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安陵容后,當卷王被冠寵六宮第140章 心如死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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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心如死灰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3日  作者:甜口豆漿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甜口豆漿 | 穿成安陵容后 | 當卷王被冠寵六宮 
140.

140.

皇上下令把年世蘭送往冷宮深處的前提是,交給皇后定奪審查。

但皇后自作主張,說著要把年世蘭處死。

這件事情,安玲容自然不愿意趟渾水。

因此,她把目光放在了曹琴默和甄嬛的身上。

只需略微點撥那么一下,再歪曲皇上的意思即可。

將消息放出去后,等到第二天午睡起來,我問槿汐,“皇后那邊說什么時候賜死年氏。”

槿汐扶安玲容起來漱口,道:“冷宮行死刑一般都是在黃昏時分的。”

緊接著,槿汐又道:“菀貴人領了娘娘的意思,解了禁足,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到冷宮去看年氏了。”

安玲容想了想,微笑道:“替我好好梳妝,我要先見一見咱們這位尊貴的華妃娘娘,再交給菀姐姐。”

于是,安玲容精心梳理了一個雅致的仙游髻。

鑲紅藍綠寶石的攢珠四蝶金步搖灼爍生輝,仿佛是閃耀在烏云間的星子光輝。

煙紫色云霏妝緞織彩百飛蝶的錦衣,水鉆青絲滾邊,以平金針法織進翠綠的孔雀羽線。

梳妝完畢,槿汐笑:“娘娘甚少這樣艷麗的。”

安玲容的笑嫵媚而陰冷,不知是針對甄嬛還是華妃。

“最后一面了么,自然要好好送一送的。”

等到安玲容到那兒,年世蘭獨自蜷縮在冷宮一角,衣衫整齊,容顏也不甚邋遢。

她見安玲容只帶了槿汐進來,只道:“安妃你膽子挺大的,冷宮也敢一個人就進來。”

安玲容泰然微笑:“區區冷宮,你我都是不信鬼神之人,難道還怕這種地方?”

她的嘴角輕輕向上揚了揚,“你也要看著我死么?”

她本是丹鳳眼,乜斜著看人愈加嫵媚凌厲。

“你這身打扮,不像是來送行,倒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村野婦人趕著去辦喜事。”

安玲容不以為忤,笑道:“能親眼見你去西方極樂世界,怎能不算是大喜事呢,何況活著的村野婦人總比死了的人好些。”

年世蘭冷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過是設計陷害我!”

她暴怒起來,指著安玲容的鼻子罵道:“我從沒指使過肅喜放火!”

說著,年世蘭又喘息道:“他雖是我宮里的人卻不是我的心腹,我怎會這樣去指使他!”

她狂怒之下,猱身就要撲上來掐住安玲容的脖子。

安玲容也不避,在年世蘭快要接近她的一剎那,槿汐反擰了她的雙手,將她抵在墻上。

經久霉潮的墻粉經人一撞,簌簌地往下掉,年世蘭的半張臉皆成粉白,被墻粉嗆得咳嗽不止。

她猶自掙扎著狂喊:“你冤枉我——”

安玲容用絹子揮一揮,婉轉的笑了。

“你可錯了——是皇上冤枉你,可不是我,我不過——是陷害你罷了。”

我和靖微笑,“不過你也算不得冤枉,惠妃溺水是你做的吧?在溫宜公主的食物中下木薯粉也是你做的?件件可都是你吧?拿一個火燒永壽宮來冤了你也實在算不上什么。”

她仰頭冷哼:“我就知道,曹氏那個賤婢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們指使的,憑她哪里有那個狗膽!”

安玲容大笑搖頭,步搖上垂下的瓔珞玎玲作響,片刻道:“你還真是知人不明,你幾次三番利用溫宜公主爭寵,甚至不惜拿她性命開玩笑,襄嬪是她生母,焉有不恨的道理,你以為她恨你的心思是今日才有的么?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你早該知道她有異心了。”

她神色變了又變,轉而輕蔑道:“以我當年的盛勢,皇后這個老婦還要讓我幾分,曹氏不過是我手下的一條狗,我怎么會把她放在眼里!”

安玲容拂一拂袖口上柔軟的風毛,陰冷潮濕的冷宮里,每說一句話皆會伴隨溫熱的白氣涌出。

安玲容平緩道:“若是狗便好了,狗是最忠心的,人和狗不一樣,人比狗狡詐得多。”

年世蘭揚眉,呼吸濁重:“賤人!”

