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怨師第355章 內鬼現身(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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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內鬼現身(上)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8日  作者:涂山滿月  分類: 言情 | 玄幻言情 | 東方玄幻 | 涂山滿月 | 破怨師 


秦雪櫻慌了,她沒想到墨汀風真的那么決絕,要當著眾人撕破這層臉皮——這不只是她的面子。

他若當眾揭穿,自己的父君、境主秦桓也難免會成為上界貴胄的談資笑柄。

她本以為墨汀風再不甘愿也會顧慮這層關系,哪怕只是給自己一個虛名,亦或是找各種理由將婚期一拖再拖,斷不會當面拆穿。

可他現在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哪里像有半分顧忌。

今日圍在身邊這群女眷,平日無事閑得發慌,最是出了名的愛搬弄是非,若真的讓墨汀風當面說出真相,再經她們一發酵,這事情可就徹底收不了場了。

“雪櫻知錯,還請風哥給境主府留絲薄面,我們私下聊幾句可好?”

秦雪櫻收了往日神色,慌慌向著墨汀風躬身一拜。

“長公主有話當面說罷,說清楚。”

墨汀風雙臂環胸,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也好叫世人聽聽,你們是如何李代桃僵,如何在墨某不在場的情況下——”

“司塵大人!”

秦雪櫻急急截住墨汀風的話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畢竟是兒女私事,請大人看在父君面上,我們回房說可好?”

“桑濮姑娘,雪櫻懇請你勸勸大人!”

長公主抖著肩膀語帶顫聲,從未見她如此失態過。

其實秦雪櫻還在做局——

按律,長公主上跪天地、天尊、父君;下跪祭壇,為萬民祈福;中跪夫君,以示恩儀敬重。

她向著墨汀風這一跪,在那些三姑六婆看來,不像客觀認錯,倒有幾分妻子因當眾駁了夫君面子而不得不委曲求全賠禮道歉的樣子,畢竟沒人敢往指婚有假的方向發揮想象力。

于是眾人雖面上不敢言語,但心里更覺得秦雪櫻識大體,而且坐實了墨汀風寵妾滅妻的昏庸人設,至于宋微塵?呵,仗著男人短暫勝寵,張揚跋扈的瘋女人一個。

宋微塵哪知這些豪門小九九,她罵了一通氣也消了,看秦雪櫻跪在那里多少也覺得不妥——自己是無所謂,但宋微塵并不希望冰坨子因為她這個底層小牛馬而跟“秦董事長”交惡。

想了想,宋微塵戳戳墨汀風的胳膊,

“我也不想自己變成大佬們酒桌飯局上的閑話佐料,去她房間聊吧。”

夕滿樓,天字一號房。

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宋微塵想起上次跟阮綿綿在這里發生之種種就腦袋疼,她指定是跟夕滿樓犯沖。

屏退了所有人,秦雪櫻施了音障禁制,無比懇切地看著墨汀風與宋微塵鄭重一拜,

“司塵大人,微微,雪櫻自知大錯,還請兩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因為此前借墨汀風的“神凝術”看過他與秦雪櫻單獨夜會時發生之種種,宋微塵知道秦雪櫻知她真實身份,聽見直呼本名,倒也沒有多驚訝。

她驚訝的是秦雪櫻與初見天差地別。

第一次見面,她因反骨水說了錯話被境主小懲大戒在司塵殿外罰跪,秦雪櫻出現了,明理又貼心,跟那朵老龍井云泥之別。

可不知何時卻變了味。

以惑心琴相害,夜宴故意制造指婚烏龍,甚至包括今日之種種,很難不懷疑她是有意為之。

難道真是秦雪櫻突然喜歡上了墨汀風?

亦或另有所圖?

宋微塵打定主意,眼下就他們三人,務必把這團亂麻解開。

“長公主,我們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真的喜歡墨總?”

“如果是阮綿綿,我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她處處針對我設計我都有理由,我反而心里踏實。但你,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你喜歡汀風,甚至一絲絲男女之情都沒有。既然如此,為何要搭上自己的婚姻大事,演這么一出戲?”

“本宮……”

秦雪櫻萬分猶豫,似乎有天大的隱情卻不知如何啟齒。

“罷了,將兩位平白無故拖下水,理應言無不盡才是。”

“微微說得沒錯,雪櫻確實對司塵大人無半分男女之情,確切地說,本宮不可能對任何一個男子生情。”

“雪櫻喜歡女子。”

也就是沒喝茶,不然宋微塵準能噴一桌子,怎么個意思?秦雪櫻是……?我勒個大去!

