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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涉海篇【54】·“誰殺死了知更鳥(8)”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0日  作者:流淚貓安頭  分類: 游戲 | 游戲異界 | 流淚貓安頭 | 第一玩家 
終章涉海篇54·“誰殺死了知更鳥(8)”→、、、、、、、、、、、、、、、、、、、、、、、、、

紅發少女昂首歌唱。

她的喉嚨發出不似人類的嗓音,令人迷醉。

冰涼的戰栗與無法言喻的酥麻驟起,魔音瞬間攫住了聽眾的心臟,仿佛靈魂正被一只無形的手把玩。

蘇明安從來不覺得羅瓦莎的種族有多強大,哪怕是龍族也不過可斬之物,但此刻,他察覺到了夜鶯族的超凡性。

這種歌聲……同時攻擊了肉體與靈魂。

“噗!”明突然吐出一口血,眼眶、鼻腔、耳廓盡皆染血,他震驚地看了眼紅發飄揚的少女:“這是,精神攻擊?”

蘇明安忽然明白,上一次明為何七竅流血,那不是白石頭爆炸造成的,而是精神攻擊戳到了明的痛處。

所以上一次,時鶯也違背了和天裕的同盟,自顧自吞下了白石頭高歌,令明七竅流血。那么,暗中肯定還藏著一位能夠殺死時鶯、奪走白石頭的幕后黑手。

“月光下,夜鶯在輕輕說,少年啊,別讓真心錯過……”

時鶯高唱著,菲尼克斯想打斷她,卻在靠近幾步后捂住耳朵,吐出一口血,被迫終止了武魂真身。

“我作為不死鳥……居然被壓制了?”菲尼克斯忽然想起,自己還是一顆蛋時,接受過祖輩的傳承記憶,在上古時期,夜鶯族是翅膀一族的領袖……所以,當年的女皇才如此忌憚夜鶯。

明明是一只普通的夜鶯,剛才還對他滿臉堆笑,一副小人作態,如今竟然壓制了他!?

“你要的最紅玫瑰,寒冬里難尋一朵,除非用最熱的歌換它顏色”時鶯的歌聲婉轉,卻字字如刀。

菲尼克斯吐血跪倒,明七竅流血。

蘇明安捂著耳朵,嘴角流血,頭腦昏沉。

時鶯的歌聲不分敵我,更別說她已經背叛,這具天裕的身體扛不住。

……上一次,是她溫柔的歌聲安撫他,令他在廢墟下得到了一場好眠。這一次,卻也是她冰冷的歌聲,令他感到天旋地轉。

她仰著頭,頸部的線條繃緊如將斷的弓弦。白石頭帶來超凡的力量,咆哮、奔涌、撕裂!

那是靈魂的尖嘯,是深淵里噴發的熔巖,是最凄厲也最耀眼的詛咒!

除了置身事外的粉發人,所有人都在做“忠實”的聽眾,血流滿身,無法離席,宛如凌遲。

這時,菲尼克斯忽然想到了自救方法,他身后一個個攝像頭高高浮起。

“時鶯!”菲尼克斯一邊吐血一邊大喊:“現在無數人都在看著你!”

他的攝像頭能連接不死鳥治下的族群,足有幾百萬人。

時鶯扭頭,一邊歌唱,一邊看著他。

“我乃不死鳥菲尼克斯,有翼一族的統御者。”菲尼克斯喘息著喊道:

“我有資格回收這顆白石頭,白石頭屬于耀光母神,自上個世紀便屬于祂!若你執意盜取白石頭,夜鶯族便是罪上加罪!“

“現在,上百萬人都在看著你!我命令你停下!”

“用血描繪那瓣紅暈,使我絳色盛放如焚……”她依舊在歌唱,無法為夜鶯族辯解。

那分明是夜鶯族的圣物,何時屬于耀光母神?為何稱她為盜取?

鏡頭外,人們望見這一幕,議論紛紛:

“夜鶯族?我聽說過,是個廢物種族,祖輩因為瀆神罪被處死了。”

“所以一直上不得臺面啊……”

“這紅發少女我見過,是那個最廢金手指的主人公。她靠著玩弄別人感情上位,這是又在背叛了?”

“母神還是識人有方……”

古老的樹藤垂落。

“——有請夜鶯族諸位,為圣物歌唱‘開光’。”女皇相信了封長的話,長袖一揮,等待夜鶯族獻唱。

“聽說夜鶯族的歌聲猶如天籟,但只在戰場上殺敵,在神壇上聽見還是頭一回!”大臣們竊竊私語:

“早該如此,就該讓他們早點為女皇陛下歌唱!”

