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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沒想到,宛城一戰,竟然可以兵不血刃而勝這次天子可算錯了!”
建安元年二月初,對于“寡婦”的理解極為精準的曹大文豪,正得意洋洋地策馬走進宛城城門,在他前方還有個滿臉憨厚笑容的西北漢子幫著牽馬,正是張濟的大侄子張繡。
出乎曹操的意料,張繡直接就來了個不抵抗降了!
什么血光之災,什么遠離寡婦這根本就不存在!
張繡根本不敢對抗曹大將軍的五萬大軍,直接就領著手下的一萬多西涼軍投降了,而且態度極為恭順,甚至親自牽著曹操的坐騎絕影馬的韁繩,領著曹操入城。
這態度真是再好沒有了!
曹操用兵那么多年,贏得那么輕松這還是第一次,也難免有點小得意啊!
護著曹操一起進城的典韋聽見曹操的話,笑著回道:“曹公,天子還小,一定是說戲言哄你玩呢!”
曹操哈哈笑道:“我竟然相信了連后宅那些”
曹操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邊上的典韋覺得奇怪,回頭看了曹操一眼,發現曹操正目不轉睛盯著一個方向在看,他趕忙順著曹操目光所指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宛城城門內的大街一側,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的人群中站著一個沉魚落雁一般的絕色美婦人.....
典韋那是最知道曹大將軍的喜好的,要不然他也到不了現在這位置啊!
那個率領宿衛虎士的許褚就沒典韋那么受信任,許褚是負責曹操外圍防衛的,而典韋則是貼身保衛曹操的。
只要曹操的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當時就派了一個有點機靈勁兒的親兵去打聽了,那個親兵也是經常干這事兒的,很快就把那個美婦人的背景打聽清楚了。
所以當曹操在南陽城內的軍營中安頓下來后沒一會兒,典韋就笑呵呵來報告了:“曹公,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
他的話說了一半,才看見曹操的兒子曹昂也在呢!這是曹昂頭一回跟著曹操出兵,自然要鞍前馬后當孝子了。
和曹操對劉協的話將信將疑不同,頭一回上戰場的曹昂可沒那么膽壯——血光之災啊!別說死了,就是被張繡的人砍了手腳,那也怪疼的!如果不是因為想爭氣一點以后好接曹操的班,他都不想來這一趟了。
即便是現在都入了宛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這會兒依舊讓曹操派給他的那個宿衛虎士牽著兩匹馬在院子外頭守著,他本人還穿著身精心打造的玄鐵甲守在曹操身邊,也不嫌重。
而典韋打聽到的消息可不方便當著曹昂的面說,所以典韋就只能說一半了。
曹操倒是沒打算瞞著自己的兒子,笑著揮揮手:“不違,說吧,這里沒有外人。”
“曹公,”典韋笑道,“屬下已經打聽好了,那女子娘家姓鄒寡居在家!”
曹昂一聽見這話馬上就急了:“父上,那可是寡婦”
曹操笑著搖搖頭:“吾兒,寡婦好啊唉,你還不懂!”
曹昂道:“父親,你忘記天家是怎么說的?要你遠離寡婦!”
曹操皺了下眉,但還是認真地給兒子解釋道:“子脩!那鄒氏只要當了為父的妾,她就不是寡婦了!”
“這”
這下曹昂也無語了,論起說文解字,他哪兒說得過他的奸雄加文豪的爹啊!
而且,寡婦改嫁后的確不是寡婦啊,這個是公認的!可是曹昂總覺得他爹的道理哪兒不對。
看到他沒話了,曹操就開始繼續打聽了:“那鄒寡婦家住何處?”
“住在.....張公書府中!”典韋回答道。
“什么?張公書?張繡?”曹操一愣,“沒想到張公書也好寡婦?這有點難辦了,奪人所好,非君子之所為也!”
“對對,”曹昂趕緊附和,“父親,你可不能學董太師!”
“非也,非也,”典韋趕緊搖搖頭,“她不是張公書的女人,而是張公書的嬸嬸。”
“張公書的嬸嬸?張濟的女人?她是妻還是妾?”曹操馬上就來興趣了。
“是妻!”典韋說。
這可就有點不好辦了!
張濟妻子不久之前還是張家軍的“女主”,現在被曹操收去當了小老婆,實在有點不大體面啊!而且鄒氏多半是某個西涼大軍頭目的女兒,那是有娘家勢力的。曹操如果要納張濟的妻子為妾,那可就有點挖張繡墻角的意思了。
曹操轉念又一想:那張繡看上去就是個無用之人,應該也不敢怎么樣吧?
想到這里,曹操笑道:“張公書明日會在府中設宴款待我等到時我正好趁機去會一會那鄒氏。不違,幫去我安排一下。”
“唯!”典韋一拱手,轉身就想出門。
“等等父親!”曹昂有點急了,“萬一張公書容不得此事反了可怎么辦?”
