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魔籠。
純粹由白色石碑構成的叢林里。
營火熊熊。
劍姬正在烤肉。
徐行客坐在她對面,也不抽煙,以手托腮,滿面沉思。
“覺得不對勁?”
劍姬問。
“打到現在,我們還沒觸碰到這個終極造物的意志,也沒有看到它所驅使的各種白夜恐怖。”徐行客道。
“是啊,傳說中的白夜魔籠,乃是有著數不勝數的手段,能驅使各種神魔——我還以為自己要戰死在這里呢。”劍姬說。
“結果只有一些馬馬虎虎的對手,連白夜靈王都沒出現。”徐行客以遺憾的語氣說。
忽然。
天空中一道殘影落下來。
卻是一名人身鷹頭的怪物,急匆匆地開口道:
“找到白夜靈王的老巢了!”
徐行客和劍姬一同起身,齊聲問道:“在什么地方?”
“跟我來!”
“等一下——所有人,全體出發!”
徐行客放出數十張卡牌,任憑它們化作活人,然后一起沖天而去。
強者們越過千里之遙,落在一座雄偉的白色宮殿前。
宮殿。
空無一人。
也沒有任何動靜。
宮殿前的廣場上,卻有一座墳墓。
“太寂靜了……不過這墳墓是怎么回事?”
劍姬道。
“難道是白夜靈王的惡趣味,把仇敵埋葬于此,讓所有人踐踏?”鷹頭人說。
徐行客一揮手:
“搜尋!”
強者們立刻按照各自的戰斗小組,分了幾個方向,潛入白色宮殿之中。
徐行客則站在廣場上,靜靜等待著。
半小時后。
人們重新回到廣場上。
“搜過了,宮殿里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術法,簡直就是一個死地。”鷹頭人道。
徐行客緊皺眉頭。
這不對。
究竟是什么情況,為什么白夜靈王不在這里?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座墳墓上。
“劍姬,切開墳墓。”
“好。”
劍影如狂風一般,將整個地面吹飛,顯露出下方的棺槨。
徐行客跳下去,一腳踢開棺蓋。
只見棺木里躺著一具通體散發著蒼白光芒的巨大骸骨。
骸骨的身形是扭曲著的,四肢擺出掙扎的動作。
——看上去,它死的時候極其痛苦。
在它的頭頂,猶有微光聚攏,凝成一頂光之王冠。
人群驚呼出聲。
“快看,是光之王冠!”
劍姬失聲道。
“我看見了。”徐行客沉聲道。
光之王冠——
傳說中,白夜魔籠的主人,白夜靈王的頭上有一頂光芒凝聚而成的王冠。
難道這尸骸是白夜靈王?
“掘墓人,看一下。”
徐行客道。
一名渾身皮膚發灰的長發男子跳下來,抓起一根骨頭,仔細看了看。
“死了很久很久了——至少億年的時光。”
掘墓人說道。
一陣長長的、詭異的寂靜。
白夜靈王死了。
——這一處白夜魔籠的主人,已經死了億年之久。
那么。
是誰在假冒白夜靈王?
轟隆隆隆——
地面朝兩邊裂開。
一條長長的密道出現在棺槨后面。
它就像一張猙獰的大口,想要吞噬一切企圖探知秘密的人。
“有趣……連白夜靈王都死了……”
“到底是誰?”
徐行客說完,邁步就要朝密道里走去。
但他又停下了腳步。
一本書出現在他面前,自動翻開。
徐行客略一猶豫,將一張卡牌抽出來,放置在虛空中。
“你在做什么?”
劍姬問。
徐行客道:“這密道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在進去之前,把我已經用不上的一張卡傳遞回去。”
“希望他們那邊順利。”
他的手指在卡牌上輕輕一點。
卡牌頓時消失。
死亡星球。
夜深了。
沈夜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睡不著。
誠然,自己才剛來到這個文明,還有許多要探索的情報。
而且很多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這都需要時間。
等三天的“靜默”結束,自己就可以隨意行動。
可是——
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那些人。
為什么要殺自己?
他們既然覺得法界十五重那么好殺,為什么失手之后,不派更厲害的人來?
一共來了三次,一個真理級別的人都沒有。
但每次都覺得一定可以殺了自己。
——這是不是過于自信了。
盲目自信。
干殺手這一行,難道可以連續失誤三次?
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問題在哪兒。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
——連覺都不敢睡。
黑暗中。
沈夜忽然睜大眼睛,又迅速放松下來。
不知哪里飛來了一只蒼蠅,在房間里發出“嗡嗡”的聲響。
再想想,究竟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會不會……
問題出在靜默三天上?
三天內,不允許離開家。
興許這種刺殺,是早已安排好的考驗?
