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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涉海篇【51】·“誰殺死了知更鳥(5)”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02日  作者:流淚貓安頭  分類: 游戲 | 游戲異界 | 流淚貓安頭 | 第一玩家 
終章涉海篇51·“誰殺死了知更鳥(5)”→、、、、、、、、、、、、、、、、、、、、、、、、、

隱蔽的地下室內,封長聚集了族內所有人。

茜伯爾無聲站在陰濕的角落,無人理會她。

“母神要求我們交出白石頭。”封長環視四周,開口道。

“不能交。”一位老者立刻站出來反對:“白石頭是七彩圣神留給我族的至寶,也是我族一直守護之物,不能交!”

……七彩圣神?誰?茜伯爾眼珠子轉了轉。

“為什么母神盯上了我族至寶?雖然它是祖輩傳承之物,但在我們眼里只是一顆普通的石頭,什么用處也沒有。”凱爾納惜疑惑道。

“恐怕……是紅塔帝國盯上我們了。”坎多亞的話語讓眾人俱靜:“我們最近贏下了戰爭,女皇恐懼我族的強大實力,想要找個理由過河拆橋,只要我們不肯交出白石頭,就有理由被處刑……”

室內齊齊安靜。

“奶奶的,跟他們拼了!”有個少年起身怒吼:“英雄就是被這樣對待嗎!?我們大不了把那個帝國滅掉!我們根本不信仰那個母神,是祂突然天降強令我們信仰祂!”

“對,跟他們,跟他們,拼了……”一個傻呵呵的大個子流著口水,結結巴巴地附和。

“拼了!大不了拼到最后一刻!我族是七彩圣神的血脈,如果把祂的至寶交出去,與背棄祖先、背棄信仰有什么區別!”露西亞激動道。

茜伯爾站在角落,注視著這一切。

“……你有什么想法嗎?”忽然,那雙天海般的眼瞳望來,一襲黑袍的青年望著她。

上百道目光匯聚而來,望向她。

在茜伯爾的記憶里,穹地并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清醒一點,茜伯爾,他們只是外貌相似、性情相似、記憶相似的人。他們是羅瓦莎一個叫“七彩圣神”的家伙弄出來的種族,他們自小生活在羅瓦莎,并不是你認識的那些人……

你知道的,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哥哥和他們已經……

這些人只是生長于羅瓦莎的封長等人的“原初”。

茜伯爾很快平復心情道:“我不清楚情況,所以不發表意見。”

凱爾納惜和幾個年輕人的目光變得輕蔑:“干嘛要問小邪教徒的意見,她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封長定定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看向眾人。

“跟他們拼了……”他的語聲頓了頓:“然后呢?”

眾人靜靜望著他。

“紅塔帝國的人口足有上百萬,耀光母神的信眾足有上億,而我族只有百來人,就算我們血統高貴、能力強大,以一敵百……我們跟他們拼了,一個個死絕,然后呢?”封長嗓音平靜,緩緩攤開手:

“從此這世上再沒有我等族人,我們的名號徹底湮沒在歷史之中。我們剛剛作為將領打贏了一場百萬級別的戰爭,如果我們滅絕了,再遇到慘烈的戰爭,有誰能站出來?”

一個少年反駁道:“他們過河拆橋,難道我們以后還要為他們而戰嗎!?”

封長輕輕搖了搖頭,他的藍色的眼瞳里,猶如寧靜的辰星:“不是為他們而戰,而是……為了我們的子孫后輩,為了部族傳承,為了不辜負我們的祖先七彩圣神,為了保護那顆石頭。”

“忍辱負重也好,恥辱受難也好……我們必須留存最后的血脈。”

“至少,得有人帶著那顆白石頭活下去。即使我們不知道那顆白石頭的作用,但絕不能落到耀光母神手里。我感覺……祂,已經有了魔化的征兆。”

“為了這個世界的希望,我們不能因為熱血意氣,導致全軍覆沒。”

室內極其安靜。

幾個年輕族人抽泣起來,他們已經意識到了絕路。帝國過河拆橋、母神盯上族內至寶,他們還能怎么辦?就算拼死一搏,也沒有活路。

悲傷的氛圍蔓延,人人面色凝重,滿是高高低低的嘆息與抽噎。

而臺上的少族長始終面色寧靜,潮濕的地下室滴落幾滴水珠,他戴著祭祀冠冕,已然像極了一位領導者。

茜伯爾向來討厭他這個樣子,一副大義凜然、光明正義的樣子,口中說著理想就撲過去犧牲,每一次都死得令她無話可說。

可這里不是穹地,也沒有輪回權柄了。

死了就是真死,死了就再也無法挽回,這個家伙……嘴里竟然還掛著“死”這個字。

人們討論許久,也沉默許久,最終,是一位長老封勒站了出來。

“我們聽從族長的安排。”他單膝跪地,俯下白發蒼蒼的頭顱。

在他之后,人們對視幾眼,逐漸緩緩跪了下來。

“我們聽從族長的安排。”

