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安陵容后,當卷王被冠寵六宮第139章 走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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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走水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甜口豆漿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甜口豆漿 | 穿成安陵容后 | 當卷王被冠寵六宮 
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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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容色依舊清癯,可是精神氣色都已經好了許多,再無病態。安玲容贊道:“娘娘的身體近來仿佛好了許多了。”

她安然笑:“你薦給我的太醫醫術的確不錯,我也覺得病發時沒往年那么難過了。”

安玲容用護甲撥正衣襟上的珍珠紐子,笑容亦含了銳利之意,道:“太醫么,不是只會醫人,也能殺人的。”

端妃目光一跳,轉眼已是心平氣和,道:“是有人該走了。”

大雪一直下了十來日也未有放晴的跡象,各宮各院都忙著添置衣裳、打掃宮苑。

永壽宮也是一般的忙碌喜慶。

這一日安玲容興致頗佳,親自寫了對聯喚了康福壽帶人攀了梯子往宮門上貼,一群宮女皆樂呵呵地圍在下頭仰著脖子瞧。

安玲容笑道:“等貼完了再看吧,這樣一齊伸著脖子,等下康福壽他們鞋底的灰落下來迷了你們的眼睛。”

寶絹和寶萍笑嘻嘻道:“娘娘就愛取笑奴婢們。”

安玲容與她們說笑了一回,覺得冷得受不住,方打了簾子進了暖閣,康福壽卻一溜小跑進來,安玲容見他神色有異,知是有事要說,便喚了他進來。

康福壽道:“奴才這幾日留心著,似乎總有人在外頭窺視我們。”

安玲容皺眉道:“你看仔細了?”

“是。”

他答:“奴才有兩回瞧得不太真切,有兩回卻看清了,裝著是在永巷里打掃的,扎扎實實是窩在墻根下聽壁角呢。”

安玲容心下煩惡,也知道事關重大,遂問,“看清是誰了沒有?哪個宮里的?”

他眉間隱有憤色,道:“是年答應處的近身內監。”

他道:“似乎還隨身帶有火石一類,意圖不軌,只是宮中守衛森嚴,他還未曾得手,娘娘是否要讓奴才擒了他去見皇上?”

安玲容的護甲,用力扣在手爐上有金屬相擊的刺耳聲。

“竟敢窺視我宮中情景。”

她須臾卻笑了,道:“別理會,只要私下小心他的舉動即可,不許打草驚蛇。”

康福壽雖不解,卻也唯唯應了告退。

眉莊連日來為了皇上這些日子,并未重懲年世蘭一事大為光火,又聽聞襄嬪進言殺年世蘭反被斥責,越發的終日悶悶不樂。

安玲容瞅了個雪消日晴的好日子,特意請了眉莊來永壽宮里下棋散心。

眉莊支著手歪在椅上,懶懶地落了一顆黑子,發覺錯了,便要悔棋,安玲容哪里肯。

她一推棋盤,道:“罷了,罷了,眼見我是要輸了,不玩了。”

安玲容忙道:“這算什么,悔棋不成就耍賴,半點大家子的氣度也沒有了,盡學足了那起小家子氣。來來來再下一局。”

眉莊撥弄著金架子上的白羽鸚哥,道:“我心里煩著呢,再下十局也是個輸。”

安玲容慢慢收起了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擺開了架勢,道:“我曉得你煩什么,可惜機會還未到,總得尋一個大錯處才好了斷了她,人家畢竟得寵那么些年,要死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眉莊咬一咬唇,道:“你哪里曉得我心里的恨——”

安玲容打斷她,平靜道:“姐姐,別忘了,你現在還有公主要養著。”

眉莊默默,重又回到棋盤前坐下。

天色漸漸晚了,安玲容只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絮絮說著鬧鬼的事情,由著康福壽帶人進來一盞盞點著了燭火。

我問:“淳嬪如今可在路上?”

槿汐答:“娘娘忘了,淳嬪帶著宮人們去看阿哥所看阿哥了,遲些才能來呢。”

安玲容應了一聲,道:“雪才化,她晚上過來怕瞧不見路滑,你在永壽宮門口多多點上燈籠。”

槿汐答應了出去,我見康福壽走在最后,示意他留下,他道:“來了,在西墻根下。”

眉莊見他沒頭沒腦說了這一句,不覺疑惑。

安玲容讓康福壽出去,向眉莊輕笑道:“姐姐想看年世蘭怎么死么?”

