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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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近的氣氛十分緊張,街上都沒有幾個行人,大多數人感覺到最近風氣很邪,沒事寧可躲在家中,至少平安無事。
禹王的儀仗在前面鳴鑼敲鼓地開道,坐在親王轎輦中的他看著這冷冷清清的街道,眼睛微微一瞇,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群賤民。
最近反對他的聲音漸響,這讓他頗為不高興,如今大局已定,這個天下該適應他的統治了。
他的轎輦直接往皇宮而去。
越接近皇宮,這里就越繁華熱鬧,他的眉間這才疏展一二。
今日是大朝,也是他正式上位成為攝政王的日子,過了今天,這天下也將唾手可得,這么一想,他的內心頗為火熱。
不少官員在看到禹王那超規格的轎輦時,都頗有微詞,但礙于現在朝中風向,大多都敢怒不敢言。
而先一步進宮的輔政大臣,在看到禹王高調囂張的進宮,也避其鋒芒退讓一邊,比起往日的蕭明章,他們更厭惡現在這個禹王,一個目無王法天下的野心份子。
等禹王的轎輦高調的越過他們,走在宮道上時,他們才敢小聲議論幾句。
“攝政王真的醒不過來了嗎?老夫以前還說過他囂張霸道,如今一山還比一山高,昔日竟是老夫看走眼了。”
“唉,誰說不是呢?以前還不服攝政王的王令,如今真想把他請回來,讓這討厭的……”
“慎言,小心被抓到把柄下大獄,前不久的戶部尚書一家就被下了大獄。”
被提醒的人趕緊拱了拱手,別人不提醒,他倒是忘了那耿直的戶部尚書,就因為他以前主張要向江南征稅,不能讓禹王一人獨得龐大的稅收,所以如今就被報復了。
而老牌勛貴集團現在集體支持禹王,他們夾起的尾巴終于翹了起來,目中無人的狂樣跟新主子禹王一個德性。
要是剛才的話被他們聽去,接下來怕是一家老小都得蹲大牢。
思及此,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四周看了看,好在那撥勛貴集團離得有些遠,應該沒聽到他吐槽的話,他這才把心放回胸腔中。
與這些畏縮的輔政大臣不同,像宣寧侯這樣沒有實權的勛貴們則是集體意氣風發,走在這宮道上,也覺得往日的精氣神都回來了。
他們交頭接耳,開始暢想著今天大朝過后,禹王正式成為攝政王,他們能獲得的官職,有了實權,還怕沒人敬他們嗎?
被蕭明章打壓的日子過去了,總算等到了出頭天。
跟冰火兩重天的前朝不同,后宮中的祈美之,今日也穿上了太后的朝服,今日的大朝她要攜帶著小皇帝出席,所以這會還在大妝。
只是她臉色陰沉,這讓侍候她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連親信張公公也不敢說笑話逗主子開心。
“這個禹王實在不知所謂,他若上位,我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今之,這人不能與之謀。”
祈美之直接推開給她上妝的宮女,語氣不善地與親弟祈今之道。
最近這段時間,越是跟禹王接觸,她就越是不滿,這樣的男人,給蕭明章提鞋都不配。
祈今之沉了沉臉,最后他握緊拳頭道,“姐,先別急,這戲還得唱下去……”
“怎么唱?”
祈美之煩躁地打斷弟弟的話,蕭明章那邊是個什么情況,他們姐弟根本探聽不到,為此她召了元嘉公主進宮好幾次,可這天真單純的小公主卻始終跟她打太極,嘴里一句實話都沒有。
一想起這些,她就氣惱不已,不知道元嘉這個小妮子什么時候居然長了腦子?
祈今之先安撫著姐姐的情緒,留給他們姐弟的選擇并不多,所以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謹慎。
其實他現在也頗為反感禹王,這人就一小人作派,以為自己即將大權在握,誰也不看在眼里,那副樣子就是欠揍。
看到小皇帝被抱了來,他趕緊上前去迎接小外甥。
祈美之看到兒子到來,這才收斂了臉上的戾氣。
隨著祈太后牽著小皇帝的手邁進金鑾殿,群臣立即下跪迎接帝王。
在人群中最為顯眼的禹王卻僅僅只是微微彎了彎腰,斜眼看了看這乳臭未干的小皇帝,眼里滿是輕蔑之意。
他這不敬的姿態落在眾臣的眼里,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實在看不慣,要不是礙于他的身份,早就有人跳起來指摘他是亂臣賊子了。
宗室那邊卻是無人吭聲,德宗皇帝子嗣雖多,但成活的卻不多,這個禹王也是時來運轉,撿了蕭明章的漏,人家這運道,他們羨慕不來。
既然如此,他們還不如閉嘴,日后才有好日子過。
祈美之見到此情此景,心里氣憤不已,但礙于場合卻發作不得,只能扶著張公公的手坐到簾子后面。
哪怕不能垂簾聽政,但每半月一次的大朝,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席的,這是她彰顯權利的重要機會。
眾人這才三跪九叩三呼萬歲。
禹王只是半跪在地敷衍了事,坐在高臺上的她看得清清楚楚,瞬間捏緊手上的帕子。
她暗暗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能功虧一簣。
小皇帝還小,她開口道,“眾卿平身。”
眾人這下才重新站了起來。
禹王徑自開口,“如今九哥昏迷不醒,朝中早已停擺了不少時日,民間更是沸沸揚揚,本王提議,該立下一個攝政王監國,這才是于國于民的好事。”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站出來同意的大臣一個接一個,竟是串通好的。
只有幾個還算位高權重的輔政大臣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其實他們才是關鍵。
“幾位大人,莫非是不同意本王的提議?”
禹王直接朝這幾個老不死的施壓,這些人都是先帝留下來給小皇帝保駕護航的,這些年在蕭明章的手下磨得也沒有脾氣了,如今居然敢在他面前硬氣,這是不知道一個死字怎么寫。
幾個輔政大臣互相看了看,對禹王的厭惡實在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了。
其中一人氣不過,站出來朝禹王罵道,“亂臣賊子,攝政王還活著,何時輪到你在這里耍什么威風……”
禹王轉著手腕,看著這不怕死的老臣,雖然對方是朝中一品大員,可他還真不將對方看在眼里。
“辱罵本王,該當何罪?”
他這一問,立即有狗腿子跳出來道,“王爺,這是藐視皇家的大罪,當治他一個不敬之罪,該押入大牢才是。”
“你,你們這是一丘之貉……”
“既然他要找死,那就拖下去吧。”
禹王微撩眼皮冷聲吩咐道。
那一品大員的輔政大臣立即就被人拖了下去,他喊冤叫罵的聲音不絕于耳。
禹王掏了掏耳朵,又吩咐一句,“實在是聒噪,把他舌頭給割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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