“不過是三百多人,夜鶯族驕傲什么,一群歌姬罷了……”

聽見如此侮辱,族人們不言不語。

一張張扭曲的權貴面容,假笑著望著他們,期待一場獻媚。

高臺之上,一身華服的女皇,眼里隱隱有期待。

親愛的,他們正急著早些登場,還不快將帷幕隆重拉上……

封長抬手,仿佛一位指揮家。

隨著他的抬手,族人們紛紛吸氣,準備歌唱。

女皇與大臣們、埋伏好的刀斧手、侍立的侍女與侍衛們、墻外的民眾們……一雙雙期待的眼睛望向此處。

借你份多濃重的愛,端好莊嚴的嗓。

“預備——起!”封長閉起雙眼,肅穆開口。

“封長,你這個混賬——!!!”高空中,不知傳來誰的呼喊。

“啊,利刃閃耀著,我們走向它如同歸巢!我們擁抱它如同歸巢!請聽這偽笑掌聲如潮……”夜鶯們的歌聲響起。

人們起先還一臉虛偽的假笑,隨后,他們察覺到了不對,臉色驟變。

“大膽!這歌聲,這歌聲……!”女皇捂著額頭,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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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里是為圣物開光的頌贊?這是夜鶯族在血火戰場上撕裂敵陣、玉石俱焚的殺伐戰曲!

為了區區一顆石頭,他們竟敢賭上全族的性命,點燃焚天的忤逆之火!

借他顆多沉的膽,抬棺向遠方。

假石頭滾落在污穢的地毯上,無人問津。此刻,夜鶯族真正的圣物,是以生命為祭,奏響天地為之變色的絕唱。

三百六十六個喉嚨,同時高歌!

歌聲化為毀滅性的風暴,從他們撕裂的聲帶中噴涌而出,化作刺向權貴最后的長槍!

“今夜以歌喉為矛,碾碎那高筑的樊籬,縱使心尖荊棘纏繞……”

果盤傾覆,珍饈滾落,與污血混作一團。執戟的侍衛跪倒在地。慣于諂笑的虛偽大臣臉上驚恐凝固,他們嘔出破碎的內臟,華麗的朝服被污穢浸透。就連刀斧手也都握不住刀把,“哐當”墜地。

“縱使王權如淵,神諭如炬,豈容圣潔淪為諂媚的俚曲……”

封長屹立于族人之前,如同風暴眼中唯一靜止的礁石。他染滿鮮血的雙手,不是伶人獻媚的工具,而是殉道者引路的旌旗,高高擎起,直指腐朽穹頂!

他身后,三百名夜鶯族人,雙臂猛地向兩側張開!

“唰啦——!”

剎那之間,三百多對巨大的羽翼轟然盛放!

這是三百靈魂的共焚!

再借我副多細瘦的針線,交織壽衣纖長。

“奉母神之命,給我……給我處決他們!”女皇滿臉是血,形貌異常恐怖,她憤怒地指著仍在歌唱的夜鶯們:“還有,給我追!追向黑墻邊緣,是誰帶走了圣物!”

受到母神賜福的刀斧手們,從歌聲中勉強站起,他們咬著牙,高高舉起斧頭,向夜鶯族的一位族人砍去!

“唰!”

正在歌唱的夜鶯族無法躲避,血肉四濺,而被鮮血潑灑到的族人們仍在歌唱。

多唱一秒,追兵就會更慢一秒,帶著白石頭走的十個族人,才能成功逃跑。

他們已經無法離開,便在這唱至最后一秒。

——所有曾以假意玷污真心、以強權碾壓純粹的靈魂,都在這洗滌污穢的天籟面前原形畢露!

