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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棧出來的佟三,來到路邊的攤子前,要了兩個炊餅,邊走邊吃著。
史可法并非南直隸人,在南京城的住處是租住的一座小院子,不比錢謙益他們這些江浙出身的官員。
最重要的是他老家落入了虎字旗手中,無法做到像江浙的官員一樣,背后有著家族力量支撐。
不過,沒有家族但是不缺少江浙的商賈討好,這讓史可法在南京城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心,不會有金銀上的短缺。
但想要像江浙家族出身的官員一樣大手大腳的花銀子幾乎沒可能,所以租住的地方有些偏僻,租金也要比那些繁華街面的房子便宜不少。
佟三要去史可法那里,為多鐸打前站。
在錢謙益府門外的事情,他不能允許再次發生。
一次還能說是自己大意,要是相同的情況出現第二次,就算多鐸還要用他,也會對他不滿。
來到史可法住處的胡同,佟三抬頭往里看了看。
這條胡同只住了五六戶人家,其中史可法的院子靠近胡同中間。
“一個都察院左都御史,就住這種地方,這官做的,還不如吏部的一個員外郎住的好。”終三撇了撇嘴。
這種地方連五品小官都不愿意住。
打量了一眼四周,他抬腿邁步朝里走去。
胡同不大,住戶也不多,平時胡同里也很少有人。
就在佟三往前走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胡同比較安靜,所以突然冒出來的腳步聲十分清晰。
他下意識回頭往身后看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勁風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輕點,沒打死吧!”
一道男人的聲音成為佟三暈過去之前最后聽到的聲音。
“放心,我下手有數,這么精壯的一個漢子,一棍子打不死,最多是暈過去。”邊上傳來另外一名男子的聲音。
有人蹲下身子,在佟三的鼻息下面試了試。
確定人只是暈過去后,開口說道:“套上麻袋抓緊把人帶走。”
走過來幾個漢子,七手八腳的把佟三塞進麻袋里,然后抬到了旁邊的手推車上面。
剛巧在這時,旁邊的一戶人家院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人。
這人一出門,見到外面用麻袋裝人的動作,整個人頓時呆愣住。
而這名住戶的出現,也被胡同里正裝人的幾個漢子發現。
“回去,你今天什么都沒看到。”王三用手指了指這名住戶背后的院子。
這名住戶聽到后,急忙退回了院子里,咣當一聲,關上了院子的木門。
“推上車,咱們走。”王三對身邊的幾個人說了一句,隨即邁步朝胡同另一側的出口走去。
幾個漢子也腿上手推車,拉著麻袋和裝在里面的人,飛快的從胡同里面消失。
他們離開后又過了好一會兒,旁邊的兩個院子的院墻上,露出了一顆腦袋,掃視了一圈胡同內的情況。
發現胡同里面已經沒有人了,腦袋又緩緩退回到了院墻后面。
而住在胡同中間院子里的史家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人露頭,更不知道發生在胡同里面的事情。
從胡同里離開的王三等人,一路走著一些偏僻的小胡同,最后來到一處不顯眼的院子里。
進了院子,裝有三的麻袋被抬進了里面的一個屋子內。
“這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付云春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攔下準備進屋的王三。
王三往麻袋抬進去的屋中看了一眼,說道:“女真人的探子。”
“你怎么把女真人的探子給抓來了!”付云春的眉頭微微蹙起,嘴里說道,“我是讓你去打探女真人來的人身份,不是讓你去抓人。”
“統領放心,抓的這個家伙一定知道住進客棧的那個女真人身份。”王三說道。
付云春無語。
不過,人已經抓來,再去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走,我跟你一去快審,看看這些女真人來南京城的目的和來人身份。”
說完,付云春先一步走進麻袋被送進去的那間屋子里。
王三急忙跟了上去。
來到屋中,此時的佟三已經被人從麻袋里面拿了出來,正被兩名漢子捆住手腳。
“這是怎么了”
付云春看著如同一灘爛肉一樣一動不動的佟三,嘴里問了一句。
“秦武打的有點狠,暈過去了,讓人用涼水一潑就能醒過來。”王三解釋道。
付云春點點頭,嘴里道:“弄醒他。”
王三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上面的水壺,晃了晃,見里面有水,直接朝三的臉上倒了過去。
冰涼的壺水澆在臉上,哪怕人已經暈過去,佟三的身體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隨后慢慢的清醒過來。
剛一睜眼,他便發現自己周圍出多幾個陌生的漢子。
剛要起身,卻察覺到自己手腳都被人用繩子捆綁住,臉色頓時大變。
哪怕再糊涂,也知道自己被人給綁架了。
“你們綁錯人了吧,我就是做苦活的巴,你們綁了我,我也拿不出贖金。”佟三苦著一張臉。
“放心,沒綁錯,綁的就是你。”王三開口,旋即問道,“說吧,叫什么名字”
“楊有清,家住城東,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派人去打聽,附近的人都知道我。”佟三嘴里面說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王三上去就是一腳踢了過去,嘴里呵斥道:“都他娘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說實話,我問的是你真名。”
挨了一腳的佟三縮著身子,嘴里委屈的說道:“我真的叫楊有清,住在城東,平時去碼頭扛活,沒騙你們。”
“幫他回憶回憶。”
付云春見對方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說實話,沒興趣再問,直接讓王三施展大記憶恢復術。
“好咧!”
王三桀桀的笑著,手上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伏下身子,開始對地上的佟三用刑。
用刑是讓人開口說實話的最好手段,當然,也有可能讓人背黑鍋。
不過,不管是付云春還是王三,都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女真探子,所以不存在弄錯。
一番手段下來,佟三什么都招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堅定的意志扛住肉體上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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