際上和金錢相比,生命要珍貴的多,這是不變的大準則。

若因欠債者不還錢導致出借人發生重大變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準則不變。

世界的本質就是如此,一個爛人,哪怕受全民唾罵,但在法律上依然罪不至死,規則如果輕易發生改變,會發生大亂子,弊遠遠大于利。

欠錢不還者,情節特別嚴重最高七年有期徒刑,而郝繼自己判了他們死刑,動機還是為了自己賺錢。

郝繼過了嗎?非常過,正如陳益之前想的一樣,手里沾了人命之后,他對其他人也難有憐憫。

陳益不去評價什么,問:“云捷成立后,你是不是還干過?”

郝繼:“我說了,我只回答二十年前。”

他不傻,自己干了不就是鐘黎云干了嗎?

陳益意識到,云捷集團能發展的如此迅速,其中恐怕有這方面原因。

隨著個人和公司的成長,三十歲之后的鐘黎云和季浩,在接單的時候肯定不是小數字了,其中也許存在千萬乃至過億的欠條。

想象力再大膽點,說不定和銀行都有合作,特別是那種非國有的民營銀行,有些老板死豬不怕開水燙,寧愿進去也不愿把錢吐出來。

“現在,陳組長滿意了嗎?該知道的都知道,可以停止調查了吧?”郝繼問。

陳益需要時間接受信息,也需要時間去思考,一時間沒說話。

在他沉思間,郝繼后退了兩步。

陳益一直在關注他的動作,當即開口:“郝繼,跟我回去。”

郝繼繼續后退。

陳益臉色變了,邁步上前:“郝繼……”

聲音未落,郝繼驟然轉身向懸崖沖去,灑脫大笑:“季浩就是在這里死的,用了十幾年他的身份,現在是該還給他了。”

幾乎同時,陳益如離弦的箭矢般激射而出,動作快到如獵豹捕殺。

剛才和郝繼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悄悄前移,動作輕微緩慢,對方應該是沒有發現。

雙方距離已經不是那么遠了。

懸崖邊,郝繼凌空躍起擁抱天空,身體在空中有了短瞬的停滯,千米的高度,只要他落下去絕對會粉身碎骨,哪有這么多歪脖子樹能把他接住。

陳益大步踏來,臨近懸崖邊之前立即減速防止慣性,而后伸手抓住了郝繼的左臂。

郝繼飛躍的身體戛然而止,如擺錘般砸在了懸崖邊的巖石上,發出悶響。

陳益的手臂也發生挫傷,毛細血管破裂,鮮血滲出。

處在半空中的郝繼抬頭,和近在咫尺的陳益對視,他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么快,居然真的把他抓住了:“陳警官,你救我毫無意義,我身上的人命足夠判死,左右都是死,有什么區別嗎?”

陳益右臂青筋暴起,冷聲道:“這是兩碼事!快上來!”

郝繼要是掉下去了,會成為第二個死在自己面前的嫌疑人,他不愿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再說郝繼也沒有那么的窮兇極惡,值得一救。

至少,他沒有去傷害無辜的人。

若換成殺了郝繼全家的那兩個人渣,陳益或許就沒那么好心了。

“上來!”陳益怒道,單手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就算是他無法長時間保持。

郝繼笑了,他抬起還能活動的右手,從身上抽出一把刀。

看到這把刀,陳益臉色突變。

“郝繼!”

郝繼開口:“陳警官,我是不會讓云哥承擔一丁點風險的,萬一你們把我催眠了怎么辦?我聽說現在的催眠師挺厲害的,所以啊……還是死了比較好,松手!”

陳益重復:“上來!先上來再說!”

他想用力,但郝繼用身體死死卡住巖壁。

郝繼:“你要不松手,我就把你手砍了!”

陳益盯著他不說話。

郝繼冷哼,果斷砍向陳益的手,但陳益眼睛都沒眨一下。

刀鋒在陳益皮膚上戛然而止,郝繼眼皮抖了抖,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有如此膽量。

他不會傷害陳益。

鐘黎云不允許,自己和陳益無冤無仇,砍掉對方的手也毫無意義,而且這個警察給他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好吧,那我只能……”郝繼調轉方向,刀尖直指自己脖頸。

這種情況下,陳益根本無法奪走郝繼手里的刀。

“等等!”陳益大喝,“把刀扔了跟我上來,他手里只要沒人命,我保證不再查下去!”

