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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明天有空見一面?(10000字更新)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26日  作者:宋不留春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宋不留春 | 擇日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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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音的演唱會,在玉明最大的體育場之一玉明體育場舉辦。

這里可以同時容納兩萬人,所以,也往往是歌手們舉辦演唱會的時候首選的場館。

一般來說,真能夠在這種地方舉辦演唱會,也可以說是賣座的象征了。

一口氣要賣兩萬張票,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哪怕是在玉明這樣大的一座城市,你想要吸引兩萬人來買票聽你唱歌,也是需要有很忠實的歌迷來給你捧場才行。

別看很多你沒聽說過的歌手也在舉辦演唱會,尤其是一些還沒有混出圈、只是有一小部份粉絲的偶像歌手,他們舉辦的演唱會,仔細去看信息就會發現,他們往往是在一個小場館里舉辦,觀眾頂多容納幾百人,再多了也就上千出頭了。

陸嚴河其實很少來看演唱會。

主要是他的歌手朋友比較少,就《年輕的日子》里那幾個,柳智音是第一個舉辦大型巡回演唱會的。

陸嚴河和李鵬飛從VIP通道入場以后,直接去了后臺。

柳智音正在后臺跟她的伴舞團和和聲團成員們說笑。

陸嚴河一出現,一群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柳智音,你竟然沒有騙我們,陸嚴河真的來了——”一個女孩用非常夸張的手勢和語氣表達了她對陸嚴河的驚喜和喜歡。

陸嚴河都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地笑。

柳智音很無奈地上前跟陸嚴河打招呼。

“她們很多都是你的粉絲,唉,幫我做這場演唱會只是工作,你才是他們的熱愛。”

陸嚴河哭笑不得,跟大家打招呼。

寒暄幾句,就有人張羅著一起合影。

陸嚴河給柳智音介紹李鵬飛:“我的高中同學。”

柳智音早就注意到了這個跟演藝圈氣質格格不入的年輕男人。

“你好。”

她跟李鵬飛握手。

“你好。”李鵬飛有些拘謹地跟她握了握手。

合影之后,陸嚴河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做準備了,等你開演。”

“好。”柳智音忽然想到什么,“對了,等會兒現場的攝影機有可能會拍到你,你會出現在現場屏幕上,這個你可以嗎?如果介意的話,我讓他們攝影機避開你們的區域。”

陸嚴河:“這個沒關系。”

柳智音:“到時候你出現在現場屏幕上的時候,肯定全場都會尖叫。”

陸嚴河揶揄:“你這是怕我搶走你的風頭是嗎?”

柳智音驕傲地抬起下巴:“在我的演唱會上,你再大的風頭,也是給我添風頭。”

陸嚴河笑了。

“好吧,加油,等著看你今天有多大的風頭。”

陸嚴河和李鵬飛去了親友區。

親友區是一個單獨用欄桿圍起來的區域。

其實就在第一排觀眾席,但是,又跟觀眾席做了一個區分隔開。

秦智白、彭之行他們都在,還有別的藝人。

一番寒暄。

因為陸嚴河幾乎一直在劇組拍戲的關系,陸嚴河其實很少有機會跟圈里的藝人——尤其是剛冒頭的藝人認識。

陸嚴河現在很少出席盛典,參加活動,尤其是各個平臺把當紅藝人匯聚起來、共聚一堂的那種活動。這樣當然讓他多出來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拍戲,或者是休息,但是,也讓他慢慢地開始跟演藝圈的最新進展有點脫節。

在柳智音的演唱會上,陸嚴河震驚地發現,這里面一大半的人,他都不認識,甚至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他還不能表現出來,演技全用上了,寒暄完,才在交流中了解到。

他們很多都是因為錄綜藝節目或者是其他工作中,跟柳智音認識的,大部分都是歌手。

更讓陸嚴河有點意外的是,他們話里話外對他的熱情,還不是沖著他這個人來的。

彭之行小聲跟陸嚴河說:“你們要做《中國好歌曲》這個節目的事,已經在他們音樂圈傳開了,他們這是都盯著這個節目,不對,是盯著你這個人。”

“呃——”陸嚴河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這是個做素人的節目,他們這些都已經成名的歌手,盯著干嘛?”