“族長,您安排吧,我們都聽從。”

“族長,為了不讓耀光母神那個家伙得利,我們愿付出一切,保護我族至寶白色石頭。”

他們將“少族長”的稱呼,更換為了“族長”。

最終,他們決定抽簽。族內三百七十六人,抽出十個年輕人帶著白石頭逃跑,剩余所有人假意投誠,實則玉石俱焚,帶著假石頭走向耀光母神,爭取逃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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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人,分成五個小隊分散逃跑,只有一個小隊帶著真正的白石頭。”封長迅速安排著:“其余三百六十六人,隨我一起覲見母神。”

“你不抽簽嗎?”茜伯爾終于忍不住了,中止了沉默。

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藍眼睛望過來,蕩漾著淡漠與寧靜,沒有半分柔情。

他向來如此,即使是對待親妹妹,也毫不容情。

可這一次,他對待的,是自己。

“身為族長,我是最不能逃跑之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問出這種問題。”封長淡淡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答案嗎,混賬哥哥!

茜伯爾握緊拳頭,她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一切都是那么相似,一切都充滿既視感。然而,她心底的理智又那么明晰地告訴她,她已經失去了他們。

升為高維花費了她太久的時間,等她回到穹地,已經換了不止一代人。昔日的故人、親人……都已經化為黃土一抔。

他們壽終前有想念她嗎?一位被祭祀的神明,一位不被理解的少女。

她遺憾沒能在他壽終前說聲再見,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卻又到了再見的時刻。

她抽出木盒里的簽子,是紅簽。

可笑的是,她這次的運氣很好。

“運氣不錯,去逃跑吧。”封長瞥了她的簽子一眼,揮揮手:

“沒抽中的,隨我來。”

茜伯爾望著一個個熟悉或陌生的族人的臉,漸漸遠去。

他們明明那么看不起她,凱爾納惜還滿口“小邪教徒”,但這種時候,凱爾納惜僅是看了她一眼,就沉默地跟隨著封長走出去。

——控制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愚昧的信仰,集體主義從眾,不懂明哲保身的蠢笨,還是心中根深蒂固的族群信仰?

“信仰”,是跟隨了茜伯爾一輩子的能力,可她現在,竟有些弄不懂此為何物。人們能因此而生,能因此刀劍相向,能因此面目丑惡,竟也能因此而死。

他們一個個走出地下室,猶如舉著火把,走出了狹窄黑暗的洞穴。

“這并不丟人,而是為了活下去。”封長的話語猶在耳畔:

“活下去,不是為了復仇,不是要訴諸血與火,而是為了讓這片森林里,再度響起我們的聲音,再度響起——夜鶯的聲音。”

嘩啦——嘩啦——

茜伯爾忽然望見,向外走去的三百六十六位族人,身后逐漸長出了一對翅翼。

那翅翼,自一位位沉默前行者的背脊肩胛處,先是骨骼在無聲中伸展、塑形,仿佛堅韌的藤蔓在月光下抽枝。緊接著,一層薄薄的光暈暈染開來,呈現夜色浸透的墨綠與幽藍。

嘩啦——嘩啦——

三百六十六對翅翼張開。沒有預想中遮蔽天日的磅礴,反而沉默、悲愴、優美。它們并未扇動,只是靜靜地在行走者的身后延展、低垂,宛如一件件莊重的祭服,覆蓋著他們奔赴深淵的背影。

——這一刻,茜伯爾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了,他們的確不是“他們”。

他們并非穹地的第一部族。

而是羅瓦莎的“夜鶯族”。

封長等人在羅瓦莎的人為“原初”,是一群夜鶯族。

帝國過河拆橋,女皇恐懼夜鶯族在戰爭中展現的強大歌喉,女皇以耀光母神的名號,強令夜鶯族交出族內至寶,找理由覆滅這些戰爭后的英雄。

她究竟……來到了什么年代?