“那么,便用這最后的清音,撕裂那偽飾的華章……”

“何須污名?這荊棘冠冕已足夠,看假面的掌聲之下,琉璃心透亮……”

宮殿的琉璃窗盞最先承受不住沛然之力,“嘩啦啦”迸裂開來!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塵埃簌簌落下。

封長染血的面龐在飄飛的羽毛與破碎的光芒中,呈現出一種近乎神性的肅穆。他雙手揮動,連攜這三百多個燃燒的靈魂,將歌聲推向那被謊言蒙蔽已久的天穹——

“混賬——!”熱氣球上,茜伯爾的拳頭重重敲在木桿上。她懷里的白石頭隱隱有了靈智,露出了一個單純的顏文字“(⊙⊙)”。

千琴望著愈爬愈高的熱氣球,躍過黑墻已經不遠。

“茜茜姐,我害怕……”天天緊緊攥著茜伯爾的手,淚水不停涌出:“我爸爸,我媽媽,都在那批人里面,我害怕……”

“別哭了,堅強點!沒人會慣著你!”茜伯爾捂住她的嘴。

忽然,天際劃過一道金光,竟是一頭巨龍。

金黃的巨龍俯首,望向混亂的神壇笑道:“哈哈哈哈……這里竟然這么熱鬧,我伊恩路過這里,也要來湊熱鬧!”

封長抬起頭,望向伊恩。

“我一直對夜鶯族很感興趣,你們的羽毛很漂亮。這樣吧,你們以后為我獻唱,我就救你們這一次,如何?”伊恩撲閃著龍翼,問道。

再借我支多幽明的焰火,將夜色盡劃亮。

女皇大驚失色,唯恐夜鶯族答應伊恩。

族人們卻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是決絕之音,以燃燒生命,奏響最后的殺音,已不可終止,已不可回首。而且,母神已經容不下他們,龍皇也無法保全。

“好吧,好吧,其實我也不想跟母神對著干……”伊恩扇了下翅膀,掠過高空:“不過,至少我會記住你們的故事。”

盛大的良夜之下,刀斧手一次次劈砍而下,血肉飛濺。

茜伯爾幾乎想回頭,但她的理智牢牢扼住她,不要回去。

直到封長與她再一次對視,直到那雙藍色眼睛仿佛有了聲音。

——滾在泥漿里的動物,給自己抹上黑泥才能活下去。

從今以后,逃出去的十位族人,他們不能再自詡是夜鶯,不能再秉持夜鶯的高傲,他們將滾到泥地里去,不能做出任何引起母神警覺的行為,不能再歌唱哪怕一次戰爭之音。

靡靡之音也好,獻媚之音也好,茍延殘喘也好,腆臉堆笑也好,滾入貧民堆也好,俯身賣笑也好,渾身泥漿也好……他們必須活下去。

唯有夜鶯族留存了血脈,才能繼續保護那顆圣物。就算有一天,白石頭流落荒野,也會有夜鶯族感知到它,而不是隨便一個種族就能破解白石頭的防御……

為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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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赴死是大義,忍辱負重更是大義。

“我要交給你們的,是更為沉重、更為卑劣、卻更為高尚的責任。”封長望向茜伯爾,那對藍眼睛仿佛在跨越時空,這么說。

“唰!”

刀鋒落下,一位女性族人噴血倒地,喉嚨仿佛仍在顫動。

“保護那顆石頭,直到遙遠的未來……”

“唰!”

劍刃刺穿,凱爾納惜受創倒下,聲帶仿佛仍在歌唱。

“眾生深陷哀傷”。

“無論如何,保護夜鶯族的血脈,哪怕已微薄到不可見,哪怕后人已徹底丟掉了夜鶯族的高傲自尊,變成自私自利的小人……”

“唰!”

長槍直刺,四長老倒下,眼神仍帶高傲。

“無論如何,就算陷落到泥地里,就算失去了昔日榮光,就算被貶斥為歷史的罪人……”

“唰!”

長矛捅過,二長老倒下,臨死前手掌仍隨著音符搖晃。

“如此又有何妨?”

黑墻外,不明所以的民眾們,以為這是鎮壓惡人,紛紛鼓起掌。

“好!殺得好!”

“夜鶯族不獻上圣物,存了反叛之心!死得好!”

“我早就覺得夜鶯族太邪門,殺得好啊!贊美母神!贊美女皇!”

“女皇陛下,殺了他們!”

“唰!”

刀刃一次次落下,血流成河。

族人們“沉默”歌唱,辯解無人能聽,黑墻外,滿座熱烈鼓掌。

“這盛大的葬禮,理應獲取獎賞。”

茜伯爾不知不覺,眼眶濕熱。

她本以為自己成神后,已經失去了過去的情感,原來有些東西只是成為了心魔,在她心底,永恒不忘。

——你現在能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了嗎?被全世界針對的心情了嗎?該死的哥哥。

——你現在也會和我當時一樣難受嗎?

可她看到了他的微笑,似乎在安撫她。

他為心中理想而死,為保護族群榮光而死,怎稱難過?