郝繼自殺是為了鐘黎云,前者很清楚,自己是最大的破綻,只要活著,鐘黎云那邊就會有風險。

反之,自己死了,警方將查無可查。

若只是有逼單行為,哪怕現在還在做,陳益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畢竟郝繼要是死了,想要查清鐘黎云的犯罪事實可能性很低。

既如此,還不如給出承諾讓郝繼活著。

果然,郝繼在聽到這句話后愣了一下,陳益繼續說道:“我以人格擔保。”

郝繼想了兩秒,還是覺得不太靠譜,只有死了才是零風險,他陳益再厲害,警察系統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他舉起了刀,瞄準自己的脖子。

“你……”陳益察覺到郝繼的堅定,仿佛已經能看到對方的動脈血管炸開。

就在此時,后方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陳益下意識回頭,看到鐘黎云不知什么時候來了,沖到懸崖邊。

陳益詫異,但沒有太意外,鐘黎云是很聰明的人,也很了解郝繼,應該是查到或者猜到了后者想干什么。

“季浩!你給我上來!”鐘黎云怒了,立即趴在陳益旁邊幫忙減緩壓力,“你要是敢自殺,我絕不原諒你!”

鐘黎云的出現讓郝繼始料未及,慷慨赴死的決心也亂了,他很聽鐘黎云的話,猶豫片刻后,右手慢慢垂落。

與此同時,身體也離開了巖壁。

兩人用力將郝繼給拽了上來,遠遠離開懸崖邊,陳益在正中心的位置坐下,防止郝繼第二次跳崖。

鐘黎云很生氣,一巴掌甩在了郝繼臉上,并奪走他手里的刀奮力扔下懸崖。

郝繼低頭坐在那里默默不語,臉上的紅印已經起來了。

“季浩!你想干什么?啊?!”鐘黎云怒道。

郝繼輕聲道:“云哥,我叫郝繼。”

鐘黎云轉頭看向坐在那里點煙的陳益,明白郝繼應該是說出了很多事情,而后畏罪跳崖,想用自己的生命給一切畫上句號,但被陳益提前察覺救了下來。

可惜郝繼準備的很充分,若非自己及時趕到的話,郝繼絕對會死。

見狀,鐘黎云沉默片刻,也坐了下來,三人呈三角形彼此無言。

“我媽的事情你說了嗎?”不知過去多久,鐘黎云突然開口。

聞言,郝繼猛地抬頭:“什么你媽?我不知道啊。”

說話間,他不停的給鐘黎云使眼色。

陳益看了過來。

鐘黎云沒有理會郝繼,自顧自道:“我媽來找過我一次,我給了她四百萬,但是她斷了一只手。”

“我打的!我打的!和云哥沒關系!”郝繼學會搶答了,趕緊舉手,還生怕陳益不信:“真是我打的,那娘們就是個拜金女,早年是看上云哥他爸的錢才結的婚,當云哥他爸沒錢后,馬上就跑了,根本不管云哥死活!

后來云哥有錢了,她又回來要錢讓云哥養老,開口就是一個億,還講不講理?”

陳益抽了口煙,說道:“一只手四百萬,價格不低。”

拋棄吸毒的丈夫可以理解,但拋棄孩子,有點讓人無法接受,之前他想過這個問題,只能用人性來解釋,有些人根本不配當母親。

“你現在還接單子?”陳益問。

鐘黎云點頭:“偶爾吧,欠債人的嘴臉你應該能想象的到,法院介入也沒用,強制執行也沒用,想要這群王八蛋把錢拿出來,需要用非常規手段。”

郝繼插嘴:“我干的!我干的!有個娘們欠了別人三百萬,面對法院的強制執行,她恬不知恥的說還不了只有三萬,多了一分錢都沒有。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手上戴著價值十萬的手鐲,法院想收走手鐲,她卻說別人送的,還當場把手鐲給砸了。”

陳益抽著煙:“錢要回來了?”

郝繼樂了:“當然要回來了,連本帶利三百六十萬。”

陳益:“沒報警?”

郝繼:“她有孩子。”

陳益皺眉。

郝繼連忙道:“只是嚇唬嚇唬,沒對她孩子動手,她孩子用著最好的兒童手表,但出借人因生意失敗,房子都賣了,這種人惡不惡心?”

