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碎片休想跑!”
厲星魂逃出去沒多久,身后一道冷喝,嚇得他噤若寒蟬。
和小命比起來,仙器也不是那么難以舍棄了。
“給你!”
厲星魂咬牙扔掉那張仙器卷軸,然后繼續遁逃,至始至終他都沒敢回一次頭。
實在是被林霽塵這變態打怕了,他現在只想跑路,離這個變態越遠越好。
看著厲星魂逃走,林霽塵也并未去追擊,而是任由他逃遠。
他本就沒打算殺了厲星魂,只是想揍他一頓罷了。
倒不是他怕萬妖宗的報復,而是眼下不是時候。
現在八荒正面臨燭九陰的威脅,他需要聯合八荒所有頂尖高手,當然最好也包括萬妖宗的厲長生。
多一個幫手就多一份力量。
厲長生作為羽化后期的大佬,絕對有資格加入林霽塵的‘屠龍計劃’。
他和厲無雙是朋友,又對副宗主厲無量曾合作過擊殺極霄刀宗老祖,厲無量算欠他人情。
所以在林霽塵看來,他想找厲長生加入,應該問題不大。
但要是現在把厲星魂殺了,那萬妖宗絕無可能加入,甚至還會臨陣倒戈,為他兒子復仇。
盡管厲長生再不喜歡厲星魂,可那也是他兒子,殺子之仇,厲長生怎么可能不報。
所以林霽塵從一開始認出厲星魂,便只是想拿回仙器碎片然后順便揍他一頓漲漲教訓。
沒想到厲星魂生怕自己要殺了他,連自己魔童都不要了,撒丫子就跑。
林霽塵收回仙器碎片,看著手中和之前一樣的碎片卷軸,露出滿意的笑容。
總算是找到第二塊了,如今那‘山河圖’仙器,只剩下最后一塊拼圖。
只要集齊,他就能將千年前蓬萊仙宗遺失的仙器給復原。
相信有了仙器,到時候挑戰燭九陰會更有把握。
“這次倒是承了谷傾城一個大人情,怕是回去不好再跟她計較了,也罷,好男不跟女斗,就暫且算了,慕靈冰的事,只能等以后再找機會了。”
林霽塵嘀咕自語。
這次能見到第二塊仙器碎片,確實是谷傾城的功勞,若非她提醒,這碎片恐怕真要被厲星魂拿走藏起來占為己有。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谷傾城肯定也是想用這個彌補自己。
林霽塵雖然不想就這樣算了,可畢竟這是仙器啊,就算她干擾自己不讓自己娶老婆,但看在仙器的面子上,先暫時忍忍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自己遲早要把慕靈冰帶走,谷傾城不愿意也沒用,到時候大不了找機會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想到這,林霽塵就準備回元極法宗,算算時間,女魃也該來接孩子了。
就在他前腳剛走時,突然想起底下好像還有個魔童沒處理呢。
厲星魂拋棄的魂契伙伴,此刻正重傷瀕死地躺在山腳下。
被林霽塵一劍重傷,又沒有防御技能,魔童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它的魂體正在逐漸模糊,即將徹底消失。
看到仇人過來,魔童依舊露出驚恐害怕的神情,嘴里虛弱的咿咿呀呀,一雙小手不斷朝林霽塵作揖,似乎在求饒。
林霽塵提劍上前,魔童還以為他要了結自己,嚇得哇哇大哭。
林霽塵樂了,這小東西,膽子真小。
“想活命?”
他一開口,魔童當即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林霽塵呵呵一笑,道:“你主人都不要你了,照你這狀態,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撐不了多久就得死。”
魔童聞言露出絕望之色,腦袋耷拉下來,不再掙扎。
“我倒是可以救你。”林霽塵突然話鋒一轉。
魔童大喜,一雙天然黑眼圈的眼睛立馬有了一絲神采和希望。
“以后跟我吧,認我為主,我會把你的記憶全部抹除,今后跟我混,怎么樣?”
林霽塵拋出橄欖枝。
魔童卻有些猶豫,似乎還是不舍得離開舊主。
“你自己考慮,給你一刻鐘時間,看在你這么忠心的份上,要是你不同意,我也能救你,你自己回去找你主子。”
林霽塵對這魔童并無惡意,甚至還覺得它有點討喜。
當初第一次交手,也恰好是這魔童的憨傻,間接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林霽塵有了收下它的心思。
這魔童其實本性不壞,它是上古傀儡宗打造的一具傀儡靈體,就像一個機器人。
關鍵在于你怎么培養它,你讓它殺人,它就殺人,讓它當壞人,它就壞人。
但你如果讓它做好人,它也會做好人。
就像一件武器,你不用它濫殺無辜,它就不會有事,你用它防身,它只是一件防身工具。
關鍵在于你怎么對待。
林霽塵說完后,魔童陷入天人交戰當中。
它腦海里開始回想起厲星魂這些年是如何對待它的,動輒打罵,甚至折磨,在厲星魂身邊,它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如今出事,它第一時間就被拋棄,成了棄子。
雖然魔童的智商不高,只有五六歲孩童的智力,但它也起碼明白,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
厲星魂,顯然不是一個好主子。
在一陣糾結后,魔童做出了它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它匍匐著爬到林霽塵腳下,伸出小手抱住林霽塵的小腿,可憐巴巴。
林霽塵一笑,抬指點在其眉心處,發出魂契契約。
魔童沒有反抗,乖乖接受。
隨后,林霽塵卻陷入尷尬,他似乎也沒有抹除人家記憶的手段。
強行抹掉記憶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將對方的靈魂識海給毀掉即可。
但這種做法,會讓對方永遠成為一個傻子。
林霽塵并不想這么做。
他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去動它的記憶。
“先這樣吧,等找到鎮魂水或者等我學了精神秘法再給你清除也不遲。”
林霽塵收手道,并且毫不吝嗇地渡了一大團自己苦練的本命真元輸送給魔童。
魔童感受著自己的傷勢正在迅速愈合,同時感受到新主人的好意,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抱著林霽塵的褲腿痛哭流涕。
它從記事以來第一次受到主人的關愛,也是唯一一次。
舊主人棄它如敝履,新主人待它如珍寶。
主人怎么可能跟誰過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