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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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沒人敢再反對禹王的倒行逆施。
就連坐在高臺上的祈美之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握緊帕子的手猛地一松,隨后又是一緊,她知道自己之前大錯特錯,居然引狼入室,如今悔之晚矣。
坐在前面的兒子更是嚇得小臉慘白,她頓時擔心不已,給張公公使了個眼色。
張公公會意,悄然地溜到前面,輕輕地拍著坐在龍椅的小皇帝的背安撫他的情緒。
小皇帝這才定下神來,繼續端坐,但他卻是不敢看禹王這個親叔叔一眼。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這是頭會吃人的怪物。
禹王很滿意他給眾人造成的壓迫感,就該這樣才能彰顯他的地位。
他越發得意,竟是抬腳走上丹陛,囂張至極地走到小皇帝的面前,看著這蒼白著臉色的小屁孩,他半點也不將其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本王即日起將接任為攝政王統領朝政,還請皇上下旨……”
他一邊說一邊瞇眼惡狠狠地看向小皇帝,就差抓著他的手按在圣旨上。
小皇帝渾身都哆嗦著,一緊張害怕,他竟當眾尿了褲子。
感覺到尿液將龍椅都浸濕了,他低頭一看,尿液已是一滴一滴地滴落龍椅,他嚇得不敢動,眼淚頓時滑落臉龐。
“陛下。”
張公公小聲地喚了一聲,微微側著身子擋住他失態的一面。
小皇帝更往龍椅里面躲,手卻是緊緊地抓著張公公的手臂,這是他如今的惟一的依靠。
禹王自是沒有漏看他失儀的一面,當即戳破調侃道,“皇帝侄兒,你尿褲子了?”
這話一出,下面的群臣都不可思議地看向龍椅上的小皇帝,雖然都知道孩子年紀還小,但這畢竟是皇帝,如此失儀,如何擔當得起天下重任?
有人一臉的失望,有人興災樂禍,總之面色各異。
祈家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沒想到小皇帝定力如此之差,連這點壓迫感都承受不住,日后如何壓制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又將如如何親政?
竟是越想越失望。
簾子后的祈美之坐不住了,“唰”的一聲,她起身,直接從簾后走到簾前。
上前看到兒子那怵樣,她也恨鐵不成鋼,但兒子是她惟一的指望,她將兒子護在懷里,怒目看向禹王質問道。
“王爺,陛下年紀還小,你如此威逼壓迫于他,可是臣子的本份?”
禹王微抬眼看向祈美之,輕佻道,“太后娘娘,本王正正是因為尊敬皇帝侄兒,方才沒有同意你以太后之尊下嫁一事……”
祈美之沒想到他會當眾揭穿此事,頓時滿臉怒紅,“放肆,你血口噴人,你這是在誣蔑本宮……”
下面的群臣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本朝雖然不禁止寡婦再嫁,但自古以來哪有太后下嫁的?
頓時議論聲又四起,他們看向年輕太后的目光中少了幾分敬重,沒想到是個耐不住寂寞的賤貨。
雖然之前太后祈美之與蕭明章的謠言四起,但大家都沒有親眼見過,聽聽就算了,相信的人其實并不多。
如今禹王揭下了這層遮羞布,那么祈美之行事不端幾乎可以確定了。
就連靠近母親懷里的小皇帝,也驚訝地瞪大眼睛,悄然離母親的懷抱遠了一些。
祈今之看不得親姐受辱,立即跳出來道,“王爺,莫要拿無稽之談來說事,今日既然要確立新的攝政王,當以此事為重,莫要偏了正題。”
這招當即轉移了禹王的注意力,打壓這孤兒寡母有得是機會,他不急于一時,今日過后,這對母子是生是死就得看他心情了。
“今之,你果然是本王最為信任的人,本王就任這攝政王,還有誰反對啊?”
給了頂高帽子祈今之戴,他再度看向群臣給他們施壓。
整座金鑾殿此時鴉雀無聲,經達了一波一又一波的沖擊,他們的信念也開始慢慢動搖了。
老牌勛貴集團依舊高調地支持禹王就任攝政王。
其他人漸漸屈服了,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自殿外響起。
“本王反對。”
聽到這聲音,幾個輔政大臣頓時見鬼一般地轉頭往后看去,結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近。
他們先是不信地擦了擦眼睛,隨之而來的是喜極而泣。
“誰?”
高臺上的禹王卻是怒聲道,這個敢反對他的人,他定要將其碎尸萬段。
幾個輔政大臣少有的給蕭明章行了大禮跪在地上,只見他們涕淚縱橫地喚道,“王爺,您總算是醒來了,您再不醒,這天下就要亂了……”
更有人指著高臺上的禹王朝蕭明章告狀。
“王爺,那就是個亂臣賊子,決不能容他再繼續倒行逆施下去,不然國將不國,又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蕭明章親自扶起幾個輔政大臣,“幾位老大人,快快請求,本王既然已經回來了,斷然容不得他人敗壞朝綱。”
以前他們怕蕭明章會篡位,所以防蕭明章甚于防川,如今聽到他這話,他們卻是從心底里得到慰籍。
這攝政王還得是他蕭明章才配坐,這個想法從所未有的根深蒂固。
祈今之微垂眼眸,蕭明章收賣人心的手段真是高,今日過后,以前不服他的人也會服他,他將坐穩這攝政王的寶座,這才是真正的權傾天下。
在蕭明章走過他時,他也恭敬地行禮,“王爺,您總算是回來了,不然陛下和娘娘就要受委屈了。”
蕭明章像往常一樣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這舉動依舊親熱,但祈今之卻感到巨大的壓力。
沒有看祈今之的表情,蕭明章徑自走上丹陛,從容地走向他這異母弟弟。
禹王離京后就再未與蕭明章這異母兄長見過面,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聲音,可這張臉,他卻是不會忘記的。
畢竟不久前,他可是見過這張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看來那時候的直覺是對的,這就是個陷阱。
但既然他踏進來了,就有進來的底氣,他蕭明章想要甕中捉鱉,也得看看鹿死誰手?
“本王還道是誰呢?原來兄長你啊,弟弟失敬了。”
他嬉皮笑臉地道,半點恐懼都沒有,當然更沒有對蕭明章這兄長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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