“只要夜鶯族仍有血脈留存,圣物白石頭的封印便只有夜鶯族的印記,其他種族非傾盡所有,概不可碰。”那雙藍眼睛似乎仍在訴說:“只有夜鶯……能毫無阻礙地接觸圣物……”

“白石頭,你為什么唯獨對我這么好呀?”時鶯蹲下身,指了指白石頭:“我讓瑪莎婆婆抱著你,你一會兒就不干了。”

“哼……我覺得你的氣息是好人!才跟你走的!”白石頭鼓氣道。

“嘿嘿,可我不是什么偉大的人物,我只是一只沒用的夜鶯呀。”時鶯撓了撓頭。

“唰!”

刀刃落下,大長老頭頸斷裂,喉間嘶嘶有聲。

“去吧,夜鶯。”

“去吧,躍過那座黑墻,去未來。”

樂章高潮奏響。

“去未來,去向后。”

“我相信你……你們,一定能走到那個能夠自由歌唱的未來。”

滿座怎不神傷。

“噗!”

刀斧手的刀鋒,終于刺入了封長身側之人。

他回首,故人長絕。

鮮血刺目,尸體倒伏,不知不覺,三百多位族人,已然倒伏一地。

而那茜伯爾乘坐的熱氣球,仍距離黑墻頂端,差著一截。

差著……那么一小截。

忽然,茜伯爾感到白石頭被緊緊包起,塞進她的懷里。

一向膽怯、恐懼、哭了一路的天天,緊緊抿著唇,望著她。

“要是族長死了,我們肯定會被攔下的……沒了歌聲掣肘,那些刀斧手身上的耀光只需要一瞬間,就能打落我們的熱氣球。”天天在笑,卻在不停落淚。

這個膽怯至極的少女,哭了一路,現在還在哭,不停用手抹著眼淚:

“我也要唱了……茜茜,那是決然之音,唱完就會死,我得接住族長的歌聲,我不能讓你唱……你比我強得多,你肯定能活下去,而我,我一輩子都是個膽小鬼,值日抽到霉簽,老師點名也都是我,我是族里最膽小的人,但是這回,這回……”

她高高抬起手,深吸口氣,捋了捋紅發:

“這回……茜茜姐,我不得不做一回英雄了……”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知道,活下去更需要勇氣。

要是讓她一個人帶著白石頭活下去,去外面的世界,那還是把這個需要勇氣的任務……交給勇敢的茜茜姐吧。

茜伯爾還來不及阻止,便聽到了“膽小鬼”高傲嘹亮的嗓音。

“啪嗒。”

翅翼展開,耳羽飄揚。

仿佛一粒火種點燃的聲音。

無論是多么卑微膽怯的夜鶯,唱響“決然之音”時,皆如烈火熊熊燃燒。紅發少女高高抬手,她的眼神似火苗,似水光,似玻璃,似清透的晚風。

她張開雙臂,朱紅的翅翼伸展,仿佛擁抱風聲,仿佛擁抱死亡。

羅瓦莎的夜鶯,大部分天生就是紅色的。

它們不需要為誰染紅翅翼,它們生來就是鮮紅。

啊……用血描繪那瓣紅暈,使我絳色盛放如焚!

若歌竭息止,將永遠沉淪,誰還聽弦上之春?

啊……我的玫瑰只為絕響而生!

啊,利刃閃耀著,我們走向它如同歸巢!我們擁抱它如同歸巢!請聽這偽笑掌聲如潮……

昔日蹈火者踏著同樣的節拍,今朝銜玉者仍赴舊約未改。

——刑臺之上,誰的歌喉先被撕裂?臺下鼓點,卻催促新的犧牲者登臺!

“夜鶯!下去吧!”

“夜鶯不配給不死鳥提鞋!!!”

“該死的夜鶯,他們先祖就忤逆過耀光母神,這回還要忤逆一次嗎!?”

“我看了錄像,時鶯這個人本來就背刺了天裕,她自己也承認了,她根本就是個小人!”

眾人喧囂恍若疾風。

高臺上,夜鶯高亢而歌。

廢墟在遲暮里靜臥,斜陽熔煉著斷壁殘垣,流淌出濃郁如血的赤金。蘇明安背靠半堵焦黑的斷墻,向前走,胸口灼痛鉆心,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破碎的血肉。

廢墟之巔,紅發少女時鶯煢煢獨立。

部分歌詞摘自《誰殺死了知更鳥》,其余為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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