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睜開雙眼,我被銬在審訊室第六百一十五章 火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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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火堿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09日  作者:勤奮的關關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勤奮的關關 | 神探:睜開雙眼 | 我被銬在審訊室 


飛機落地東黎,過程中陳益沒有再聽到兩人的談話。

下飛機的時候他特別關注了一下,這兩名男子大概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從外表看不出什么,沒有想象中的兇神惡煞和陰狠。

很普通。

“那年輕的說……用這種方式保外就醫。”

陳益回憶聽到的話,說明該保外就醫的罪犯并不是突發疾病,而是自己把自己弄傷了。

根據法律規定,自傷自殘的罪犯不得保外就醫,這是因為早年有很多罪犯這么干過,先有的行為后有的規定。

但這不是絕對的,畢竟監獄的醫療水平有限。

能到保外就醫的標準,傷的應該很嚴重。

確實比較狠了。

保外就醫是監外執行的一種,指的是被判處有期徒刑或拘役的罪犯因患有嚴重疾病或受到嚴重傷害,經有關機關批準取保在監外醫治。

保外就醫期間,罪犯會被要求居住在指定的居住地,比如罪犯的家里等,并不僅僅限于醫院。

和監獄相比,這就很自由了,至少能每天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每天看到不同的人,而非整日和獄友管教打交道,暗無天日看不到未來。

當然,保外就醫人員的活動范圍很局限,不能離開指定的居住地,且需要定期向監獄報到,以確保這些人仍在監管之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罪犯的病已經痊愈并且刑期未滿,正常情況下他們應回到監獄繼續執行剩余的刑期。

除非,所患疾病無法治愈或受到的傷害導致重大殘疾,那就只能監外執行到刑期結束或去世。

看著兩人消失在出機口,陳益帶著特案組去了機場派出所。

查兩件事。

第一,那兩位的身份。

第二,保外就醫人員是誰。

兩件事都很好查,很快有了結果。

坐在陳益前面的那兩個人一個叫藍山,四十六歲,一個叫魏東晨,三十四歲,年齡大的是藍山。

兩個人,都是云捷集團的員工,其中藍山還是某部門的經理。

那就沒問題了,兩人之前所聊的“鐘董”,就是鐘黎云無疑。

“陳隊,查到了,萬瑞。”何時新把電腦上的資料給陳益看,“卷宗也調出來了,這個人是鐘黎云舉報的,親手送進了監獄,罪名非法持有毒品。”

陳益快速掃了一眼。

萬瑞,男,五十八歲,因非法持有大量毒品被判處無期徒刑,本身也是吸毒人員。

非法持有毒品,不是販毒。

為了離開監獄,萬瑞在監獄里直接吞了火堿,食道燒的廢廢的差點到胃,沒死都算運氣。

“火堿?呵,好家伙,現在竟然還有人能做敢做,這件事有意思了。”

陳益沒想到居然看到了火堿這兩個字。

自傷自殘不能保外就醫的規定,很大原因就是因為火堿這玩意。

火堿就是氫氧化鈉,具有強堿性,腐蝕性極強,用途廣泛,多見于生活用品。

當年北部地區冒出來的“管子隊”、“火堿隊”,說的就是通過吞服火堿而保外就醫的罪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早期監獄監管不健全的產物。

火堿遇唾液溶化,往食道里面流,會把人的食道燒爛,N年前有個人這么干了,口吐白沫大口嘔血,把監獄方面嚇夠嗆,趕緊送到醫院搶救。

等家屬到醫院交接的時候,監獄方面把開好的保外就醫單子一交,隨后就撤了,自此這名罪犯獲得了相對自由。

后來,很多監獄犯人知道了這件事,開始效仿。

火堿實在太常見,就算禁止了很多人也有辦法從外面弄進來,監獄根本管不住。

可惜大部分犯人根本不懂,吞火堿是個技術活,如果僥幸沒進入胃只是燒了食道,那實在是幸運,可如果流到胃里燒到胸腔,人直接就掛了,沒有半點救治的可能。

這就導致某段時間,監獄里死的人比出去的還多。

后來聰明的罪犯琢磨出了好辦法,在“自我訓練”之后,能做到讓火堿不流到胃里,燒到食道立馬吐出來。

為什么叫管子隊?

