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又不出攤?”
趙云勝來到寡婦的家里,好奇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也知道,不出攤的原因,主要還是寡婦怕了錦衣衛,現在又在追查、追殺白蓮教,盡管是意思一下的追殺,但也足夠讓她感到害怕。
趙云勝也知道,此乃無奈之舉,不得不拿白蓮教出來背鍋,幸好的是還不用打草驚蛇,只是讓他們感到害怕,不至于直接離開金陵。
畢竟科舉舞弊這件事,確實和他們沒關系,只是白蓮教根本不清楚,無緣無故背鍋了。
“我還是有點不舒服。”
寡婦搖了搖頭,做出一個難受的樣子,低聲道:“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一直頭暈,很難受!”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趙云勝心急道。
其實裝病這件事,寡婦已經不是第一次,剛開始錦衣衛追查白蓮教作弊時,她假裝肚子痛,現在發展到了頭暈。
趙云勝已經知道白蓮教,也知道寡婦和白蓮教的關系如何,但寡婦還是沒有說明不出攤,其實和白蓮教有關,也和錦衣衛的追殺有關。
她就是怕,趙云勝害怕了,從而離開自己。
一旦這樣做,鐘紹元有可能對趙云勝動手,就算拼著暴露的危險,也有可能會動手了。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寡婦擺了擺手,再給趙云勝一個放心的笑容,又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要不你陪我去拜一拜佛?”
“也好!”
趙云勝說道:“佛祖保佑,一定能很快好起來。”
“沒錯,佛祖保佑。”
寡婦笑了笑道。
趙云勝扶著她,到了那個小黑屋里面,再把香燭點燃。
“趙大哥,你能不能幫我陪一陪孩子?我想自己安靜地拜佛,你看可以嗎?”寡婦楚楚可憐道。
“當然可以,我這就出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趙云勝嘴里是答應了,但他的專業感覺告訴自己,寡婦一定故意讓自己離開,接下來肯定又要有什么特殊的秘密。
“我還不算得到她的完全信任。”
“她還有一些特別的事情,想要瞞著我,這就有點意思了。”
趙云勝轉身出門,在關門的時候這么想。
覺得這個寡婦,很不簡單。
那個不怎么聰明的孩子,在小黑屋外面坐著,看到趙云勝出來,給了趙云勝一個淡淡的笑容。
趙云勝見了,往他走過去,問道;“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
孩子不會說話,只會笑。
小黑屋內。
寡婦推開了那個放在供臺上的佛像,這里有一個機關,按壓了一下,打開了一個在蒲團下面的秘密通道,這個秘密通道深入到地下。
只不過,寡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通道的臺階上,看到一張紙條,打開看了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但是很快,她把紙條吞了,再將這里的一切復原,最后做出一個虔誠地拜佛的樣子,好像真的在求佛祖庇佑自己。
在小黑屋里面待了好久,寡婦這才出門,看到趙云勝還在外面等著,陪那個不怎么聰明的孩子玩,便是滿足地笑了笑。
這個不算聰明的孩子,盡管不是她的孩子,但是看到趙云勝可以對他那么好,讓她有一種一家人溫馨幸福的感覺。
想要的、所追求的,不正是如此?
寡婦感到很滿足,也希望未來自己也可以有孩子,但不知道,能否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你出來了。”
趙云勝看到寡婦沒事,連忙走過去,問道:“還好吧?”
寡婦微微點頭道:“好多了,佛祖真的會庇佑我們,現在已經沒事了。”
“庇佑個屁!”
趙云勝心里在想,根本不相信白蓮教的任何事情,但還是要配合一下,笑了笑道:“沒事就好,剛才你真的嚇死我了。”
“趙大哥,你真好!”
寡婦笑得很溫馨幸福。
趙云勝笑得更溫馨,笑道:“我當然好,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聽了趙云勝的話,寡婦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這些真的,是自己想要的。
只不過,寡婦又注意到,鐘紹元好像在門外走過,不由得眉頭一皺,只好想了個理由讓趙云勝先回去。
她現在還不想,讓趙云勝認識鐘紹元,能夠藏著的,還是盡量地藏。
“我明天再來看你。”
趙云勝出門之前,還很認真地叮囑道:“如果身體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寡婦聽著他的關心,低聲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趙大哥先回去。”
趙云勝這才出門,正要回去的時候,看到外面的丁家巷,走過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鐘紹元的身影。
“怪不得,那么急要趕我走。”
趙云勝自言自語道:“還有,她待在那個房間里,其實是為了做什么?那個房間之內,可以有什么秘密?”
這個問題,暫時還想不懂。
他可以很肯定,也以專業的能力判斷,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貌似沒有這樣簡單。
趙云勝現在無法窺探那些秘密,只好先把好奇心壓下去,繼續等待混進去,必須成為白蓮教的核心人員,而不是那種外圍的信徒。
當一個信徒,一點用都沒有。
要當,就當內部核心。
鐘紹元看到趙云勝離開了,這才走進寡婦的院子,可以看到寡婦正在悠哉悠哉地坐在前院。
看到他進來了,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
“你的小日子,過得挺舒服。”
鐘紹元剛進來,便是冷嘲熱諷地說道:“可憐我們的人,還在外面東躲西逃,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錦衣衛找上,而你在這里享受。”
寡婦毫不留情地懟回去,道:“你在衡王府,不也很享受?王府里面,什么都有。衡王去了倭國,只剩下四皇孫,而四皇孫早就被你控制,衡王府其實你說了算。”
聞言,鐘紹元說道:“我還不敢說,衡王府是我說了算,我來找你也算是冒險,你有沒有消息?”
寡婦說道:“有消息了,我們的人,根本沒有插手科舉,但是為什么說我們白蓮教在科舉舞弊,原因如何就沒有人知道,也查不出來。”
這個鍋,來得太突然。
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扣上“作弊”這兩個字,現在還是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