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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708: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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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少兒等人排毒動靜比張學舟大得多,或服用兩顆,或服用三顆生生造化丹,眾人身體才恢復控制的知覺。
服用的丹藥多,排毒的份量也就較大。
下風口的半個皇城區都縈繞著一股糞坑味,又引得很多人半夜叫罵,不時有人提燈籠查看茅廬的情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屎尿壇子炸了。
這種事在長安城也不算新鮮,沒有現代化的排污水系統,甭管房子占地區域多大多廣,始終不得不面對排泄惡臭的問題。
譬如長安城還有屠宰牲畜惡臭的問題等同樣如此。
諸如拉糞車馬每日忙忙碌碌,只能趁著四更和五更時運作,又在特殊的小城門早早排隊進出。
眾多人忙碌了大半夜,最終則是陽魄巡游的司馬談說漏了嘴,讓一些高官知曉了事情的真正原因。
“臣參奏東方朔!”
張學舟婚后第二天照例沒有前往未央宮參與朝議,畢竟他入未央宮大殿只能在殿前吆喝兩聲,壓根沒參與建議的權限,旁聽朝政還不如聽新帝說兩句。
但他最終還是不得不參與了朝會。
跟著傳旨時候惋嘆的宦官入了東司馬門,又通行了一段路,張學舟進入了未央宮大殿。
“此人半夜放毒,熏翻下官府邸下人四個,豬兩頭,熏死了八只雞,豬和雞的錢財在其次,這熏倒人差點喪命,此事非同小可!”
“臣也參奏東方朔,我家的三房妾懷了身孕,染了此等惡臭后身體不適,這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
張學舟入了未央宮大殿,此前參奏的官員不斷踏步出列,開始斥責張學舟的罪狀。
說實話,只要不是站在衛少兒等人附近的下風口,張學舟覺得熏不倒人,畢竟衛少兒等人自身都沒熏倒,戶外的通風條件將這些致人身體病癥的毒進行了分散,導致人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眾多官員不爽也很正常,畢竟彼此并非什么親密關系,并不慣著張學舟。
皇太后這一朝文武和太皇太后一朝有明顯的區別。
張學舟此前是太皇太后照拂,他在朝廷上并不會被攻伐,還會被許昌和莊青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在皇太后這一朝,張學舟只和田蚡交善,又和升任到御史大夫的韓安國有過熟面之交,其他人壓根不熟悉。
他目光掃了掃朝堂上幾個熟悉的官員,又瞅了瞅坐在王座上較為無奈的新帝,又偷偷瞅了瞅在王座旁聆聽政事的皇太后一眼。
“東方朔,你怎么說?”
近十個官員控告過后,場面才冷清了下來,座位上的新帝開口示意張學舟反駁。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來回扯皮,扯到大家你來我往攻伐,最終都不扯了,事情也就結束了。
“陛下,臣辦事不妥影響了各位大人,先向各位大人賠罪,然后愿意受罰,我的官職該降多少就降多少,俸祿該罰多少就罰多少”張學舟道。
“嗯?”
新帝錯愕了一聲,隨后迅速回神過來。
張學舟這種認錯態度極為坦然,但如何罰張學舟確實是個大問題,畢竟張學舟的官職能削的地方不多,常年下發的糧食俸祿壓根吃不完。
朝廷能罰的也就降低俸祿和官職,新帝也沒可能罰張學舟繳納多少錢財平息事情。
這種懲罰只要過得去就能平息眾多人的憤怒。
當然,這樁事還涉及了一個人,也就是平陽侯府真正的主人。
如果沒有平陽公主的授意,今天在朝堂上跳出來的人并不會有這么多。
“東方朔,朕得了一些消息,說是你熏前院沒熏后院,是不是行為有些刻意了!”
新帝提醒了一聲,張學舟心中迅速回神過來,情知了自己得罪的對象。
說來他以前還見過平陽公主,只是新帝依舊用平陽侯的身份出行,也讓張學舟下意識忽略了前院真正的主人回了長安城。
他拜訪后院的竇太主,但又沒拜訪平陽公主,還將對方府邸熏了一通,這種事換成誰都會很惱火。
“陛下,臣今日就去侯府告罪!”
張學舟拱手,諸多此前義憤填膺控告的官員臉上不悅感迅速消退。
攤上張學舟這種認罪認罰愿意上門賠禮道歉的人,誰也不能再苛刻要求。
他們齊齊在朝堂上控告張學舟確實是被安排了,行事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會過多糾纏,畢竟臭氣只是讓人身體不適,并沒有熏死人,這種事可大可小,有影響沒影響靠的是一張嘴。
“既然你愿意認罪,那就罰你兩百石俸祿,以后不得再犯這種疏忽之錯!”
新帝簡短進行了懲罰,一時間不免也好奇張學舟搞了什么丹藥,居然熏了半個皇城區。
而且張學舟昨晚擺婚宴,他覺得洞房花燭夜干這種事似乎也不正常。
新帝心中難于吐槽,又示意眾人有事說事,無事便退朝。
簡短過掉這樁爭議事,朝堂上不乏官員出列,開口提及各地大大小小諸事。
有地區干旱希望減免賦稅,有地區水災需要救援,有地區修建車道的撥款已經消耗需要補充,林林總總的事情涉及到漢國內各地區民生情況。
新帝也是在朝堂上一一解答,又對疑惑之處進行詢問,不時還朝著皇太后看一眼,似乎在征求皇太后的意見。
“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確實不同!”
張學舟很少參與朝會,但他依舊記得新帝在太皇太后一朝時基本沒有發言權和決策權。
而在當下大漢王朝境內的諸多大小事都是新帝在主持,皇太后并沒有參與決議,甚至極為支持新帝的政見,并沒有輕易去否定新帝所做出的決策。
這種方式是高層進行培養時較為常見的情況,屬于隨著能力增長的步步放權。
張學舟原以為皇太后和新帝因為權力發生了紛爭,他哪曾想會是這種和諧的情況。
如果沒猜錯,皇太后和新帝當下的爭議區域只涉及軍權。
在皇太后的眼中,新帝還沒有達到接替軍權的水準,從而大包大攬了軍政大事,甚至將莊助等人從軍政職位轉向行政職位,從而解除了新帝插手的權限,
“母后,我接到線報,聽聞夜郎國那邊駐扎了十萬精銳大軍,唐蒙將軍冒然……”
直到新帝主動開口提及西南的軍政事,皇太后的面色才有變化,隨著新帝不斷敘說發生了部分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