“如果不是敦親王跋扈,年氏一族為虎作倀,又何至于此?你別忘了,你的夫君是皇帝,皇帝的枕畔怎容他人酣睡?你想皇上能容忍他們,真是太天真了!”

安玲容的聲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讓她依舊姣好的臉孔失了血色。

她頹然倒在了一堆干草上,強撐著力氣道:“他們是有功之臣,為大周廝殺沙場,戰功赫赫…”

安玲容冷冷打斷她:“再怎么戰功赫赫還是君王的臣子,怎可凌駕君王之上,豈非謀逆。”

她良久無語,安玲容也默默。

正在此時,蘇培盛帶了人進來,與安玲容見了禮,將盛放著匕首、鴆酒和白綾的黑木盤整齊列在年世蘭面前,向她恭恭敬敬道:“奉皇后懿旨,請小主自選一樣。”

年世蘭回過神來,瞟了他一眼,冷冷道:“皇后懿旨?那皇上的旨意呢?拿來!”

蘇培盛依舊垂著眼,道:“皇上的意思是全權交由皇后處理,小主請吧。”

年世蘭屏息片刻,重重道:“沒有皇上的圣旨,我年世蘭絕不死。”

她凄然一笑,似含了無限恨意。

“他已經親口下令殺了我父兄,還怕再下一道圣旨給我么?”

蘇培盛只是依舊恭謹的樣子道:“皇上已經說過,關于小主的任何事都不想再聽到。”

她嘿嘿一笑,似是自問:“皇上厭惡我到如此地步么?”

說著整理好衣衫鬢發,裙上佩著的一個錯絲白錦香囊尤為觸目,那股香氣,是歡宜香熟悉而濃郁的氣味。

安玲容厭惡地蹙了蹙眉,下意識地退開兩步。

她端正盤腿坐下,道:“你去請皇上的旨意來。”

蘇培盛進退兩難,門外等會已久的甄嬛,見機向他道:“蘇公公緩一緩吧,容我和年小主告別幾句。”

安玲容見帶著浣碧的甄嬛來了,會心一笑。

她示意槿汐帶著蘇培盛一同到門外,等待著甄嬛親手誅了年世蘭的心。

要知道,為了讓甄嬛親手處決掉年世蘭,安玲容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把以前的事情搬到對方耳邊反復提起。

目的就是為了勾起甄嬛喪子之痛,使她失去理智。

蘇培盛忙道:“菀小主自便,奴才在外候著就是。”

甄嬛見蘇培盛出去,笑著對年世蘭道:“對不住,稱呼慣了您娘娘,驟然成了小主,改口還真不習慣。”

她斜視看甄嬛,淡漠道:“隨便,反正本宮就要死了。”

甄嬛把懷中的手爐交到小連子手中,道:“本宮的手爐涼了,你出去再加幾塊炭來。”

小連子遲遲不肯動身,神色戒備道:“她…”

甄嬛道:“你去吧,有什么動靜蘇公公他們就在外頭呢。”

小連子依言出去,甄嬛站在她身前,道:“你知道皇上為什么厭惡你么?”

年世蘭搖搖頭,手勢輕柔地撫摩著那個香囊,輕聲道:“皇上從前很寵愛我,就算我犯了再大的過錯,他再生氣,還是不舍得不理我太久。”

甄嬛淡淡道:“那皇上為什么寵愛你,你想過么?”

甄嬛冷笑:“只是因為你美貌么?這宮里從來不缺美貌的女人。”

年世蘭嗤笑:“你是說皇上因甄嬛是年家的女子才加意寵愛?端妃也是將門之女啊。”

年世蘭的身子有點不安,挪了又挪。

甄嬛平靜審視著她,“你自己心里其實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年世蘭的左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右手,厲聲斥道:“你胡說!皇上對我怎會沒有真心。”

甄嬛靨上笑容愈發濃,慢慢道:“也許有吧,即使有,你和你的家族跋扈多年,這點子真心怕也消耗完了,一些也不剩了。”

她輕輕笑了,笑的單純而真摯,如一抹輕淡的曉云,神情漸漸沉靜下去,緩緩道:“是么?那一年我才十七,剛剛進宮,只曉得自己身份尊貴,一入宮就封了華嬪。

那是個夏天的早晨,我在太平行宮的林子里策馬,整個宮里就我一個人敢騎馬,端妃雖然出身將門,卻也不敢逾越。

結果皇上出現了,他攔下了我的馬。

我當時很害怕,怕他會責罵我,可是嘴上卻不肯服氣,還想和他賽馬。

結果他笑瞇瞇地答應了,賽馬我贏了他,他也不生氣,還和我一塊兒騎。就在那個晚上,皇上寵幸了我。”