聽他這么一說,典韋也不敢出門了,只是轉身望著曹操。
“哈哈哈,”曹操大笑,“這怎么可能?我觀張公書乃是無用之輩,我又有五萬大軍在宛城內外,就算我納了他的嬸娘,他也不敢造反的!”說著話,他的臉色又是一沉,“不過吾兒所言也有些道理!張繡雖然不敢造反,但他心里一定會想造反,說不定還會因此勾結劉荊州或袁本初!這也是萬萬不該啊!”
大孝子曹昂低聲道:“父親,不如先下手為強!”
曹操贊許地點了點頭:“吾自有安排!”
宛城,張繡軍大營。
“氣殺我也,氣殺我也”
就在曹操施展“大將軍魅力”,如愿以償地將張濟的遺孀鄒氏搞到手里的次日,面目憨厚的張繡就委屈巴巴的沖進了賈詡的住處,一邊走還一邊嚷嚷,仿佛昨晚上被曹操侵犯的不是他嬸嬸,而是他老婆似的。
賈詡盤腿坐在床榻上,跟前擺著張小桌子,桌子上還鋪著張紙,他手里拿了紙毛筆,正在紙上寫字,應該是給誰寫信。
聽見張繡在那兒瞎嚷嚷,卻頭也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問:“公書,我沒想到你也喜歡你嬸嬸?”
張繡一聽這話,趕緊收了聲,湊到賈詡跟前:“文和先生,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賈詡笑著打斷他道:“你嬸嬸可是西涼軍中出了名的絕色佳麗,這樣的女子你不喜愛你身體沒什么毛病吧?”
張繡臉一紅,都生氣了:“先生!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賈詡這時候已經寫完了信,放下手里的毛筆,看著有點氣急敗壞的張繡,噗哧一笑道:“公書,伱還真能裝啊!行了,劉荊州的人怎么說?”
張繡被賈詡這么一說,臉也不紅了,臉上的氣惱也無影無蹤了,往賈詡這邊又湊了湊,還伸出兩個巴掌比劃了一下,說:“文和先生,劉荊州已經加到這個數了讓咱們趕緊動手,如果能整死姓曹的,還可加倍!你看還能讓劉荊州再加一點嗎?”
他左手的一個巴掌代表五十萬斛糧食!右手的巴掌代表五萬匹江陵絹!
這都是劉表拿出來買張繡詐降突襲曹操的代價如果張繡能弄死曹操,劉表愿意再多給一倍!
劉表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荊州軍在歷史上專干“精準斬首”的活兒,孫堅一個,張濟一個,孫權的大表哥兼岳父徐琨一個——那可是地位不亞于周瑜的人物,在孫家軍中官拜督軍中郎將!而曹操在歷史的第一次宛城之戰中也差一點被斬了首
賈詡搖搖頭,道:“本來還能再加一點,但現在加不了了曹孟德何許人也?他納了你的嬸嬸一定會對你起疑心,說不定還會來個先下手為強!再拖延下去,就沒有機會了。”
“什么?”張繡聽了賈詡的話,那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要我的嬸嬸做妾,我都是陪著笑臉送出去的,他還要害我?這是為什么呀?”
賈詡一笑:“你以為曹孟德是呂奉先?得了你給的女人就把你當自己人了?況且那女人是你的嬸嬸在曹孟德看來,你要么是強忍著屈辱把嬸嬸送出去的,要么就是在圖謀什么大事,反正你肯定不跟他一條心,而你又手握重兵!他怎么能容你?一定會設法鏟除你的!這就叫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啊.....”張繡都驚了,怎么還有這樣的人?嬸嬸這是白送了?早知道就自己留著了!
賈詡看著一臉懊惱的張繡,笑著對他說:“公書,你的嬸嬸也不算白送現在你討曹孟德師出有名了!就算不能一舉鏟除曹孟德,也能壞了他的名聲,洗了你背主作亂的罪名!”
“好!”張繡一拍巴掌,一張忠厚老實的面孔上也露出了那么一絲兇殘的表情,“那咱們該怎么動手?”
賈詡道:“曹孟德現在一定在謀你了,你就來個將計就計,可以讓你的帳下猛士胡車兒去詐降讓胡車兒對曹孟德說你帳下兵將都覺得你為人窩囊,又被曹孟德所輕,再加上天子曾經咒死令叔,因此人心浮動,多有逃亡,連他也想另尋明主。
而你隨后再去向曹孟德請求移營,將一部分動搖的厲害的西涼兵都移入曹軍營中,由曹軍幫忙看著他們,免得逃光了其中就有胡車兒所部兩千人!曹孟德現在肯定得意忘形,一定會中計,到時候”
說著話,賈詡就以手為刀,用力一揮!
張繡用力點點頭,一臉憨厚地說:“好,都依先生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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