陳益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孩子用著最好的手表?”

郝繼理所當然道:“嚇唬不能只用嘴說啊,我得近距離看看這孩子……順便拍點照片。”

陳益沒再問下去:“好吧,非法囚禁外加……”

“陳警官!”郝繼急了,“您剛才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啊!這都是我干的!”

他用上了“您”,可能是剛剛和死亡擦肩而過,就算不怕死也多少有了劫后余生的心態,對陳益有著感激。

活著,總歸是比死了強,除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情況,比如出獄那兩個家伙。

鐘黎云沒有反駁,郝繼用生命來保護自己不受牽連,他怎么可能不領情。

領情,是對郝繼最大的尊重。

“行吧。”陳益準備起身帶郝繼走。

“等一下。”鐘黎云打斷了他,“陳巡,我知道這句話可能問了也白問,但還是要試試,能不能放郝繼一馬?”

陳益沒回答,說起另一個案子:“陽城有個家伙,被非親生的哥哥誣陷墻間入獄企圖奪走公司,父親被殺,救命恩人被殺,自己也差點被殺,大仇得報后我依然抓了他。

穿著這身衣服,我的選擇性并不多,也很難選擇。”

鐘黎云問:“判了多久?”

陳益:“八年。”

鐘黎云:“那還好,通過減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

說完他看向郝繼,問:“陳巡,如果當年他的案子沒有立案,也沒有殺單局,你會放了他嗎?”

陳益點頭:“當然,過了追訴時效,我沒必要故意為難,不會讓案子到檢察院,過去也就過去了。

可惜沒有如果,案件已經立案了,他手里還有其他人命,我就算不是警察,也不可能視若無睹,欠錢的是很可恨,但你們沒有權力剝脫他們的生命。”

郝繼糾正:“是我,是我沒有權力,和云哥沒關系。”

陳益轉頭:“包庇罪,也夠他喝一壺的。”

郝繼嚇了一跳剛想說話,陳益打斷:“行了,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再說沒有你的口供,鐘黎云安全的很,跟我走吧。”

郝繼這才放心,站起身。

陳益隨身帶著手銬,上前卡住了郝繼手腕,自此,當年滅門案失蹤的孩子落網,鐘黎云手里的“刀”落網。

其實陳益也有些慶幸郝繼如此維護鐘黎云,若非如此,該如何處理鐘黎云,他自己也不知道最終會做何決定。

殺人幫兇、非法囚禁、包庇……大概率還有毆打虐待,去掉過追訴期的,真要調查起來,鐘黎云還是有可能進監獄的。

鐘黎云進去了,可能在國家的某個角落,會有本應受到資助的貧困兒童繼續過著失去教育的日子,繼續忍饑挨餓。

鐘黎云沒進去,未來或許有更多的學校拔地而起。

還有禁毒的事情。

這些都是陳益糾結的點,真的不知道怎么處理才是對的,是偏向法律,還是偏向正義。

像鐘黎云這樣的人只是極少極少數,法律是為大多數人服務的,說實話,他并不想遇到這些極少數群體。

三人步行下山,陳益和鐘黎云各自上了各自的車。

鐘黎云先行離開了,他無法改變什么。

望著汽車尾燈逐漸消失,陳益拿出手機撥通何時新電話。

“陳隊。”

“老何,通知崇城警方,郝繼找到了,也通知山海分局,有新案子需要處理。”

何時新:“明白。”

車輛啟動,副駕駛的郝繼帶著手銬,雖然被捕但他心情不錯,還自己去調想聽的歌曲。

對郝繼來說,自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能享受這么久的自由都是賺的。

最重要的是,鐘黎云安全了。

“陳警官,你結婚了沒有啊?”

“陳警官,有孩子了嗎?”

“陳警官,來根煙唄?”

“陳警官慢點,有點顛簸。”

“陳警官,你和我云哥真的挺像的,要不你們拜把子吧,他絕對是一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

“陳警官,我要是死立執,你能不能來行刑啊?死在你手里我覺得比死在其他人手里強。”

“你怎么不說話?”

陳益伸手調節中控臺,放了首周董的《安靜》。

郝繼沒懂,哼唱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這首歌剛剛發行的時候,他正在和云哥開辟屬于自己的新時代。

這個時代,沒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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