按理說,失去記憶的人非常多,獲得身份后,都要靜默三天。
這中間如果真有什么安排,是瞞不住的。
父親也會提前告訴自己。
可是父親卻茫然不知。
沈夜百無聊賴地看著房間里的兩只蒼蠅飛來飛去。
過了數息。
兩只變成三只。
四只。
五只。
沈夜身形一縱,輕輕貼在天花板上,朝外面望了一眼。
花園的圍墻上,站著一個人。
不是人。
蒼蠅。
——無數蒼蠅聚攏在一起,構成一個人形存在。
“它”靜靜地站在墻上。
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息。
兩息。
三息。
蒼蠅散去。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出現了。
他睜開眼,用早已擴散的瞳孔環視著沈府,最終目光落在沈夜的房間。
沈夜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后背升起。
真邪門。
看來……
之前的那些刺殺者是一定會出現的。
直到此刻。
圍墻上那人跳下去,踩在后花園的松軟泥土上,略緩了緩,便朝沈夜這邊走來。
他來了!
沈夜屏息想了一瞬,忽然低聲喝道:
“命運占卜。”
手掌上頓時浮現出兩道散發著黑色光芒的曲線。
黑色。
代表死亡與不祥。
兩條路,無論哪一條,都充斥著濃烈的不祥!
不過這兩條路也有區別。
第一條路的黑色集中在前半部分,后半段則是灰白色。
第二條路的黑色匯聚于曲線的后半部分,前半段反而是暗紫色的。
這時候。
那個怪人已經穿過了花園,朝沈夜房間走來。
此刻再不動真格,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沈夜下了決心,低喝道:
“法相降臨,陰陽兩儀救苦渡厄鎮命神山!”
他從天花板落下去,輕輕擰開房門。
一瞬。
世界化為兩個。
第一個世界里,沈夜走出房門,淡淡地看了怪人一眼。
瞳術·真理的毀滅與吞噬!
怪人無聲無息消失。
——它被沈夜的即時戰略基地吸收了!
忽然。
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現在沈夜眼前:
“你吞噬了不該吞噬的東西。”
“該力量乃是墮落腐化的力量源泉,你的靈魂將開始異變。”
“如果你撐不住,就會死在這里。”
“但若你活了下來,便會被默認為‘無害’,不再引起任何注意。”
沈夜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心臟緩緩停止了跳動。
一行微光小字浮現:
“你死了。”
第二個世界。
沈夜走出房門,卻沒有用真理之術。
“你是誰?”
他一邊問,一邊抽出了夜雨刀。
“殺你的人。”怪人以僵硬的語氣說道。
“殺我?你找死。”沈夜沖上去。
他并沒有用其他招式,而是斬出了一記基本刀法。
——這是沈家石碑上的刀法。
一聲脆響。
怪物持長棍擋住沈夜的攻擊。
兩人連攻數百招,打得有來有回,早已驚動了四周。
某一刻。
夜雨刀忽然消失。
一抹黑影從怪物的影子上掠過。
怪物還沒看清怎么回事,頭顱沖天而起,尸體倒在沈夜腳邊。
——渾影刀客,分光、捉影!
“殺我?你還不夠格。”
沈夜開口道。
四周突然亮了起來。
只見沈父連同數十名身穿制式戰甲的站在房頂上,一起望向下方的沈夜。
“巡察使!”沈父拱手道:“犬子乃是一名刀客,有此手段,只為自我保護,還請您明察!”
被稱為巡察使的男人大笑起來:
“好一個渾影刀客!用的也是你們沈家的刀法——小子,你為何不用長恨刀法?還沒學會嗎?”
“對付這種家伙,還用不上長恨刀法。”沈夜拱手道。
“是個好苗子——”
巡察使摸出一塊牌子,拋給沈夜。
沈夜接住一看,牌子上寫著:“豁免”二字。
一行微光小字浮現在旁邊:
“捏碎它,你身份憑證上的‘靜默’預警將會消失,你可以外出了。”
這使用方式倒是簡潔明了。
“你不用再‘靜默’了,以你的職業和戰斗技巧,我許你現在就去考核就職!”巡查使朗聲道。
“多謝大人!”沈夜再次拱手。
“不必客氣,來人——把尸體帶走。”巡察使道。
“是!”眾人應聲道。
沈夜站在一旁,肅手而立。
前半段是得了好處,不用再“坐牢”了。
可是接下來呢?
這段命運線的后半段是黑色的。
會發生什么致命的事嗎?