這就是原因,食道都燒廢了還怎么進食?用管子。

吃飯的時候,把口中食物全部嚼碎,然后再吐到漏斗里加水稀釋,通過管子直接讓食物流到胃里。

喝酒時,直接往喉嚨里倒,沒有任何吞咽的動作。

所以,叫管子隊。

當時很多人都這么想:不就插個管子嗎?怕個球!比在監獄里強!

“狠人。”

陳益認同萬瑞是個狠人。

在喝下火堿后,萬瑞保外就醫離開了監獄,在社區醫院接受治療,同時允許在家里居住。

若不提身體的傷害,從無期徒刑到居家執行,這是所有罪犯的夢想。

喝下火堿,基本就剩半條命了,就算得到了相對自由又能如何,每日進食的時候都會經歷痛苦。

都這樣了,鐘黎云還不放過他,可見對他的仇恨,或者說對毒品的仇恨。

是因為鐘黎云厭惡毒品,所以才對萬瑞刻意針對嗎?

我把你送進了監獄,你卻用這種方法離開了監獄,但我偏不讓你舒服。

“去長租一輛車,我們去找萬瑞聊聊,順便在附近吃飯。”陳益說道。

何時新:“好的。”

特案組告別了所長,來機場派出所的時候陳益用的是陽城身份,也就是陽城省廳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不論對方認不認識自己,讓東黎以為帝城的巡視員來了,總歸是不太好。

當然,他不是為了要隱瞞身份,瞞是瞞不住的,只是盡可能避免節外生枝。

反正六人來東黎的目的是旅游。

這是實話,真的是旅游。

機場就有租車公司,幾人租了一輛七座的商務車,從機場趕到了山海區。

萬瑞就是山海區本地的,在矯正機構的監督下就醫,定期報備。

特案組來到社區醫院,已經過了中午,六人選擇先吃飯再去見萬瑞,恰好醫院門口就有快餐店。

“不愧是東黎啊。”

用餐的時候有人感嘆,東黎的繁華是多維度的,現代化的摩天大樓,文化底蘊深厚的歷史街區,還能看到寧靜悠然的田園風光,魅力獨特,光芒璀璨。

夜景恐怕更加輝煌,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陳益笑道:“狀態對了,我們就是來旅游的,晚上好好在東黎逛逛,何部不是說全程報銷嗎?咱們不用跟他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東黎是個銷金窟花錢的地方多得很,一晚上蒸發幾十萬幾百萬都有可能,特案組自然不會去享受奢靡的燈紅酒綠,但體驗體驗幾日游還是可以的,逛逛美食街,走走打卡地。

午餐結束,特案組進了醫院,打聽后得知萬瑞住在單獨的病房里。

對監外人員的探視有規定需申請,不過執行起來比較靈活,原則上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和朋友家人見面,有點時候需要批準,有的時候不需要,嚴格遵守紀律即可。

萬瑞所在的病房比較偏,特案組六人越往里走人越少,到最后只能看到偶爾經過的護士,最里面靠北背陰的房間就是了。

剛到門口,門自己開了,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飛機上見過的魏東晨,另一個更年輕的不認識,估計是下屬跟班之類的角色。

對方速度挺快的,應該是下了飛機直奔社區醫院,該干的事都干完了。

陳益停住腳步,雙方在門口碰面。

四目相對,魏東晨臉上升起疑惑,率先開口:“你們是干什么的?”

陳益露出笑容,說道:“老萬的朋友,來看看他。”

魏東晨疑惑:“萬瑞的朋友?看你們挺年輕的,聽口音……不是東黎人吧?”

陳益:“不是,我是東洲人,以前來過東黎認識了老萬。”

“哦……”魏東晨拉長了尾音,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其他五人,口中說道:“因為什么認識的啊,我記得萬瑞沒什么朋友,而且……剛剛從監獄出來保外就醫。”

陳益沒有回答,反問:“你們是警察?”

魏東晨神色不變:“不是。”

陳益笑了:“不是的話,就暫時不要打聽個人隱私了吧?能來看萬瑞應該也是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人,咱們可以認識一下。”

魏東晨盯著陳益看了一會,沒說話,繞道離開頭也不回。

陳益也不在意,帶著特案組進了病房。

下樓梯的過程中,魏東晨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喂?山哥,剛才有六個警察來找萬瑞。”

“不知道,什么都沒說,只說是萬瑞的朋友,還隱瞞了警察身份。”

“行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監控室。”

掛掉電話,魏東晨道:“走,去監控室把錄像拷下來,山哥應該是要報告鐘董。”

身旁青年還在為剛才的電話而驚訝:“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警察?見過?”