“會有飛行嘉賓,有幫唱環節,這些都是需要知名歌手的。”彭之行說,“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導師團和創作指導的位置,現在不是在找人嗎?現在導師團一個沒定,創作指導也只定下了秦智白一個人,坑還很多。”

陸嚴河:“我又沒管具體的這些事。”

“不用你管具體的事。”彭之行笑,“在別人眼中,你一句話的事情嘛,你要知道,現在圈子里面都在說,只要跟你成為朋友,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資源,因為你手里的項目都會優先考慮你的朋友們。”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那也得是我知道的、我覺得適合的啊。”陸嚴河說,“而且,我一沒有那么多的朋友,二也沒有那么多的項目,總不能說你跟我熱絡地寒暄幾句了,你就是我朋友了吧?”

彭之行:“話是這么說沒錯,嗯。”

他仿佛點到為止似的點了一下頭。

陸嚴河反應了過來。

當演唱會準備開始的時候,全場忽然暗了下來。

現場開始有尖叫聲,是那種即將見到偶像的時候、抑制不住的尖叫聲。

隨后,忽然之間,全場燈光一亮。

音樂響起。

是那種節奏感非常強的音樂。

舞臺上,柳智音和她二十多名伴舞,隊形整齊一致地出現在舞臺上,跟著音樂的鼓點,像女戰士一樣地擺了幾個酷颯的動作。

然后,全場都沸騰了。

柳智音選擇了她最紅的一首歌來開場。

《野蠻生長時代》。

陸嚴河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跟電影首映禮現場截然不同的環境。

他可以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一種狂熱的情緒。這種狂熱還跟陸嚴河在機場被粉絲圍追堵截時看到的那種狂熱不一樣。

這樣的氣氛,感染力之強,讓陸嚴河都在帶動下,站了起來,跟著一起舞動,用手一起打拍子。

等他反應過來李鵬飛在干什么的時候,一回頭,后者舉著手機,正在錄他的視頻。

“你干嘛?”陸嚴河笑。

李鵬飛:“記錄一下。”

陸嚴河說:“你是來聽演唱會的,不是來做攝影師的,放下你的手機,站起來嗨啊。”

李鵬飛站了起來。

“她的歌我都沒有聽過,我完全融入不進去。”

“那你覺得她的歌怎么樣?”

“還行,挺好聽的。”

“那你管聽沒聽過,就當第一次聽唄。”陸嚴河在李鵬飛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也很多歌都沒聽過。”

李鵬飛:“我看你動得那么起勁。”

“難得有機會搖擺一下。”陸嚴河笑著說,“平時這么動,別人會覺得我發癲。”

李鵬飛:“如果是你的話,確實。”

陸嚴河問:“如果你這么喜歡探索野外的話,你愿不愿意把這個愛好,變成你的職業?”

周圍的歡呼聲、尖叫聲,很嘈雜。

李鵬飛差一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職業?”

“對。”陸嚴河說,“以前你總是跟我說,你沒有想做的事情,也沒有目標,所以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是這幾年,你一直在做跟野外相關的事情,攀巖,野外攝影,露營,一直沒有停下來。”

李鵬飛問:“這也能成為職業嗎?”

“如果把你野外行拍成紀錄片呢?”陸嚴河問。

李鵬飛一愣。

陸嚴河:“不用去賺很多很多的錢,也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真正的去記錄下來你感興趣的這一切,當然,它還是能帶來經濟上的回報,但那性質不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陸嚴河:“子君說,你沒有規劃,也沒有想過未來要做什么,你有沒有想過,你沒有辦法回應結婚這件事,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結婚是一件很世俗的事情,而你在做的,是一件不在世俗里的事情,你潛意識里認為,你結婚了,你就要結束現在的一切了。可是,你其實可以把你喜歡的事情、想要做一輩子的事情,放到一個世俗的框架里。”

李鵬飛沉默了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試試吧。”陸嚴河說,“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看能不能組成一個團隊,把你對野外每一個地方的探索,都記錄下來,它不僅僅是你的職業,最后,它也會成為你的人生總結,不是嗎?你一直說,你不知道你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你就想開開心心的,混吃等死也行,可你現在也沒有混吃等死,你知道為什么嗎?就是因為你找到了你人生的意義。”