沈夜下意識地朝那具尸體望去,卻見尸體的手動了動。
緊接著。
整個尸體化為無數蒼蠅,一哄而散。
這些蒼蠅開始聚攏,構建一個身形更加龐大的存在。
沈夜心頭的不祥愈發濃烈。
不能再逗留了!
他后退一步,如同潛入水中一般,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唯有淡淡的漣漪悄然浮現。
伴隨著他的離去,整條命運線頓時化為烏有。
同一時刻。
在第一條命運線上。
——沈夜的尸體躺在地上。
當第二條命運線的他穿越過來的瞬間,尸體消失,只留下單獨的一個他。
“我死了么?看來真理大炮的吞噬也不能隨便用,一不小心就會害死自己……”
沈夜默默想著,又有些心悸。
兩條命運線都有著必死的結局,幸而它們一前一后,彼此剛好錯開。
如果死劫是同時發生——
自己怎么跳轉,都避不過那個死亡的下場。
這是唯一幸運的地方。
接下來。
一定要小心謹慎了。
沈夜環顧四周。
四周無人。
只有數行微光小字浮現:
“你取代了那個分身,成為了當前世界里真正的沈夜。”
“在這條命運線里,你竟然活了下來。”
“由于你吞噬那股力量之后依然存活,進而獲得了某種承認,當前世界賜予你對應的詞條:”
“血種。”
“專屬詞條。”
“描述:你可以從按部就班的人生軌跡中脫離出來,做一些特別的事,世界不會對此警惕,也不會阻攔你。”
“——你的成就,即是世界的成就。”
所有小字一閃而逝。
沈夜默了數息,從懷里抽出那塊“豁免”的牌子。
這牌子來自另一條命運線,來自那位巡察使。
同時走兩條命運線,收獲了世界的認可,與“靜默”的豁免。
但是也很危險。
最后那些蒼蠅凝聚的巨大身形,給自己一種極其濃烈的死亡預兆。
一定不能再冒險了。
沈夜將牌子收起來,暫時不打算使用。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蓉。”
沈夜默念道。
“我一直在。”蘇蓉的聲音響起。
“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想法沒有。”沈夜問。
“一般來說,如果這個多層宇宙只是同類的話,我早就跟它打起來了,畢竟我和你們的多層宇宙剛剛融合,二打一,占優勢。”
“但我一直沒敢動手。”
“是因為我曾經死過一次,我的身軀死掉,只有靈魂活了下來。”
“我清楚這種感覺。”
沈夜立刻問道:“你覺得這個多層宇宙也死了?”
“不。”
蘇蓉吐出一個字,便陷入了沉默。
“不?那你為什么一直沒敢動手?”沈夜忍不住追問。
話剛說出口,他就意識到原因是什么了。
于是他也閉上了嘴。
房間里一片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快要讓人無法呼吸。
最終。
還是沈夜先開了口:
“……就算它是尸體,不早不晚,在我們剛剛開創第六紀元的時候,準時冒出來,一定有問題。”
“正是如此,眼下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我們看清真相。”蘇蓉道。
“那還等什么?”沈夜問。
“會用掉你剛剛獲得的詞條。”蘇蓉說。
“你是指這個‘血種’?”
“對。”
“用掉……那就用掉吧。”
“用掉后,你會繼續靜默兩天,或許還要重新面對刺殺——我感覺一切都會再次重來,到時候你就危險了。”蘇蓉肅然說道。
“不管了,真相比其他什么都更重要,來吧。”沈夜道。
“那你準備好。”
“我已經準備好了。”
沈夜話音未落,忽然發現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幻。
霎時間。
整個世界遠去。
自己被無窮無盡的空白籠罩。
“法界?”
沈夜疑惑道。
“你的詞條是從法界賦予的,所以我們要從法界開始穿梭,抵達這個詞條的來源地。”蘇蓉道。
沈夜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
“你說——從法界賦予?難道詞條不是法界賦予的嗎?”
“‘血種’這個詞條沒有任何法界力量,只是借助法界形成一種標記——有些超越你理解的存在,具備這樣的手段。”蘇蓉解釋道。
沈夜沒有說話。
能利用法界的力量賦予眾生詞條。
自己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在他頭上,那個名為“血種”的詞條突然爆開,化作無窮的紅芒裹住他全身。
“準備了,我們要去這個詞條的來源處看個究竟,你有什么護身的東西,全部用出來吧。”
蘇蓉高聲道。
沈夜渾身一動,不由自主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前方。
無盡的空白已經逐漸變成淡淡的紅,朝著血色轉變。
沈夜心頭一凜。
這時候。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命運線了。
只有一根曲線。
不斷變換著各種色彩。
這就代表了“前途未卜”。
——命運未定,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沈夜深吸一口氣,取出一張黑布蒙住雙眼,激活詞條“盲眼之傲”,又取出了一只雞。
“仁神,變裝!”
