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派遣到夜梁的探子,傳回兩道密信,讓皇帝一喜一憂。
憂的是,夜梁境內發現天楚制造的軍械,雖沒有工部特殊的官印,卻實打實是出自天楚的工藝。
喜的是,康王梁澤川近日無故抱病,尋了大夫醫治,才知是中了無解之毒。
且此毒,需得夜梁皇室獨有的一味藥引,才能激發毒性。
忠心于康王的部下,強行將康王護送到軍營,把此事宣揚出來,聲討夜梁帝殘害手足迫害忠良。
夜梁帝自是不認,言明是有歹人陷害,妄圖促使夜梁內亂。
目前兩方人馬仍在對峙,雖還沒有兵刃相向,卻也有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皇帝看完,拿起另一封夜梁帝問責的密信,眸底盡是滿意:
他已然依照承諾,幫夜梁帝解決了梁澤川,至于用什么法子解決,承諾時可沒說。
如今已是這般情形,待梁澤川毒發身亡,夜梁必定暴亂。
如此好的局面,才不枉費他精心將那藥引,保管了近三十載。
余光瞥見另一封密信,面色染上兩分寒霜:
韓家,當真是活膩了。
鄭誠小心的奉上熱茶:
“陛下,有人聽到太師和老友閑談,似有回歸朝堂之意……”
皇帝將端起的茶杯,不耐的重重放下,任茶水灑在密信上:
“這個老東西來湊什么熱鬧?當朝堂是什么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鄭誠掃了眼被浸濕的密信,后退半步,將身子壓的更低了些:
“當年,太師因發妻去世傷懷臥床,上奏致仕……
陛下念及恩師情份,以及先帝對太師的重托,曾在朝堂上言明,太師之位予以保留,靜待太師養好身子歸朝。”
皇帝皺眉回想,不耐更甚:
他當時只為博個賢名,哪里是真想這老東西回來。
皇帝后悔當年是在上朝時,說的這話,更懊惱自己被虛名所累,面色陰沉罵道:
“老而不死是為賊!”
鄭誠低垂的臉上,閃過復雜的不悅神色,雖知皇帝看不到,但多年謹慎的他,依舊快速恢復如常。
氣憤了半晌,皇帝才穩住怒意,問起其他事。
得知太子私下吩咐云娉辦花會,日子定在解禁足的次日,還著重邀請林錦顏和馮斯瑤二人,皇帝冷哼出聲:
“倒是會挑人,承平同林家結親,他便選上馮家丫頭,既能拉攏承平,還能拉攏侯府。那丫頭聽說性子冷了些,家世倒也能配得上太子,且由太子去吧。”
話落,轉而想到了什么,皇帝忽而問道:
“秦家小兒刺殺林家丫頭的事,查的如何了?”
鄭誠:“京兆伊似已拿到冥夜閣的口供。”
“既如此,太子還選上林錦顏.秦家小兒怕是有了脫身之法”
思及此處,皇帝蹙眉衡量:
此子心機深沉,深得太子信任,又敢在朕眼皮底下,偷盜薛家寶物,必是野心勃勃之輩,能順勢除去,于太子和天楚的未來都是益事。
“給京兆府尹陳慶山傳話,就說顧家保家衛國勞苦功高,林家教書育才功在社稷,無論是誰,殘害兩家后輩都必須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