“若我們赴死,若無人復仇,未來誰來歌唱?”有個少年怯生生地問,他的耳羽顫抖,心胸恐懼。

夜鶯族少族長走在最前方,捧著裝著假石頭的木盒,望著遠方的黑墻與高空:

“自有一個理想的時代,會有一位或數位理想的界主,他們是光輝正義之人。他們允許我們歌唱,允許我們頌唱大膽的歌謠,允許我們高聲贊頌自由。不需要澆筑血與火,也能得到公平與正義。”

“等到那樣的時代,你們便去盡情高歌吧。而我們,將以心血染紅玫瑰。遲早有一日,會有人翻開歷史上的這一頁,見證我們的故事,為我們平反。”

他回過頭,望著三百六十六位族人,又望向留在“洞穴”里的十位年輕族人,包括茜伯爾。

行走的身影逐漸模糊,人們的輪廓融化在昏暗的光線里,唯有那成片的、低垂的翅膀,在茜伯爾的視野中反而愈發清晰、沉重。

它們取代了人的形貌,像是一只只高歌的夜鶯。

少族長回頭,靜靜望了茜伯爾一眼,他的眼里有自由壯闊的天空,而茜伯爾的眼里是包容廣博的大海。

“去吧。”少族長望著她:

“——你們走向天光,我們走向火光。”

蘇明安醒來時,仍在黑暗的廢墟之下,他摸了摸旁邊,發現時鶯不在了。

他頓時清醒,發現身邊只有血跡。

……她跑了?不能讓她吞下白石頭!

他猜測,白石頭是“合成大水母”的一部分,如果被人吞了,凜族就無法現世。之前是耀光母神險些殺死了新生凜族,讓徽白與小白再無蹤影,這一次不能再讓耀光母神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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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覺感到,有人里應外合,否則夢境之主怎能輕松滲透羅瓦莎。耀光母神是最可疑的人選——祂的態度前后反差極大,越來越多的事情與祂相關。

“時鶯不是很偉大的人,她遭遇過太多的惡意,她很可能抗拒不了成為界主、為家族平反的誘惑……”有一瞬間,蘇明安甚至懷疑,她那么溫柔地哄睡自己,是不是就為了瞞過他的眼睛,偷偷吞掉白石頭?

他必須多疑,因為他被欺騙過太多次。

他用空間震動轟開碎石,走到地面上,發現血跡淅淅瀝瀝流了一路,從腳下流到遠方。

……時鶯果然跑了。

蘇明安深吸一口氣,暗罵自己還是不該休息。畢竟,如果她沒有偷偷吞掉白石頭,她肯定會回來找他,而不是一個人偷偷溜走。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她被敵人追殺,引開敵人跑了。但他沒發現別人的痕跡。

他順著血跡,一路跑過去。路上,他發現自己的五感已經恢復,看來睡眠不錯。

“看看還來不來得及追上她……”

他跑了許久,望見了一處驚人的場面——

夕陽沉沉墜向遙遠的地平線,蒼穹流淌著火焰般的橘紅,灑于凹凸不平的斷壁殘垣。

數十個冰冷的金屬攝像頭懸浮空中,如同沉默的獨眼。看型號,都是菲尼克斯放置的攝像頭。

而菲尼克斯本人站在這片血色黃昏的中心,站在一座由混凝土和扭曲鋼筋堆砌而成的小丘頂端。他滿身是血,衣衫襤褸,瞳孔失焦地盯著下方。

廢墟之下,是身著剪裁精良白色西裝的黑發青年,他如同一件被粗暴丟棄的昂貴瓷器,倒在冰冷的碎石瓦礫中。潔凈的白色被大片深紅徹底玷污,七竅流出的鮮血覆蓋了俊朗的輪廓,蜿蜒流淌。

稍遠一些,戴著繁花面具的粉發人裹在厚重長袍里,表情與傷勢都不明晰,她的姿勢歪斜得極不自然,像是被無形的絲線吊著脖頸。

靠近一面半塌廢墻的角落,最令蘇明安震驚的是——紅發少女的身體被一根粗壯的、銹跡斑斑的鋼筋狠狠釘穿,冰冷的金屬洞穿了她的胸腔。

她的心臟被鋼筋撕裂,幾塊猶帶溫熱的血肉滾落而下,在夕照下呈現出一種奇異、殘酷、令人窒息的美感,宛如名貴卻破碎的紅寶石。

她的頭顱低垂,散亂的紅發遮住了部分臉頰,凝固著一個清晰的恐懼表情。

白石頭不知所蹤,只剩下她胸口一個血淋淋的貫穿洞。

天空極高處,一只孤鷗盤旋滑翔,發出幾聲單調而悠長的鳴叫。

蘇明安站在廢墟之頂,被染著血色的風包圍,他震驚地望著這一幕,清晰地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誰殘忍地貫穿了她的心臟,擊敗了菲尼克斯諸人,奪走了白石頭?

——誰殺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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