說著,安玲容微微一笑,端起燭臺拉了她向寢殿里進去。

安玲容的寢殿隔墻就是淳嬪殿閣的暖閣,此時眾人不在,值錢的東西也被轉移到了另一處防止,想必也是無人。

安玲容順勢將燭臺扔在殿角的木桌下,火苗嗖一下竄了起來。

眉莊大駭,驚道:“你要做什么?”

安玲容徐徐道:“姐姐別慌,也別出聲。”

打開窗,冷風呼呼直灌進來,風勢越大,火勢越大。

安玲容忙拉了她出去,依舊如常坐在西暖閣里下棋。

眉莊驚魂未定,安玲容估算著火燒得要被人發現還需一點時間,揀要緊的告訴了她。

眉莊釋然微笑,松開衣卷落出翩然大袖,靜靜道:“既然做戲,就要做足全套,我可不想她再有生路可逃。”

她遽然起身,奔向內殿,安玲容知道不好,急忙奔進去。

床幃、衣柜俱樂已燒著,眉莊寬廣的衣袖已然著火。

安玲容腦中轟然一響,舉了盆水便撲了上去。

眉莊寧和一笑,聲音清碎如冰,道:“我可不想死。”

驟然大聲呼救。

皇上匆匆趕來時,永壽宮的偏殿已經燒毀了大半,到處都是焚燒的刺鼻氣味、烏黑的梁宇和水潑的痕跡,狼狽不堪。

安玲容渾身是水,凍得瑟瑟發抖,勉強裹了一條被子取暖,眉莊亦是。

皇上合身沖了進來,將我裹進他的明黃玄狐大氅里,抱著安玲容道:“沒事了,沒事了。”

安玲容又冷又驚,驟然被他抱在懷里安撫,心里冒出一陣即將大功告成的凜冽快意。

嘴上卻嗚嗚咽咽哭了出來,喚:“皇上…”

他急急忙忙看安玲容,“沒有事吧?”

安玲容用力搖了搖頭,滿臉是淚,指了指旁邊的眉莊道:“皇上,眉姐姐她——”

安玲容復又哭了起來。溫實初正半跪在眉莊面前為她包扎手臂的燒傷,皇上放開安玲容向眉莊道:“惠妃,你的傷怎么樣?”

眉莊似乎怔怔的出神,對皇上的關懷充耳不聞,

安玲容“哇”地一聲哭起來,道:“皇上,姐姐定是嚇壞了。都是臣妾不好,好端端地請姐姐來下棋做什么,倒害了她受驚嚇。”

溫實初忙道:“安妃娘娘別急,惠妃精神沒有大礙,只是手上的傷稍稍嚴重些。”

眉莊恍惚地回頭,手下意識地一撩,包了一半的傷口露了出來,小臂上的皮肉焦黑血紅,手掌大小的一片,撒滿了黃的綠的藥粉,乍看之下十分可怖。

皇上又急又怒,向身后喝道:“好好的怎么會走水?宮里的掌事內監呢?”

康福壽正在一邊忙得手腳并用,聽得皇上喝問,忙不迭跑了過去,道:“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當差不小心,不過縱火的人已經抓到了,正等著發落。”

皇上聞得縱火二字,神色一變,道:“帶上來。”

縱火者已經被抓住,正是服侍年世蘭的肅喜,事發時他在永壽宮外鬼鬼祟祟,并在他身上搜出了打火石和火油。

人贓并獲,縱然他矢口否認拼命喊冤,也無人肯相信他沒有縱火。

正在這時候,去照顧阿哥的淳嬪也趕了回來,見自己所住的偏殿燒得不成樣子。

加之聞得事情經過,不由得又驚又怕,悲從中來,哭得越發傷心。

皇上神色變了又變,眉莊始終是恍恍惚惚受了驚嚇的樣子。

安玲容抽泣道:“臣妾也不曉得哪里得罪了這位公公,竟遭如此報復,要臣妾宮毀人亡,幸而奴才們發現得早,否則臣妾就沒命見皇上了。”

皇上冷道:“區區奴才哪里有這個熊心豹子膽,年氏一向狠辣,倒是朕小覷了她。”

安玲容發髻散亂,只得隨手挽了頭發道:“年答應就算不滿也只是看不慣臣妾,不想卻連累了淳妹妹和眉姐姐,都是臣妾的不是。”

皇上拉了我道:“哪里是你的不是呢,朕本不想做得太絕,想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誰料她反而更加毒辣,罷了!”