陸嚴河勾住李鵬飛的脖子,帶著他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就在原地,就在這里。

昏暗的光線仿佛成了一個保護色,讓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跳動、舞動。

陸嚴河在他耳邊說:“我希望你能真正地開心,一直真正地開心下去。”

李鵬飛愣了神,然后低頭笑了。

連續唱跳五首歌以后,柳智音的演唱會終于進入了慢歌階段。

陸嚴河和李鵬飛也都累了,重新坐下來。

柳智音在臺上唱。

“即使舞臺閃耀,我仍然是我。”

“時間在我身上開出的花,綻放的是過去這一路。”

陸嚴河在臺下聽,很有感觸。

只有認識柳智音的人才知道,她這一路走過來,付出了多少汗水。陸嚴河都幾乎沒有見過比她更努力的人。

錄制《年輕的日子》時,她都一定每天壓腿,絕不偷懶,就為了保持自己在舞臺上的舞蹈不會質量下降。

陸嚴河腦海中忽然就響起了一首歌。

《揮著翅膀的女孩》,原唱,容祖兒。

藍色燈光下的舞臺,柳智音以人魚公主的造型在臺上輕聲吟唱。

整個場館內都在安靜地聽她歌唱。

她不是一個聲音聽上去特別干凈、清澈的歌手,但她在歌聲里表達出來的誠懇,卻純粹至真。

柳智音完全不是李治百那種靠著自身魅力而被粉絲喜歡的女偶像。

她漂亮,可是卻漂亮得有攻擊性。

她努力,可是卻努力得讓大家有壓力。

她好勝心強,可是卻強得有時候讓人覺得她不松弛。

剛回國時,上《年輕的日子》,因為每個環境都想要贏,所以也被觀眾罵。

下了這個節目,去別的節目,還是被罵。

她一直咬著牙關,也不放棄,當然,也沒有改變,去迎合觀眾,做一個不爭不搶、迷糊可愛的女偶像。

時間慢慢過去,大家似乎慢慢接受了這個不肯服輸的女孩。

她的執拗、她的堅持,都成了她身上的標簽,以一種曾經以黑點存在于她身上的方式。

演唱會結束以后,陸嚴河他們就先出去了。

出去以后,他們在車上等陳思琦她們。

大家約好了一起去吃個夜宵。

《跳起來》編輯部大聚會。

編輯部的人對李鵬飛一樣很熟悉。

畢竟,這位的名字可是在《跳起來》的創刊號上掛著呢,還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中間很多期上,有時是某一幅插圖的攝影者,有時是“特別鳴謝”。

當然,大家最熟悉的身份,還是徐子君的男朋友。

很多人沒有見過真人,只看過在各個群聊里流傳的照片,如今見到真人,好幾個年輕女孩都小聲感嘆好帥。

誰都沒有看出來,徐子君和李鵬飛之間其實有點不對勁。

飯桌上,大家鬧騰得厲害,全都是在說平時工作時發生的糗事。

周木愷也在。

白雨離開以后,雜志的內容就變成了由他來頂上白雨的工作,跟徐子君一起主負責。

陸嚴河問周木愷:“畢業之后,你愿意全職留在《跳起來》工作嗎?”

周木愷面露猶豫之色。

“我還沒有想好。”

陸嚴河問:“是有什么問題嗎?如果你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說。”

周木愷沉吟片刻,說:“那我就直接跟你說了,我挺喜歡《跳起來》這本雜志的,如果讓我一直為這本雜志工作,我很愿意,不過,一是我不知道《跳起來》這本雜志能夠做多久,我知道它現在的市場仍然很好,銷量不斷提高,可畢竟這個時代變化如此之外,AI發展,各行各業都面臨巨變,紙媒的大環境就更不用說了。二是我沒有想好,我到底想要過什么樣的人生。”

陸嚴河點頭。

“所以你猶豫的地方,其實不是我們現在做什么就能夠滿足的?”