相比宋微塵的吃驚,反倒是墨汀風淡然得多,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很久之前寐界有位府尹愛上了一個木制雕像,非要與那雕像成親,鬧得宗族嘩然,只當是中了邪祟,請了所有能請到的高人去看過也沒有效果。

最后實在無法,托盡了關系拜請墨汀風前去,他去仔細看了,確實沒有精怪作祟也沒有邪靈附身,就是一種純然的戀物癖。

那府尹的一句話墨汀風現在還記得,

“我當然知道她只是一個木雕,可只有跟她單獨相處時,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反之日常種種,皆是行尸走肉。”

人心本就可生萬物、可納百川,既然可以異性相吸,怎么就不能異類相引呢?

墨汀風聽明白了秦雪櫻的動機。

“所以你想拿墨某做幌子?篤定我深愛微微不會碰你,如此你既能得司塵夫人之名,又不必行司塵夫人之實,長公主,算盤打得不錯。”

墨汀風言辭不無刻薄,看著秦雪櫻的目光更加冷漠。

“你可曾考慮過半分微微與我的感受?”

“風哥,微微,我真的很抱歉。”

“只是,無論兩位是否相信,雪櫻斷然不會讓此事走到成婚的地步。”

“本來從司塵府回去后雪櫻就打算跟父君言明,我無意司塵大人。”

“但……發生了意外。”

“半年后天尊要為少尊選妃,畢竟是上界儲君的頭次選妃,陣仗極大,司塵大人定然早有耳聞。只是大人不知道,若雪櫻不傳出姻信,此次選妃必定躲不掉——寐界境主的嫡女,若尚未婚配,按律至少是個側妃。”

秦雪櫻再次躬身拜了下去,

“雪櫻確實自私,但別無它法,我能自救的只有父君給司塵大人指婚這一個機會。”

“半年之后,待選妃大典結束,雪櫻必定稟明父君,主動取消這樁婚事,還兩位清名。”

“求兩位幫幫雪櫻!”

看秦雪櫻匍匐跪拜在地,久久不起,宋微塵一時唏噓,堂堂寐界長公主,談及婚姻大事,卻也自己做不得半分主。

事情到此算是弄明白了,感情秦雪櫻一開始就沒有跟秦桓說實話,這才有了夜宴上指婚那出戲。

她根本就是有意把這場不存在的婚事鬧得人盡皆知。

也是,堂堂寐界長公主,喜歡的卻是“女子”,這個理由若非逼到此番境地,確實很難言明。

“還,你怎么還?”

“微微的清譽你如何還?難道你會昭告天下這一切是你秦雪櫻設的局,目的是為了不嫁給上界少尊?”

“長公主,是不是在你眼里,微微的名譽根本不重要,把本就屬于她的身份還給她,就算兩清?”

墨汀風不依不饒,他雖能理解秦雪櫻自救之心,卻不能接受宋微塵被世人污名。

今日那些長舌婦的話有多難聽,他差一點起了殺心。

“墨總,算了,幫幫她吧。”

萬萬沒想到宋微塵會幫腔。

“沒有長公主,也有老龍井,在她嘴里我胎都懷好幾回了,早就名譽掃地,不差這一掃帚。”

“其實這么說清楚了我反而踏實,要不總覺得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微塵伸手將秦雪櫻扶了起來,

“長公主,我至今記得在司塵殿前受罰那日你對我的關心,就當是還你這份情誼好了,需要我怎么配合?別太過分都好說。”

“微微,你……”

墨汀風話噎在了喉頭,宋微塵有時過于善良和天真,這兩種品質單獨看都非常珍貴,他只是擔心有人會利用她的善良和天真。擔心這兩種品質合起來,有時會變成傷害宋微塵自己的一把利刃。

可他不正是因著宋微塵這份赤子態,才更覺得她彌足珍貴嗎?唉。

“罷了,既然微微開口,我便不主動追究,也請長公主在外時注意言語分寸,若再生今日之事,墨某不會就此罷休。”

“半年后,此事徹底了結,希望長公主言而有信。”

墨汀風和宋微塵走了,秦雪櫻回到桌前坐下,盯著桌上香爐升起的如騰蛇般翻騰扭曲的煙氣,眼神如潭。

哼,喜歡女人,這種理由果然好用。

“宋微塵,你欠我的,必須拿命還。”

秦雪櫻嘴唇輕動,因刻意壓制了聲音,那音色聽起來倒不像她本人。

“叩叩。”

剛解了音障禁制,敲門聲響起,半夏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進來,

“長公主,您該換藥了。”

“進來罷。”

秦雪櫻淡淡應著,下意識撫向腿上那個總也愈合不了的傷口——像極了宋微塵的存在,讓她煎熬難忍。

已過子時,宋微塵與墨汀風終于回到了聽風府。

也是奇了,明明只是受傷在司空府耽擱了一夜,卻因著殳地與桑濮的奇遇,以及桑濮的一日回魂,讓宋微塵錯覺她已經許久未歸。

“我怎么感覺很久沒有見到鶴染與無咎了?”