她的思緒沉浸在往日的甜蜜記憶里,在冷宮昏暗的光線下,似一朵嬌然綻放的玫瑰,開在朽木之上。

“我才十七歲,就成了整個后宮里最得寵的女人。他說宮里那么多女人,個個都怕他,就我不會,所以他只喜歡我一個。”

說著,年世蘭幽幽嘆息了一聲。

“可是宮里的女人真多啊,多得叫我生氣,他今晚宿在這個妃子那里,明晚又宿在那個貴人那里,我常常等啊等,等得天都亮了,他還沒有來我這里。”

她突然望著甄嬛,開口道:“你試過看著天黑到天亮的滋味么?”

甄嬛無言,心中百感交集。

有過么?似乎是沒有的。

甄嬛一早知道他是君王,他的夜不屬于甄嬛一個人,她會失眠,卻從不會為了等待他到旭日初升。

于是乎,年世蘭輕輕笑了,天氣冷,說話時有溫熱的白氣從口角溢出,襯得她的臉不真實的明媚和酸楚。

“你沒有那么喜歡皇上啊。

很快,我有了身孕,他很高興,進了我為妃。

可是漸漸他卻不那么高興了,雖然他沒說,我卻是能感覺到的,宮里的孩子長大的只有一個皇長子,我知道他擔心,我就告訴他,沒事的,我一定為他生一個皇子。

可是沒過了多久,我吃了端妃拿來的安胎藥,我的孩子就沒了,端妃一向老實,她竟敢…”

她的神情悲慟,幾乎有些瘋狂,她的聲音也凄厲了。

“太醫告訴本宮,那是個已經成形的男胎了!”

年世蘭的淚潸潸而下,心痛難耐。

與此同時,甄嬛撲上去緊緊扼住她的手腕,狠狠道:“你的孩子沒了,就要我的孩子來陪葬么?他在我的腹中才四個月大,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年世蘭拼命揮開甄嬛的手,甄嬛卻愈握愈緊,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印出幾道淺紫的痕跡。

她死命推甄嬛,見推不開,反倒不再掙扎,冷冷笑了兩聲,大口呼吸著道:“本宮沒有要殺你的孩子!是你自己的身子不中用,跳舞摔倒了才小產,是你自己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何苦來怪本宮!”

她的臉因奮力掙扎而漲得通紅,氣憤極了。

“我是恨皇上專寵于你!我從沒見皇上在安玲容之前,那么寵愛過一個女人,有你在,皇上就不在意我了。

我不愿再等皇上到天亮,敢和我爭寵的女人都得死!”

甄嬛一把推開她,丟開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香囊上,淚水滾滾而下,心中盡是怨毒之情。

“你沒有?就算你不是有心,可是若不是你宮里的歡宜香,我又怎會身體虛弱失了孩子!”

她驚疑而恐懼:“歡宜香?”

甄嬛笑,滾燙的淚逐漸變得冰涼,道:“你知道為什么你失子后久久沒有再懷孩子,你用的歡宜香里有麝香你知道嗎?你用了那么久,永遠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她的臉孔因憤怒和驚懼而扭曲得讓人覺得可怖:“你信口雌黃!那香是皇上賜給本宮的,怎么會……”

甄嬛連連冷笑:“怎么不會?要不是皇上的意思,怎么會沒有太醫告訴你你身體里含有麝香!

且不說你不孕,你以為你當時小產是端妃的安胎藥么?端妃不過是替皇上擔了虛名而已,你灌她再多的紅,也灌不回你的孩子了。”

她整個人怔在了當地,手中緊緊攥了那枚香囊,似要捏碎了它一般。

良久,狂笑出聲,癡癡問道:“為什么?為什么?”

甄嬛心中有一瞬的不忍,很快卻剛硬了心腸,一字一字道:“因為你是年家的女兒、敦親王的人,若你生子,他們挾幼子而廢皇上……”

甄嬛沒有說下去,其中的利害她自然知道。

華妃的衣襟皆是淚水。

過得片刻,她沒有再哭,臉頰淚水干涸,只仰天大笑,身子劇烈地顫抖。

“皇上——皇上他害得世蘭好苦啊!”

笑音未落,只聽得砰地一聲響,溫熱的血倏然濺到甄嬛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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