周木愷點頭。

“我也在考慮要不要讀博的事情。”周木愷說,“這樣,也許我以后可以到高校做一名老師,那有一天《跳起來》真的不辦了,我也有退路。”

陸嚴河明白周木愷所說的“退路”是什么。

人,要么做自己喜歡的工作,要么就做一份經濟回報高的工作,總要占一頭。做《跳起來》和從事文學相關的研究教學,都是周木愷喜歡的工作。

現在周木愷在《跳起來》拿的工資是2萬一個月,接手白雨的工作以后,工資應該會漲到3萬左右,這都是到手的收入。可以說,沒有比《跳起來》編輯更高的工資了。但是,真要比較的話,在《跳起來》擔任文字總監這個崗位,未來的天花板其實有限。

周木愷自己不是作者,也無意從事創作,編輯崗位的升職空間小,再往上是主編。如果“跳起來”準備做一家大的紙媒公司,除了《跳起來》,還會創辦其他的雜志,那周木愷未來的發展空間要大很多,可《跳起來》的主編,只可能是陳思琦。

所以,陸嚴河理解周木愷的猶豫。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你隨時跟我說。”陸嚴河說,“跳起來除了雜志,還有很多業務板塊,包括靈河這邊也是,你的工作經驗對我們這幾家公司都有非常珍貴的價值,你本人也是。”

周木愷笑著拍拍陸嚴河的肩膀。

“我的首選一定是你們這里,但是在做最后的決定之前,我需要考慮清楚一些事情,也要跟家人和秀秀商量一下。”

“明白。”陸嚴河點頭。

周木愷是振華大學的本碩,對于他來說,只要不固執地去找一個專業對口的工作崗位,其實,很多地方,有著巨大發展空間的崗位,他都可以去。

更不用說,他在讀書期間,在《跳起來》這樣一家雜志積累的工作經驗和人脈,對國內任何一家企業而言,都是寶貴的財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陸嚴河只是由衷地希望,自己的這些同學、朋友,可以盡量地留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執念,他卻不能跟任何人說。因為說了,就會成為別人的負擔。

歸根結底,他還是希望每個人都好。

所以,子杏姐回葉脈網,他。

白雨要離開,他也。

李鵬飛面臨一些選擇的困境,他就盡量通過他的方式,去幫他化解困境。

就像在他需要幫助和的時候,他們都曾以他們的方式幫助和他一樣。

陸嚴河把《揮著翅膀的女孩》這首歌寫了出來,又找人編曲,找人唱了小樣,聽上去是那個感覺了,拿了個信封,手寫了一張卡片:

——謝謝你邀請我來聽你的演唱會,一份回禮。

隨后,他就讓人給柳智音送了過去。

既然這首歌是在聽她演唱會的時候想到的,那就送給她了。

當天晚上,柳智音難以置信地給他發了消息:你這首歌,是送給我的?

陸嚴河:嗯,聽你演唱會的時候想到的歌。

柳智音:!!!

柳智音:這首歌,簡直寫到我心里面去了!

柳智音:完全就是我心中想要說的話,你完全具現出來了。

陸嚴河:本身就是因為聽你的演唱會,才寫出來的歌。

雖然陸嚴河什么都沒說,可是,柳智音第二天就讓人送來了一份收益分配協議,《揮著翅膀的女孩》這首歌的所有商業性收入,50全部歸陸嚴河所有。

沒有提版權轉讓。

雖然陸嚴河說的是送給柳智音,柳智音并沒有真的直接“笑納”。

這個協議所體現的意思就是,版權仍然是陸嚴河的,她只是有演唱權。

——當然,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討論版權的事。

陸嚴河拿了這份協議,也什么都沒說,甚至都沒有在上面簽字,就塞進了自己的抽屜里。

他挺慶幸自己已經賺了很多錢,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所以,他可以很灑脫地面對很多很多的利益,不在意那些得失。

親兄弟,明算賬。

但是,送的禮物用不著算賬,陸嚴河就是這樣的想法。

但他也沒打算把版權直接轉讓出去。

如果柳智音永遠是現在的柳智音,禮物就永遠是禮物。

如果柳智音變成了另一個柳智音,那禮物也可以收回。

這是陸嚴河的想法。

“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首叫《童年》的歌?”