“他們還沒從神女峰回來?”

宋微塵指的是真正的丁鶴染與葉無咎——在別人眼中,他們兩人此刻還重傷躺在司塵府醫館,未曾離府半步。

墨汀風看了看夜色,差不多兩日前的現在,兩人領命去了神女峰,若一切如預料那般,內鬼理應沉不住氣現身,他們確實也該回來了。

再不回來,以他們二人心頭血為引做成的紙人幻偶也會敗形,難免走漏行蹤。

不過,墨汀風相信他們一定會如期歸來。

“快了。”

攬過小人兒,墨汀風溫溫柔柔抱著她,

“光會惦記別人,怎么不見你惦記我。”

“天地良心,我怎么沒有惦記你。”

小人兒撇撇嘴,

“你敢信?被困在殳地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完了,再也見不到冰坨子了,當時唏噓好一陣呢,怪自己跟你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在罵你。”

“墨總,我發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離開了,一定給你留句吉祥話!”

宋微塵豎起三根手指,認認真真發愿,倒惹得墨汀風心酸,下意識將懷中小人兒抱得更緊了些。

“微微,這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不僅沒有保護好你,自己還被止虎之穹困住陷入險境,讓你為我擔心,甚至情急之下為我去擋那致命傷,我都明白。”

“我以后會保護好自己,更會保護好你,我們再不分開,好不好?”

小腦袋往他懷里拱了拱算是回應,宋微塵也想明白了,就算七夕給墨汀風解了斬情禁制后他再不記得自己,那也是之后的事,現在就把痛苦提前,除了荒度兩人本就所剩無幾的時光,沒有半分裨益。

現在的她,作為桑濮的身份,明面上好歹也是墨汀風的“寵姬”——額,寵姬……想起自己剛才在夕滿樓的所做所為,宋微塵多少有點心虛。

“墨總,內什么,呃……我今晚沖著那些女人發癲,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尤其那個大姨,夜宴那晚我多少有點印象,她離正席坐得挺近的,身份應該也不一般……”宋微塵越說越小聲,草率了,光顧著自己一時嘴爽。

“麻煩?”

墨汀風笑了,

“是誰以前說要仗我的勢去飛揚跋扈、強搶民女、滿大街橫著走的?”

“你我還不了解?嘴上不吃虧,心比什么都軟,我怕的不是你仗我的勢去欺人,而是擔心你太為他人考慮,反受其害。”

想起她常常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善意與天真,墨汀風面色微凝,

“比如秦雪櫻。”

“她說自己喜歡女人,你當真信?”

聽墨汀風這么一說,宋微塵有些愣怔,是啊,愛人的痕跡是藏不住的,與性別無關。

若秦雪櫻喜歡的真是女子,即便藏匿的很好,言行中也一定會透出對女子異樣關注的蛛絲馬跡,何以這么突然?

“你的意思是,她喜歡女人是假,只是一個不想嫁給少君的借口?”

“不,我的意思是,秦雪櫻身上藏著更大的秘密。”

“而正是這個秘密,讓無比在意宗族前程的長公主,不惜放掉嫁給少君的機會,也要介入你我之間。”

墨汀風瞇了瞇眼,老謀深算之氣一閃而逝,他溫柔地幫宋微塵攏了攏耳邊碎發,

“我之所以沒有制止你同意幫她,也是想看看秦雪櫻的真面目。”

“滄月的那株夢芽正是在夜宴當晚染上的魘體傀氣,才會讓他在云繭那般失控失智,我懷疑幕后下手之人,正是秦雪櫻。”

“還有無咎在晦明玄機陣著了道,顯然是有人事先設局,若只是境主府尋常身份,根本做不到那種程度。”

宋微塵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學渣與學霸的區別嗎?明明上的是秦雪櫻老師的同一堂課,怎么得到的信息量完全不同!

不過,雖說解題不行,但是演戲她會啊!

既然長公主想演司塵夫人的戲份,宋微塵不介意當個惡毒女配陪她走走戲,真作假時假亦真,不愁秦雪櫻不露出真面目。

兩人正說著,半空響起一聲如青銅箭鏃破空的鷹隼鳴唳。

墨汀風唇角一勾,

“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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