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
安知閑也收到了夜梁的消息,慶幸事情順利的同時,心頭愧疚后怕無以復加。
他因誤會險些殺了梁澤川,可梁澤川聽凌弐說,要給父王報仇雪冤,還是的出手相幫……
那是父王最信任,哪怕分屬兩國立場對立,也誠心相交的知己啊,他怎么不信父王的眼光,怎么就被仇恨蒙了眼,沒親自問清楚呢……
還好梁澤川無事,否則日后,他都沒臉再見父王。
凌肆觀安知閑面色,便知他在想什么,將語調放緩安慰道:
“幸好主子動手下毒,否則康王爺,哪里得以機緣巧合的以毒攻毒。”
安南風從未和梁澤川接觸過,只是根據查來的消息,將此人當成殺害恩人和手足的兇手,默默恨了十幾年。聽到凌肆安慰的話,眼珠滴溜溜在二人身上滾動:
勸人……還能這么勸呢?
安知閑也聽得哽住:
“凌肆,不擅長的事,就不要做了。”
安南風溫和道:
“或許當年未讓主子查到真相,是王爺在天有靈刻意為之,否則主子激憤之下,恐暴露自身招來危險。
康王爺吃飯去了,也難以借主子之手,逃過這生死大劫。過往無可更改,主子莫要傷身介懷。”
安知閑點點頭,嫌棄的掃了眼凌肆。
凌肆眨巴著眼,看向安南風:
你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嗎?就是話多了點而已。
“皇帝定然也收到了消息,卻依舊裝作不知情,咱們謀劃多年,怕是還要再等。”
安知閑眸光如炬:
“既知內情如何還能等?他想壓住,那便讓他裝不下去,讓韓家的事鬧大些,鬧的誰都壓不住。”
凌肆點頭,心中為期待已久的場面開始沸騰:
“對了,方才收到消息,萬源宗的少主,隱藏身份來了京都。”
安知閑暗嘆多事之秋:
“盯緊了,襄王府也多看著些。”
凌久敲門而入:
“主子,風門主傳信給您。”
安知閑接過看完,將信遞給凌肆,愁的眉頭打結:
“定是風瀟然找風叔告了狀……”
凌肆:“風門主…要親來京都幫手?王爺是風門主親師弟,為王爺報仇雪冤,風門主自是不會袖手旁觀。”
安知閑:“風爺爺年歲已高,風叔若是親來,但凡出點紕漏,天機門群龍無首,我怎么對得起……風瀟然可真是……他在何處?”
凌久小心看了眼主子:
“風少主說……主子若是不想風門主涉險,就去堂口…求他出山,他備了酒菜等著您去請……”
凌久越說聲音越小,安知閑氣極無奈失笑:
“呵……我這就去好好求他!”
初塵當鋪。
風瀟然心情大好的斜倚在軟塌上,單手撐頭單腿屈膝,嘴里啃著桃子,還哼著歡快的小曲,不時小酌一杯,愜意無限。
一旁斟酒的樊同貴,笑意諂媚心里卻在思索:
一會安知閑來了,他得趕緊跑,萬一這兩位爺動起手來,他可是哪個都得罪不起。
風瀟然得意抖腿,他只是將安知閑所做之事,在信里說的危險些,孤立無援些,老爹果然坐不住要來。
太師和小狐貍,小師弟都不愿牽連,他就不信,小師弟能舍得讓老爹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