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口鼻,讓人把這群見錢眼開,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奴才拉到一旁看管,確保沒有一人能從慎刑司門口逃走后,安玲容走進了慎刑司內部。
安玲容或許是今朝第一個主動愿意踏進慎刑司的妃嬪,連救人心切的淳常在都不敢踏入的地方,她卻敢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慎刑司墻角垃圾堆積成山,散發著陣陣難聞的臭氣。
在這里,刑具是家常便飯,墻上布滿了血漬,仿佛在告訴人們這里曾有多少無辜之人,有罪之人被殘忍地折磨致死。
安玲容身旁的鐵門上鎖鏈摩擦發出刺耳聲響,這無比壓抑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一陣刺骨的冷風吹過,似乎從深處傳來女人呻吟的聲音。
在這種環境下,再好的心情都會變得異常壓抑。
換做是別的嬪妃哪見過這場面,唯有安玲容神色淡薄,沒過多久就跟著道路的指引,走到了最里頭懲戒下人的工具室。
此時此刻,兩位本該按照富察貴人吩咐,折磨欣常在精奇嬤嬤,一副好言相勸地樣子幫欣常在包扎傷口。
她們沒學著外頭那些吃里爬外,見錢眼開的下人一樣,對欣常在做著不要腦袋,大不敬的事兒。
見安玲容穿著一身華服走了進來,兩位精奇嬤嬤立馬下跪著,不再敢為欣常在包扎傷口。
察覺有人進來的欣常在抬起眼皮,看到來者是安玲容后,立馬站起身道:“嬪妾見過安嬪娘娘。”
“欣常在,你受苦了。”
安玲容一句話讓欣常在落淚,哭訴富察貴人濫用權力,讓她進了慎刑司。
欣常在是個明辨是非的好人,她沒有哭訴兩位嬤嬤虐待自己,反倒是說了嬤嬤們很懂事,很照顧她。
不光找來了干凈的座椅給她,甚至好好言相勸,忍到皇上來就行了。
對此,安玲容的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轉瞬又恢復正常。
富察貴人如此恃寵而驕,言行不謹,恐怕氣數也要盡了。
安慰了欣常在一陣,命兩位嬤嬤先離開這里。
真是難為她,一把年紀還要在宮中受這等驚嚇。
不知安玲容遣散兩位嬤嬤用意的欣常在,直言道:“安嬪娘娘這是何意?”
安玲容沒有說話。
她查看周圍確保沒人,迅速從小拇指上拿下護甲,遞給了滿臉懵逼的欣常在。
欣常在接過安玲容遞來的護甲,腦子依舊沒有轉過彎。
安玲容含笑道:“欣常在,這是機會,晉升位份的機會,你可要牢牢抓住呀。”
“安嬪娘娘這是何意,嬪妾有些聽不懂。”
安玲容道:“恃寵而驕,她竟私自下令把你打入了慎刑司,據我所知,她似乎還準備對你用酷刑呢。”
“她怎敢?”
欣常在滿臉不可置信,她能在這慎刑司走一趟已經是很給圣寵的富察氏臉面了,當真她母家沒人?!
安玲容微笑道:“欣常在別惱,所以本宮說這是好事呀。”
好事?”
欣常在微微蹙眉,依舊聽不懂安玲容在說啥。
“她驟然獲寵已經令后宮諸人不滿,如此不知檢點,恃寵而驕,可不是自尋死路么?”
“如此資質尚不知自律,可見愚蠢,這樣的人,不借此機會好好利用一番,當真是可惜了。”
欣常在道:“話雖然如此,皇上還沒來看望嬪妾,也沒有發話懲治她呢?何況她與皇后娘娘交好。”
安玲容淡然道:“那是遲早的事,今日之事已傷了帝王的顏面,亂了后宮尊卑之序,就算皇后想保她也保不住,何況皇后娘娘那么聰明,怎么會去趟這灘渾水?”
“嬪妾愚笨,請安嬪娘娘賜教。”
欣常在崇拜地看著安玲容,心中頓時有了異樣的想法。
她在這宮里頭從未主動示好,站了旁人的隊,因而今日發生此事,除了淳常在愿意幫她外,就只有眼前的安嬪娘娘了。
“護甲傷身,嫁禍富察,引皇上垂憐。”
安玲容不假思索給欣常在出了主意。
如今富察貴人深得皇上寵愛,如果欣常在就這樣干坐著等皇上來,那皇上看到欣常在身上并無特別明顯,或者被人命令產生的傷口。
那欣常在的位份不光晉升不了,連富察貴人撐死被皇上禁足一月,罰錢罷了。
況且,安玲容推算時間,要不了多久,等到春暖開的時候,那愚笨的富察貴人可就有了身孕了。
無法完全依靠原著劇情進行推演的安玲容,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欣常在聽了安玲容的計謀,看了眼手中鋒利的護甲,咬咬牙,果斷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直流。
欣常在咬緊牙關,強忍疼痛,佯裝苦苦地撐起一副傷勢很嚴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堅毅和決心。
這一次,她要晉升為貴人!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辛苦懷胎生下來的公主!