陳梓妍問。

陸嚴河點頭:“記得。”

“一直沒有唱。”

“主要是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唱了。”

“但是,要不要先錄了?”陳梓妍是聽了《揮著翅膀的女孩》這件事以后,才提起了《童年》,“雖然你沒有走歌手這條路了,可你也陸陸續續地出了很多歌,你二十五了,你的嗓音其實一直在發生變化,別到時候想起來錄這首歌的時候,你已經唱不出來那個感覺了。”

陸嚴河:“才不會,這首歌無論什么年齡去唱,都有相應的感覺。”

陳梓妍:“但不是你二十五歲的感覺。”

陸嚴河:“那,找個時間,錄吧。”

“嗯。”陳梓妍點頭,“其實,我也在想,要不要做一張專輯出來。”

“做專輯?”陸嚴河有些驚訝。

“是的。”陳梓妍說,“你看,你自己唱了一些歌,也給很多人寫了歌,如果以你寫歌人的身份,來做一張專輯,也挺有意思,配合《中國好歌曲》這個節目來發行。”

陸嚴河問:“現在這個年頭,有人買專輯?”

“實體專輯確實不多,但是電子專輯還是挺火的。”陳梓妍說,“對你的忠實粉絲來說,實體專輯也是一個送給他們的禮物。”

“扯呢,人家要花錢的。”陸嚴河馬上說,“禮物應該是不花錢的才對。”

“你可以把這個專輯的所有收益,以你粉絲的名義捐出去。”陳梓妍說。

陸嚴河陷入了沉思。

“這些年,你做了很多不公開的公益,這是你個人的行為,不過,眾人拾柴火焰高,我最近在想,如果你能夠號召你的粉絲們一起來做公益,會是一個很好的事情。”陳梓妍說,“那我覺得用一個身體力行的方式來做這件事,是更好的。”

陸嚴河猶豫了一下,問:“梓妍姐,是出了什么事,需要用這件事來維護我的形象了嗎?”

陳梓妍愣了一下,“啊?”

“你這個提議很突然。”陸嚴河說,“我當然很愿意號召我的粉絲們一起做公益,但突然提起來這件事,讓我有點不安。”

陳梓妍嘆了口氣。

“好吧,你很敏銳,不過,其實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是我想要防患于未然。”陳梓妍說,“過去這幾年,其實你收入高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不止一次的負面攻擊了,沒辦法,這件事也幾乎是原罪,無法根除,所以,我想用這樣一件事,去給你塑一道金身。”

陸嚴河:“就這樣嗎?”

陳梓妍點頭,“就這樣。”

陳梓妍是一個未雨綢繆、提前布局的人。

這樣的能力,在經紀人身上其實很少見。

但因為她有這樣的能力,所以,陸嚴河一路走來,其實都很順,沒有發生過任何大的危機。

每一次有人搞事情,都會很快被“鐵一般的事情”粉碎別人的企圖。

能讓事實變得“鐵一樣”堅固,不僅僅是事實本身夠堅固就行。

陳梓妍這一次確實沒有太明確的目的。

她想到這件事,一是覺得,陸嚴河寫了這么多歌,因為不走歌手路線就不做一個作品出來,有點可惜了,人生漫長,把散落的創作規整起來,還能夠用它來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這很好。

二是因為陸嚴河現在站的位置太高了,一個人所站的位置很高的話,在社會約定俗成的規范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陸嚴河平時做的公益,都是不公開的,但不公開就意味著沒有人知道。陳梓妍也不想讓陸嚴河的公益被定義為“作秀”,那通過發專輯、送給所有粉絲一個禮物的名義來做,就能名正言順,而且,也是社會責任感的一個體現。

陳梓妍的想法確實很單純,幾個因素趕到了一起,就提出了這個建議。

一個寫歌人的專輯。

非傳統意義上的專輯。

這樣挺好,也沒有什么成績上、數據上的壓力。

陸嚴河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

陳梓妍說:“作為你二十五歲生日這一年的生日禮物。”

陸嚴河點頭:“好。”

說做就做。

歌都是現成的,當然,有的歌需要重新編曲,做成適合唱片里的版本,比如《愛》和《青蘋果樂園》,這兩首歌目前都只有舞臺版本。

陸嚴河還要去跟李治百、顏良、宋林欣和柳智音等人說一下這個計劃。

請他們來錄歌,嗯,沒有報酬,這是一個公益項目,所有的盈利都會捐贈出去。

宋林欣驚訝地問:“我來錄什么?《紀·念》嗎?你自己才是原唱啊。”

陸嚴河說:“我這個原唱的版本,沒有你的版本火,讓這首歌被很多人知道的是你的版本,到時候,專輯里會放一個我的版本,一個你的版本。”

宋林欣:“……我來錄沒問題,但是,我總覺得我會被你粉絲罵。”