沈夜喝道。
“好!”仁神公雞跟著大喝一聲,在虛空里一啄,便將一根胡蘿卜叼在尖喙上。
微光小字迅速浮現:
“你的公雞完成了變裝。”
“變裝后的效果為:”
“胡蘿卜雞。”
“描述:手持胡蘿卜雞在人群中行走,將被別人忽略不計(胡蘿卜雞)。”
蘇蓉欣然道:
“奇物很不錯,詞條的真理等級如果能再高一點就好了。”
沈夜“哼”了一聲,音調轉了幾度。
頓時又有微光小字隨之浮現:
“你發動了詞條‘戰舞歌姬’。”
“‘盲眼之傲’提升至真理四階,‘胡蘿卜雞’的效果提升一階。”
可以了!
沈夜飛行的速度不斷加快。
這時候。
茫茫法界已被徹底的猩紅色所籠罩。
一根根血色的長條管道浮現在半空,貫穿了法界,不知去向。
沈夜比了一下。
每根血色管道足有自己手臂粗細。
它們蠕動著,發出“咕咕”的聲響,仿佛有人在用吸管喝東西。
“這些管道是什么?”
沈夜問。
“法界可沒有這種玩意兒,小心點兒,我們已經接近了!”蘇蓉道。
“真的嗎?我怎么什么也沒察覺?”沈夜問。
他蒙著眼,用精神力感應四周。
——附近的血色管道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但卻沒有看見任何活物。
蘇蓉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她的聲音猶如耳語般微不可聞:
“當心,我們即將離開法界,抵達被許多術法隱藏的所在之地。”
“明白了。”沈夜道。
——這是一次法界穿梭。
通過“血種”找到其在法界中的來源地,然后從此地回歸現實世界,見到詞條在現實中的操控者。
這便是蘇蓉的策略!
虛空輕輕一動。
沈夜離開了法界,瞳孔中頓時映上了奇異的一幕。
在他前方——
死亡星球的背面,被一張女人的臉徹底覆蓋。
密密麻麻的血色管道從無盡虛空中探出來,沒入女人臉之中,為它注入不知名的東西。
女人閉著眼,似乎正在沉睡。
微光浮現為一行行小字,悄然出現在沈夜眼前:
“你發現了二十一種終極造物之一——”
“寄生女皇。”
沈夜看著那堪比星球的女人臉,心頭涌起無數瘋狂的念頭,甚至連情緒也快要崩潰。
莫名的,他感應到了那些血色管道的去向。
——是一個個人。
文明之中,每一個頭上標記著“血種”的人,都連接著這根管道。
他們在不斷成長,但卻永遠無法觸及真理。
每一次成長所獲得的力量都被管道輸送給寄生女皇了!
甚至多層宇宙也被插入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管道!
“走。”
蘇蓉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盡的法界再次裹住沈夜,以強絕的力量將他朝回拖動。
所有景象化為模糊線條,飛速倒退。
一瞬。
沈夜發現自己回到了沈府,坐在房間里。
什么都好像沒有改變。
他抬起手。
整條手臂都在不停地顫抖。
這是一種天然的、無法抗拒的本能反應——
看到剛才那個堪比星球大小的女人臉之后,靈魂處于極度的恐懼之中。
蘇蓉低聲道:“剛才那是二十一種終極造物中的寄生女皇——它能吃掉其他終極造物,極其兇惡。”
“你們所有人包括整個多層宇宙,都是它的糧食。”
“沒被發現?”沈夜問。
“非常幸運,它似乎在處理兩個多層宇宙融合的問題,并且我們也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它的可能,所以我們沒被發現!”
沈夜看了一眼虛空。
微光小字顯現在那里:
“胡蘿卜雞還沒死,但快累死了。”
這次要感謝仁神!
但不是現在。
沈夜深深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
手還是在抖。
完全無法控制。
——身體也在恐懼。
“有辦法干掉那個怪物嗎?”沈夜問。
“很難,首先你要面對它設置的固定考驗。”
“記住,絕對不要再成為‘血種’了,那是它對養分做的標記。”蘇蓉道。
沈夜抬頭一看,那個“血種”詞條果然已經消失。
這是蘇蓉的能力!
“還有其他標記嗎?”沈夜問。
“它設置了很多標記——你一定要避開‘血種’這個標記,我無法再次消耗這個詞條,會被寄生女皇察覺的!”蘇蓉再次強調。
沈夜正要說話,忽然心有所感。
他轉頭朝窗外望去。
后花園的圍墻上,站著一名黑衣人。
殺手!
自己才剛剛失去了“血種”——
刺殺便再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