魏東晨笑了:“跟了鐘董十幾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為首和我說話的那位不確定,五大三粗那位不確定,但六人中至少有兩個警察。”

青年佩服:“怎么看出來的?教教我。”

魏東晨:“你學這個干嗎?怎么著,以后還想違法犯罪啊?鐘董對這種事可是零容忍。”

青年:“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病房。

陳益來到了萬瑞面前。

五十多歲的萬瑞皮膚松弛眼角下垂,眼袋非常明顯,頭發已經灰白,整個人透露著疲憊和虛弱。

消瘦的體型對上了他吸毒人員的身份,迷惘和空洞的眼神中,只能偶爾可見神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的管子,漏斗隨意放在床頭,上面留下的食物殘渣令人作嘔。

為了監外服刑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也不知是否值得。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著,也許在萬瑞眼中,自由比生命更重要。

可是,如果你向往自由的話,為何還要違法犯罪呢?只能用僥幸心理來解釋。

“你們是誰?”

萬瑞的聲音相當嘶啞,就好像嗓子曾經在炭火上烤過,讓聽到的人渾身都不舒服。

沒有坐的地方,六人選擇站著。

不等陳益開口,萬瑞繼續說:“警察嗎?看氣質像。”

案底記載,萬瑞從二三十年前就開始吸毒了,他和警察打過的交道可是相當多,熟悉的很。

陳益看著他,緩聲道:“就不能是云捷的人嗎?”

提到云捷,萬瑞扯了扯嘴:“云捷的人剛走,短時間內不會來第二波……你們到底誰啊?”

陳益:“不問身份,能聊聊嗎?”

萬瑞點頭:“當然可以,反正我在醫院無聊的很,連玩手機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吃飯都吃不飽。”

陳益:“那還不如待在監獄?”

萬瑞承認:“的確不如在監獄待著,后悔了啊,早知如此,不該吃火堿的。”

陳益:“鐘黎云為什么要針對你?”

萬瑞和陳益對視,可能是想問后者到底是什么人,但沒有問出來:“這不是秘密,他父親早年因拒捕被殺,真要追究起來也是我的錯,因為是我讓鐘黎云父親沾上毒品的。

現在鐘黎云有身份了,有能力了,有錢了,可不得好好整整我?”

陳益沒想到緣由這么簡單,沉默片刻后,問道:“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萬瑞覺得好笑,“和警察說有什么用,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嗎?他沒打我更沒要殺我,再說了,一個是被判無期徒刑的等死之人,一個是東黎的禁毒先鋒、納稅大戶,和警方關系密切,你覺得報警能有用?”

陳益嗯了一聲:“說的也是。”

人最重要的是價值,相對鐘黎云,萬瑞的價值幾乎為零。

若不是萬瑞的話,鐘黎云的父親不會死,母親不會跑,鐘黎云也不會變成流浪兒童,受盡世間冷暖。

這的確是不小的仇。

以鐘黎云現如今的實力,萬瑞現在還能活著躺在床上有吃有喝,都能算厚道了。

眼前這位,可是間接讓鐘黎云家破人亡的人。

那么事實真的如此嗎?鐘黎云只是把萬瑞送進了監獄嗎?

有些事情,需要深入問問。

“你為什么選擇吃火堿,又是怎么拿到火堿的?”陳益提起這件事。

萬瑞道:“聽獄友說的,火堿也是獄友幫忙搞到的。”

陳益:“你主動吃的嗎?”

萬瑞:“是啊。”

陳益:“有沒有可能你讓人坑了,提供火堿的獄友其實是鐘黎云的人,他用非常安全的手段讓你比死了還難受,而且結果還是你自己選擇的,沒人逼你。”

萬瑞一愣,繼而瞳孔驟然縮了起來。

不提這種可能性的話,他根本沒想過。

當下,萬瑞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似乎在回憶在監獄的種種,回憶和獄友的認識、交談,直到聊起保外就醫、火堿,最后獄友把火堿帶到了他面前,還囑咐他不能到胃,到了胃會死的。

為了自由,他毫不猶豫的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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