“不會,專輯發行的時候,每個人都會知道,你們是來幫我做了一個公益項目。”

宋林欣這才答應了。

錄歌、做專輯的事情,陳梓妍去操心,陸嚴河就沒有管了,等著進錄音棚就行。

第二屆跳起來國際影評人電影節如約而至。

陸嚴河和影評人們一起吃了頓晚飯,沒有參與到后面的相關行程。拍了兩個,去錄制了《焚火》的一些配合回頭上映時候宣傳的采訪,然后——

李治百風塵仆仆地回國。

陸嚴河專門召集了一幫朋友給他接風洗塵。

拍完《活埋》的李治百,整個人瘦得仿佛皮包骨。

這一回來,他就得開始在屋子里待著,養肉。

七月份,他就要進組拍《那些年》了。

“唉喲,我去,本來以為《活埋》這部電影容易拍,每天不用動,就在一個地方待著,結果夠嗆,天天在一個密閉的小空間里待著,我感覺我都要抑郁了。”

李治百一回頭就大倒苦水,跟陸嚴河說,“這破電影拍得太累了,比拍《仙劍奇俠傳》還累,《仙劍》還那么多的動作戲呢。”

陸嚴河笑。

他已經從Parameter那里看到了部分《活埋》的拍攝素材。

雖然李治百一副他真的是上當了的表情,從拍攝的素材來看,他在這部電影里的表現可以用驚喜來形容。

從頭到尾的獨角戲,大部分時候,鏡頭就懟著他的臉在拍。

這種情況下,都不僅僅需要李治百有非常強烈的信念感,還需要有很扎實的演技。

結果,一直以拍偶像劇、言情男主角為主的李治百,給出了非常有信服力的表演。

跟原版比起來,他給出了更年輕的、更接近于生理反應和原始驅動的反應。

他的憤怒、驚恐和不安,很有分寸。

陸嚴河知道,李治百對拍攝這部電影做了很多的準備,還專門在去之前,請了表演老師來做指導。

陸嚴河拍拍李治百的肩膀,說:“那你演得爽嗎?”

一直抱怨吐槽的李治百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撇嘴笑了笑。

“確實演得挺爽。”

完全不一樣的表演內容,做了這么久的演員,他終于拍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角色,不一樣的題材。

李治百也覺得,他以后可能很難再遇到一個獨角戲劇本了。

陸嚴河:“這部電影會很成功的。”

“你看過素材了?”李治百馬上反應了過來。

陸嚴河點點頭。

李治百:“唉,就是休息幾天,就又要進組拍《那些年》了,你折騰你自己還不夠,又來折騰我。”

“你拍完《那些年》就可以休息了吧?”陸嚴河說,“可我拍完《定風一號》以后,還要拍《老友記》。”

李治百:“……”

陸嚴河:“當然,珍惜你現在的時間吧,等《仙劍》播出,你的人氣會再次暴漲,等《活埋》上映,你在歐美就有了知名度,等《那些年》上映,OK,幾乎所有適合你的電影劇本,都會優先送到你手上,你會不會拍戲拍到累暈我不知道,但你的眼睛已經會看劇本看到需要天天吃葉黃素。”

李治百:“我靠,這么夸張?”

“是的,這么夸張。”陸嚴河點頭,“所以,一年就拍了兩部電影,你就珍惜吧。”

“……”李治百長嘆一口氣,“不行,我得跟林蘇洋說,我拍完《那些年》就不接戲了,我要休息,我必須要休息,我不是你這樣的卷王。”

陸嚴河笑了起來。

第二天,李治百睡到將近中午才醒。

陸嚴河點了外賣。

一只烤鴨。

兩個人坐在茶幾前面吃。

李治百整個頭一半都立了起來,像孔雀開了屏的尾巴一樣,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他雙眼無神,滿嘴是油,又說出了那句話:“好累。”

陸嚴河充耳不聞。

過了兩秒,李治百重復:“好累。”

陸嚴河說:“等會兒下午我要去跟劉畢戈見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干嘛?”

“聊《定風一號》的劇本。”

“我去干嘛?”

“見見老朋友。”

李治百雙眼無神,“好累。”

頓了一秒,接著說:“不想出門。”

陸嚴河:“那你待在屋子里干嘛?”

