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過后,鐘毅眸底浮現殺意,看向楚承曜眼神詢問:可要動手?
楚承曜見狀,心頭生出不耐:
這個空有忠心沒有腦子的蠢貨,宋易武功高強,且不說這蠢貨不一定能贏,再者還有個曹獻在旁,他這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在這里。
就算動手,也不是現在。
宋易察覺出不對,神色自若行禮:
“殿下好生養著,屬下二人先行告退。”
“慢著。”
不待宋易轉身,就被楚承曜叫住:
“如今我被褫奪封號幽禁府內,你們二人這等身手,跟著我本就屈才,往后怕還要被我連累性命,若有更好的去處,只管明言。
你們是客居在府,并未登記造冊,不算護衛和仆人,我去求求情,禁衛軍會放你們走的。”
宋易不贊同道:
“殿下何出此言?殿下與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二人跟著殿下,只因殿下為人,不為王府權勢。
有道是士為知己,死得其所也。宋易雖只是個武夫,忘恩負義之事卻做不來。再者,我相信殿下只是一時困頓,定有東山再起之日。”
楚承曜坐起身,蒼白的臉色,浮現不達眼底的明朗笑意,大贊一番宋易品性后,才將二人打發走。
待宋易走出房門,楚承曜笑意散去,吩咐鐘毅近些時日,盯緊宋易二人,又讓鐘毅派人去給陳慶山傳信安排好善后,才問起大夫的事。
聽聞這位,在彬洲診斷出雪鳶草可當藥引的大夫,名喚李道人,不光是找到了林錦昀,來京都的時間,也和那墜崖的大夫吻合,楚承曜更加不解:
這個會醫術的道士,從彬洲坑了他,假死出逃,大老遠跑來京都郊外隱居,順帶救了林錦昀??
鐘毅:
“咱們的人仔細認了,說是這道士就是那個假死的大夫。找到林錦昀后,得了林錦顏賞賜了三千兩銀子,在林府客居了幾日,便住去了客棧。
四處閑逛些時日,做了神算子的布幡背著,走街串巷算命騙錢。這兩日,又開始流連畫舫。”
楚承曜聽得愈發不解:
單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如何能從他人多勢眾的地界脫逃,還能假死騙過他派去追查的人?
會是誰的人呢?
還有林錦顏,為何又有林錦顏……
秦國公府。
自花會散開,太子便來了此處。
看望還臥床不起的秦國公時,遇到伺候秦國公服藥的秦宗衡,太子心底閃過訝然,暗道這個看不上眼的表弟,如今倒是轉了性子。
故而,在瞧見秦宗衡滿是傷痕的手指時,罕見的關心詢問了兩句。
走進秦宗良書房,看著秦宗良慢條斯理的制香,太子壓住急躁端起茶杯:
“你倒沉得住氣,我剛放出來,你又被禁足。所謂難兄難弟,便是如此吧。”
秦宗良頭也不抬的淺笑:
“我這香料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尋了許久才找到這么兩小塊,今年就連陛下都沒有,交給旁人我不放心。
左右我也不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在府里還能陪著兒子。焚香品茶,都是靜心的雅事,殿下何不將心放寬,好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