沒過多久,皇上就帶著一群御前侍從,還有一臉擔憂的蘇培盛走進狹小的慎刑司。
后頭那兩個精奇嬤嬤,手里抓著的則是先前頂撞安玲容,被打了臉的嬤嬤。
后面匆匆趕來,沒曾想不受寵的欣常在能招來皇上的富察貴人,也強忍恐懼,捂著口鼻進來了。
見人多眼雜,安玲容示意大家出去說話,隨后拉著傷口流血,臉色蒼白的欣常在出去了。
兩位精奇嬤嬤心中一驚,她們是宮里頭的老人,一眼就看出欣常在手臂上的傷口,其實是自己用護甲劃出造成的。
不過考慮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她們兩沒有說話,低著頭,等待皇上發落。
“蘇培盛!快去喊太醫!”
“奴才明白。”
知道今日肯定不得善終的蘇培盛連忙離開了,他離去時,看了眼跪在地上,拉著皇上衣袖的富察貴人,搖了搖頭。
得罪了欣常在跟安嬪娘娘,這富察貴人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見欣常在手臂上的傷口血流不止,皇上回頭一巴掌拍在了富察貴人的臉上,道:“賤人,毒婦!你就是這么對待朕的嬪妃?”
“皇上,嬪妾沒有,這么深的傷口,一看就是她陷害嬪妾啊,皇上!”
“不是你,就是你派來謀害欣常在的下人做的事情!”
皇上義正言辭地責怪著富察貴人,憤怒的語氣仿佛會將他口中的話語化為鋼刃,狠狠地斬在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富察貴人心中。
整個場面靜得出奇,只有皇上充滿怒火的聲音,富察貴人哭泣的聲音回蕩在如此狹小的慎刑司。
果然,沒過多久,隨著蘇培盛喊來太醫醫治欣常在,那邊怒氣滿滿的皇帝下了旨意,封欣常在,為欣貴人,至此可以好好養育公主,加意撫慰。
同時責令富察氏閉門思過一旬,褫奪貴人地位,貶入冷宮思過一個月。
至于其他得了富察貴人好處,助紂為虐,分不清狀況的宮女太監,還有那個罪該萬死的嬤嬤,即刻起,全部杖殺!
宮里自打夏冬春出事后,再也沒見過紅。
今日鬧出這種動靜,怕是后宮所有人都知道富察貴人沒有腦子,竟然命人將欣常在送去慎刑司走了一趟,屬實活該。
得知此事的皇后,摔了一堆杯子,氣倒在床上,頭風又發作了。
完美解決掉富察貴人的安玲容,面色依舊那么薄涼。
她知道雖富察貴人如今變成了常在,被打入冷宮一個月,地位已是大有不同了。
但是皇后真要跟皇上對著干,想辦法撈富察,憑借富察的家世,似乎也有那么一些的可能性。
算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吧。
對自己比較狠的欣常在,因禍得福。
從原來住長春宮,遷居儲秀宮。
遷居的原因,安玲容推測應該是齊妃娘娘最近表現不錯,三阿哥也聽了勸告,開始早睡早起,又發展武藝,成功獲得了皇上的賞識。
因此,皇上此舉無疑是側面告知齊妃,多多照顧欣常在,免得欣常在再受今日這番委屈。
二來是看在欣常在為他生下的公主還年幼,又很久沒有跟生母見面,多了一位養育皇子的高位嬪妃照顧,也是極好的事情。
安頓了欣常在,皇上看著裙擺染上臟污,為了后宮嬪妃奔波的安玲容,心里一暖,面上卻不動神色道:“容兒,今日之事多虧了你,不然富察氏跟欣常在……”
安玲容靜默片刻,輕輕喚:“皇上,為您分憂乃容兒分內之事。”
皇上看著安玲容,轉移話題道:“容兒何時給朕生育個公主?”
安玲容:……
我跟你聊事業,你跟我聊生育?
裝作微微發窘,紅著臉道:“嬪妾近日一直在服用湯藥,公主不公主的,全看天意跟皇恩。”
皇上略一怔忡,微微笑道:“如此,也好。”
雖是離安玲容不遠,皇上那聲音卻是渺渺如從天際間傳來,極是感慨。
不想在生育話題上多聊的安玲容欠一欠身,“天色不早,嬪妾先行回宮,等會還要去看望欣常在。”
皇上頷首一笑,似乎對安玲容的表現很是滿意,也徑自帶著蘇培盛等人離去了。
回到宮中準備換衣,見一宮的內監宮女滿院子的忙著給樹澆灌、松土。
安玲容不由得笑道:“梨才綻了骨朵兒,還未見暖意,你們就急著催它開了。”
今日7k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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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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