“癱著。”

陸嚴河:“行吧。”

關于《定風一號》這部電影,陸嚴河真切地感受到,一部電影從開始籌備起,中間這個過程竟然可以消磨這么久。

原本在《假死都不行》之前就已經在籌備了,過了好幾年,直到現在才準備開拍。

但是,還好,劉畢戈自從《暮春》和《假死都不行》之后,已經坐穩名導之座,兩部電影的賣座,也讓他一點不用再為錢發愁,可以優哉游哉地準備這部電影。

對他來說,最值得的是,因為幾次拖延,這部電影從一部諜戰超級大片,變成了一部可以按照他的想法來拍的藝術片。

當然,劉畢戈不會把它拍得沉悶、不好看。

《暮春》都不是這樣的電影。

劉畢戈就不是那一類喜歡玩意識流的導演。

“你拍完《迷霧》之后,狀態OK嗎?”劉畢戈一見面,關心的就是陸嚴河的狀態。

《定風一號》這個戲,對演員的消耗很大,沒有足夠的能量,很難頂得住。

因為這部電影幾乎全程都是緊繃的,陸嚴河飾演的主角在這個電影里,也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很折磨人。

對陸嚴河這樣的演員來說,他不可能不跟角色共情。

這也就意味著,陸嚴河自己也要面臨這樣強大的精神壓力。

“沒問題。”陸嚴河說,“我休息一段時間,進組的時候肯定能調整過來。”

劉畢戈點頭。

“我毫不懷疑你的能力,我就怕你拍的時候,太陷進去了。”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

“拍了這么多戲了,已經學會怎么區分電影和現實了,應該不會那么慘吧?”他笑。

劉畢戈:“你上次拍《暮春》的時候,你就陷進去了,雖然你后面出來得還比較快。”

陸嚴河回想起上一次拍《暮春》的經歷,沉默了。

因為劉畢戈好像還真的沒有說錯。

確實是這樣。

以劉畢戈拍片的風格,這一部《定風一號》,估計又是一個讓他可以完全放開了、投入了、一遍遍演,演到完全忘我的戲。

不是說這樣的表演就一定是最好的表演,但這樣的表演,一定是帶給演員最大的消耗。

陸嚴河沉默了一瞬,對劉畢戈說:“你這搞得我有點緊張起來了。”

劉畢戈仿佛是真的在擔心陸嚴河。

“我跟你說實話,我在準備這個戲之后,經常做夢,夢到電影里的場景。”劉畢戈說,“我是那個要藏住自己的人,真的是步步殺機,身臨其境。”

陸嚴河聞言,神色嚴肅了起來。

“你這樣一個共情能力極強的演員,我很擔心你一旦演進去了,會走不出來。”

“不會的。”陸嚴河搖頭,他很堅定地告訴劉畢戈,“我可以放任自己一次次地完全進入每一個角色,是因為我有一個錨點,無論我走得多遠,我都回得來,你不用擔心我的問題。”

“我只是想跟你說,當你覺得不對勁了,你隨時喊停。”劉畢戈說。

陸嚴河點頭。

陸嚴河雖然不知道劉畢戈為什么會如此鄭重其事地叮囑他,但是,他相信劉畢戈不會故作夸張。

劇本,他已經看過了。

從劇本內容來看,他其實沒有太覺得進入這個角色的過程,會讓他陷得多深。

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真正地走進角色,所以才這么想嗎?

陸嚴河現在只做了非常基礎的準備。

梳理自己的臺詞,把所有的潛臺詞全部都以關鍵詞注明出來。

尤其是這種諜戰戲,他已經知道了結局,而且有上帝視角。

但在表演的時候,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要羅列很多種事情發展的可能性選項,來為自己面臨的生存之困境、選擇之糾結做支撐。

問題會出在哪?

陸嚴河決定開始真正地琢磨劇本了。

也許劇本沒有問題,但是劉畢戈跟他合作過《暮春》,知道他演戲的習慣,所以,他是擔心他的表演習慣會造成問題?

陸嚴河塑造一個角色的習慣,其實跟很多演員一樣,就是寫小傳。

但又有不一樣,別的演員寫的小傳,都是“我”開頭,是從“我”的視角去捋“我”的想法和感受。

而陸嚴河的方式,是給角色寫信,是從“你”開始。

是一場自我的對話。

就在這個時候,溫生明忽然聯系他:

明天有空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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