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花:、、、、、、、、、
“你們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家沒男人,干重活不行,賣點茶水,礙著你們什么事情了?”三寡婦沒好氣說道,氣得跳起來,“人家來我茶攤喝茶,問我村里紅薯的事情,這些就算我不說,別人也能打聽到。我說的都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憑啥針對我?”
三寡婦的口才一向很好,剛才那個說話的人,直接被懟得縮著腦袋,不敢上前。
周翠花笑笑,安撫三寡婦,“知道你苦,也知道你不容易,但咱們李家村能在當地站穩腳跟也不容易。有李家村在,就有人護著你們家三人。李家村若是沒了,你們孤兒寡母的,日子必然不好過。逃荒的時候,想必你也經歷過了。總之,三弟妹心中有數就行。”
三寡婦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就算想搞李家村的人,也得等她一家徹底融入當地,認識更多有本事的人才行。
“這你放心,我明白。”三寡婦當著眾人的面,當然不會隨意亂說,伏低做小,不敢反駁。
這一場鬧劇,很快就解決了。
聽到李村長的吩咐,大家更加關注地里的紅薯。
且說那三寡婦回到家,對著于氏伸手,“把銀子給我。”
于氏搖頭,態度堅決,“我手里一文錢都沒有,這是我掙的,我收起來,將來給鎖子娶媳婦。”
三寡婦見平時三腳踢不出來一個屁的兒媳婦,今天居然敢反抗了,頓時三角眼倒豎,“要死了你?居然藏私錢,這個家哪有你管錢的份兒?”
于氏一把推開三寡婦,難得第一次硬氣,“你管你掙得錢,我管我掙得錢。都是寡婦,誰比誰高貴啊?你是婆婆,以前我敬著你,可是你怎么對我的?你吃白米白面,讓我吃菜葉子。家里的活我干的,飯也是我做的,我居然吃不著。以后我掙錢了,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不著。”
于氏從柳盼兒和劉氏的身上看到女子硬氣,不用看誰臉色,日子過得好。既然別人可以,她也可以。
往后幾十年,她不想像以前那樣窩囊地活著。
三寡婦伸手指著兒媳婦于氏,氣得哆嗦,“你個小娼婦,居然敢忤逆婆婆?你今天就打死你!”
說完三寡婦就拿起邊上的掃把對著于氏打了過去。
于氏也不是像以前那樣膽小,一把拽住婆婆手里的掃把扔得很遠,“你這老虔婆,磋磨兒媳婦,你就該死。既然你看我不順眼,那咱們就分家,我去另外的竹棚住。再也不受你氣!”
鎖子看到祖母和娘親吵架,看到祖母生氣,氣得指著娘親于氏的鼻子罵,“你不能不孝順我奶奶!”
平時奶奶給他吃好吃的,疼他,鎖子向著奶奶。
于氏看著這個她心疼入骨的兒子厭惡憤怒地看著她,就知道這個兒子已經被婆婆養歪了,對她這個親生母親沒有半點尊敬,更別說孝順了。
就算她把自己的心給這個不孝的小子,這個兒子也會嫌棄她的心太腥。
既然如此,靠不上了,于氏也不想靠了。
她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孝的兒子和一個磋磨人的婆婆,繼續守寡。
她進門才十六,十年過了,今年才二十六,還年輕,還能改嫁,還能繼續生。有男人有孩子,日子過得才有盼頭。
伺候這個老虔婆,一輩子到死,她都過不上舒心的日子。
于氏冷冷地看向對她怒目而視的兒子,“既然你恨我,覺得你祖母好,那你就跟你祖母過吧!”
說完,于氏拿著自己的小包裹,搬著自己的竹床,去了隔壁的竹棚。另一邊的竹棚空著,之前的人家已經搬到山洞里住著。
三寡婦氣得哆嗦,指著于氏,“你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于氏也跳起來罵,心里越罵越爽,頗為幾分翻身農奴把歌唱,當家作主的爽感。
“你才賤,不是誰都跟你一樣見到老頭就脫衣服叉開腿。我于蘭花行得正坐得直,我要是想要男人了,我光明正大地改嫁,才不會像你一樣,一邊做女表子,還一邊立牌坊,沒見過你這么賤的。”
仿佛是懷里的五兩銀子給了她勇氣,也仿佛兒子的冷漠讓她覺醒,也可能是柳盼兒和劉氏的堅強,給她帶來莫大的鼓勵,此時的于氏不想為任何人,她就想為自己而活。
另一邊隔壁是二愣子一家,聽到這對婆媳對罵,幸災樂禍。
李二愣子趕緊把自家的蠢婆娘弄回來,“你給我小心點,那個三寡婦狠著呢。別把你賣了,你還給別人數銀子呢!”
二愣子媳婦縮了縮腦袋,小聲說:“沒想到于氏那個面疙瘩這一次居然敢反抗了,以前三腳踢不出來一個屁,真是長本事了。”
“兔子急了還能咬人呢,更何況是個大活人。這三寡婦嘴臭,而且刻薄,這于氏能忍到現在算是不容易了。”李二愣子回答,心里一陣煩躁,“明天我就去挖地基,再買石頭,咱們早點打地基,早點蓋房子,快點搬過去。”
二愣子媳婦點頭,“都聽當家的。”
于氏聽著別人夫妻有商有量的,還能互相依靠,心里羨慕,更加堅定了她想要改嫁的心思。
第二天清晨,于氏沒有像往常那樣端著婆婆和兒子的衣服去河邊洗衣服,而是直接來到李村長家。
大清早的,周翠花正準備跟著男人兒子下地干活呢,看到于氏過來,頗為詫異,“鎖子娘,你大清早的過來,有事嗎?”
于氏點頭,面露尷尬,但她鼓起勇氣,“伯母,我來找您,想求你件事情,我想改嫁了。在那個家里,婆婆整天罵我,還污蔑我勾三搭四,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做。我兒子鎖子也被婆婆挑唆得對我不親,甚至對我大聲呵斥,我覺得這個兒子我也靠不上了。”
正在整理農具的周翠花聽到這話,目瞪口呆,以前有人建議于氏改嫁,但于氏放不下孩子,這些年一直沒改嫁。
如果不是被傷得太深,于氏不會在守了十年才想著改嫁。
周翠花試探著問:“你婆婆能同意?”
于氏搖頭,態度堅決,“她同不同意無所謂,我同意就行了。以前覺得鎖子小,我放心不下。現在他十了,再過幾年就能成家了,不小了。我也該為我自己考慮了,咱們村里的李五哥,是個結巴,但為人老實。伯母,你幫我問問。如果那邊愿意,我就帶著我昨天顧大人的賞錢五兩銀子,改嫁給李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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