他眉心挑動,向蘇培盛道:“告訴皇后和敬妃,連夜審問年氏,若經屬實,即刻打入冷宮,不必來回朕了。”

安玲容回首,見眉莊嘴角凝了一絲冷笑,亦是從心底冷笑出來。

皇后和敬妃從來與年世蘭為敵,落入她們手中,即便她沒有指使縱火也會證據確鑿,何況現在鐵證如山呢。

我靠在皇上肩上,復又嚶嚶哭泣了起來。

因快要新年,審議年世蘭之事不宜拖到年后,怕是不吉利。

肅喜剛被親審就招了是年世蘭指使,因而皇后和敬妃當機立斷連夜審了年世蘭,將她廢入冷宮。

淳嬪暫住欣嬪那里,而安玲容暫居在眉莊的存菊堂,雖然窄小些,兩人卻是情誼融融。

月光如水從窗前傾瀉而下,如開了滿地梨如雪。

眉莊的頭發極長,黑且粗,潔白月色下似一匹上好的墨色緞子,從紗帳里流出來。

眉莊掰著指頭算日子,“今日是二十五,頂多不過二十九,必死無疑。”

她咯地輕笑了一聲,摸著還有些疼痛的傷口道:“也不枉我傷了自己。”

安玲容小心察看她的傷口,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何苦要燒傷自己,幸虧現在天冷,若是在夏天必定要化膿。”

眉莊不以為然道:“頂多不過是留個疤痕而已,換她的命也不算虧。”

她又道:“若不讓皇上親眼見到我燒傷的傷口有多可怖,他永遠不會知道焚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只有見到我的傷,皇上才會想到若是燒在你身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更加對年世蘭恨之入骨。”

也許仇恨真的會讓一個人心思縝密吧,這樣的眉莊勇氣和心思令我敬服。

想是受傷的緣故,她的容色有些蒼白,明亮的燭火若漂浮的紅光,照耀之下她的膚色更似透明的顏色。

她望著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來日年世蘭一死,我倒不知道和誰斗了。”

安玲容微微一笑,語中帶了凄涼之意,

“這個宮里要斗還不簡單,人人都可是敵人,要不斗也簡單,默默無聞即可,新人會源源不斷的進來,姐姐還怕以后的日子會寂寞么?”

安玲容道:“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傷勢吧,待疤癤脫落后,我去拿舒痕膠給你用,去疤是最好不過了。”

過了兩日清晨去向皇后請安,眾人皆在,甄嬛仿佛渾然忘了當日之事,向安玲容和眉莊噓寒問暖了一番,道:“玲容若是在眉姐姐處不方便,來我處也好啊。”

安玲容笑道:“沒什么不方便的,也只是暫住,過一段時日永壽宮修整好了,就可以搬過去了。”

淳嬪也對眉莊關切道:“惠娘娘可不許貪嘴吃魚蝦海味,也不能喝酒,對傷口不好的。”

正說著,皇后開了口:“年答應不思悔過,心腸歹毒,竟然指使奴才肅喜放火燒永壽宮,如此十惡不赦,本宮決意嚴懲以儆效尤賜死年世蘭,否則后宮就無綱紀法度可言了。”

在座眾人皆對年世蘭怨尤已久,尤其甄嬛失子罰跳當日,她命后宮嬪妃坐在那兒相陪,更是犯了眾怒。

當時敢怒不敢言,現在皇后此舉,卻是大快人心,眾人紛紛稱皇后治內有方。

皇后沉吟道:“年答應畢竟侍奉皇上年久,本宮就網開一面留她一個全尸吧。”

她喚剪秋:“去告訴蘇公公,準備鴆酒、匕首和白綾,讓她自己選一個了斷吧,也算是顧念一同伺候皇上一場。”

欣嬪暢快爽然地笑:“皇后仁慈,若換了臣妾,見她這么為非作歹,必定要給她來個一刀兩斷才解氣。”

安玲容盈盈笑道:“欣姐姐頂好去做斷案御史,碰上個什么案子,一刀兩斷就完了,最最省力爽氣不過的。”

欣嬪笑著作勢在安玲容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安娘娘這張猴兒嘴,真真是最刁鉆不過的。”

眾人一時皆笑了,唯襄嬪神色懨懨的。

直到皇后連問了兩聲,方才答道:“臣妾近日總是神思倦怠,吃了幾味藥也不見效,在皇后娘娘面前真是失禮。”

皇后道:“你要照顧公主,又近宮中事多忙碌,難免勞累些。”

于是,皇后叮囑了她幾句好生保養,眾人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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