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倭國的內戰,打得更激烈。
不把另外一方搞死,他們絕對不會罷休。
現在倭國內部,死的人越來越多,這些就是大明最想看到的,說不定還不等大明滅國,倭國的內戰,就把內部的人殺得差不多,那么接下來全部屠了,顯得容易太多。
屠了是殘忍,但朱炫不覺得有多殘忍,現在不對他們殘忍,那么未來的他們,就有可能要對大明這一片土地上的人殘忍了。
宋大剛收到各種消息,趕緊讓人發電報傳送回去。
各種的消息,加急傳送到朱炫面前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早朝結束的時候。
“內戰,打得越來越激烈?”
朱炫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由得笑了笑。
越是激烈,對他們而言,確實是越好。
不過朱炫也不在意,隨便看了一會,就把這些電報丟到一邊去,反正都快要,直接屠了所有人,那么倭國的內戰,隨便他們怎么打。
“陛下!”
此時,侯顯走了過來,低聲道:“奴婢下面的人,已經把吃空餉的大概軍官給鎖定了,這是一份名單。”
他把名單舉起,送到朱炫面前。
見狀,朱炫有些緊張。
生怕在名單上面,出現那些他不想看到的名字。
但是,都查到了,未來也是必須要整改,這份名單,他也不能不看,接過來打開瀏覽片刻,又稍稍地松了口氣。
沐晟、鐵鉉等人的名字,在名單上面都沒有出現。
反而是一些職位不算特別高的軍官,或者是曾經一些勛貴、侯爺后代的名字,出現在這份名單上面。
那些級別不高的軍官,借此機會撈錢是正常的。
他們一般都是在各地衛所,有一句話叫做山高皇帝遠,認為沒有人可以查到自己身上。
只要虛報的數量不是特別的大,那么基本不會有問題。
那些勛貴、侯爺等人后代,那就更容易了,他們祖輩積累下來的,在軍中的人脈、關系,隨隨便便都能從其中撈錢,說不定那些侯爺勛貴還沒死的時候,就已經這樣玩。
他們死了之后,就把這個撈錢的渠道,傳給自己的后人。
將來肯定還會一代代傳下去,不斷地吃大明的空餉。
“這件事,普遍存在,并且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朱炫還沒把名單看完,心里便如此在想。
有些事情,只有一起聯合起來隱瞞,才能隱瞞得過上面。
“也不知道,徐輝祖他們,清不清楚這件事。”
朱炫心里在想。
或許是不清楚,存在監管的盲區。
也許是清楚的,但他們沒有這樣做,卻又放任下面的人去做,畢竟時間一長,就會形成慣例,也形成了一種共識,甚至也是沒辦法管。
一旦管了,可能導致軍中動亂。
甚至有可能,出現軍隊兵變。
要知道其中的關系,那是錯綜復雜,一般人不敢管。
既然上面還不知道,他們就有可能幫忙隱瞞下去,為了大明的穩定,為了軍隊的穩定,不得不隱瞞等等。
朱炫瞬間想了很多,也為徐輝祖他們想好了理由。
畢竟他們的名字,不在其中,他們家族里面的人,也不在,和他們家族有直接關系的名字,上面同樣是沒有的,朱炫暫時可以相信他們,也覺得他們還是知道這一份分寸。
考慮了好久,朱炫說道:“傳徐輝祖、梅殷進宮。”
現在的梅殷,被傳回來之后,朱炫讓他進了五軍都督府,擔任前軍都督。
梅殷是絕對可以信任,并且對大明忠心耿耿的人,這件事朱炫可以和他商量,至于徐輝祖,是朱炫的大舅哥,所有和徐家相關的名字,都沒有在名冊上面,同樣能商量。
行人司的太監,馬上跑下去傳令。
過了良久,他們二人,一起進了文華閣。
“不用行禮,侯顯你帶下去給他們看看。”
朱炫把那一份名單,還有部分關于吃空餉的結果,丟給了侯顯。
侯顯雙手捧起,往他們送了過去。
他們二人本來挺疑惑的,但打開看了一會,不由得渾身一顫。
“臣該死!”
徐輝祖第一時間跪下,用力地磕頭。
他是絕對知道,這些情報表示著什么,自身絕對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梅殷以前一直在南邊,管理大明海軍。
海軍方面,是一定不會有這種問題,這件事可以說,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看到徐輝祖跪了,梅殷猶豫了下,也跪下來,同時也知道那些情報的嚴重性,只是擾亂了軍隊,如果大明的軍隊出了問題,可想而知后果能有多嚴重。
還有可能,導致整個大明都亂了。
“該死?”
朱炫淡淡地問:“也就是說,你是知道這件事了?”
“臣……臣知道!”
徐輝祖滿頭冷汗。
本來他還想否認,但想到陛下已經查出了那么多,現在要否認的意義已經不大,反而會給朱炫一種很虛偽的感覺,不得不承認下來。
同時又想到過年之前,朱炫問他們五軍都督府,以及兵部要各種名冊、文書的原因何在。
一定是查出了有什么,朱炫才要了這么多東西去核對。
現在再查,什么都瞞不住了。
“不僅臣知道,軍中的人,基本沒有不知道,甚至……甚至很多藩王都知道。”
徐輝祖心里在想,既然這件事已經爆出來,沒必要隱瞞太多,干脆多拉一些人下水,好分擔一下自己身上的責任,又道:“甚至還有一些藩王,也參與進來,之前的寧王只是小打小鬧,還有很多知道,但不參與的將軍,他們都和臣一樣,把這件事瞞著陛下,還有太上皇。”
說完了,他感覺冷汗布滿了整張臉。
還有汗珠不斷滴落,落在地面的地磚上,形成了一小灘水跡。
他是真的很害怕。
這種事情,如果深究下去,整個徐家都足夠被滅了,說不定還影響到徐妙錦和自己的小外甥。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瞞著,不敢上報?”
朱炫不喜不怒,臉上看不到具體表情。
只不過,他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
“回陛下。”
徐輝祖跪著說道:“因為這件事,牽扯的關系太多了,做這種事情的人也太多了,臣不敢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