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最終踏上了回歸長安城的旅程。
靈絲玉藕沒有帶來想象中的效果，他最初前往曳咥河圣地的計劃完全泡湯。
但張學舟又間接完成了自己所需。
急不可耐的雷尊者幾乎是端到桌上的菜，張學舟索要全本的《云中術》難度不會很高。
至于前往邪羅斯川圣地獲取快速修行陽魄化身術的計劃直接被張學舟擱置了，不僅僅是張學舟的身體狀態不行，送窮鬼也在他前面趕到邪羅斯川圣地，張學舟沒法打時間差，但凡他穿了授印神衣上門就是自投羅網。
而且張學舟獲取修行陽魄化形術的速成方式是因為現實所需。
他現實中生死未卜，速成陽魄化形術在當下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起來，并不值得張學舟硬性去完成這項需求，若能知曉現實中情況，張學舟覺得以后可以再盤算盤算。
“這路是真長遠！”
張學舟再一次坐上了黑白雙馬，只不過黑白雙馬的主人換成了弘苦。
黑白雙馬可以日夜奔行，擁有夜晚的視野，還能承載多人，也能載貨，算得上是優點多多，在速度上則是差了一些意思。
張學舟從泰山到曳咥河圣地是乘坐聚寶盆沿著馬道飛行，他當下則是真的在沿著馬道飛奔。
兩匹靈器骨馬的法力極為充足，除了自身納袋所填充的造化丹藥材，弘苦連黑白雙馬上都掛了兩個大袋子。
雖說忙碌于百年盛會帶隊，弘苦的私事顯然沒有因為公事而停止。
張學舟估算著弘苦理想中出丹量應該是在兩百枚造化丹左右。
這種數量不算大，只是秦爐八號兩三爐的煉丹量，也遠比不上張學舟等人揮霍煉丹時的盛景，但對于常規煉丹來說，弘苦這一波已經算得上是重量級煉制，甚至極可能搭上了弘苦的人情與十多年尊者的累積。
張學舟還真沒打算糊弄弘苦又或一把坑死弘苦，只會將造化丹的規格換成氣血造化丹。
再怎么說他也有五成利潤在里面，雖說這其中免不了弘苦會做手腳，但張學舟作為資源加工方的自由度很高，并不會忌諱利益分配上的一點小手腳。
“黑白雙馬終究是比不得天上飛的，跑去長安城迂回奔行至少要三五天，若沿途遭遇意外更是耗費時間”前方的弘苦惋嘆道。
“曳咥河圣地沒什么飛乘法寶嗎？”張學舟道。
“你又不是沒見過！”
弘苦吐槽了一聲，示意張學舟是明知故問。
他到手黑白雙馬就被安排帶隊參與百年盛會了，曳咥河圣地哪能有什么飛乘的寶貝。
如果沒有黑白雙馬，曳咥河圣地參與百年盛會的方式就是提前出發，又不斷換馬跨越長遠的距離。
“我看道君遨游天地的飛行術法很強，你可以學一學”張學舟道。
“道君連關門弟子都不曾收，哪會將自己的術法傳授出去”弘苦吐槽道。
“弘苦尊者要不要學一學我的云中術！”
雷尊者不急不慢飛縱，他當下的心情少了一些煩躁，也能較為輕松打趣弘苦。
“算了，我不想搞死自己！”
弘苦擺擺手，示意雷尊者那一套不適合自己。
種入妖力也就罷了，祭練翅膀的資源不是常人可以消耗得起，而涉及妖力和法力的沖突，妖翅與肉身的不協調等等都是問題。
雷尊者時不時講法，很希望有弟子可以傳承下去，但至今都沒什么人修行有成。
有幾個耗費修行資源的弟子推動到鐵翅水準，最終落到了連手臂都抬不起的下場，更無須說飛縱翱翔。
“說來烏金你也修行了云中術，你水準怎么樣了！”
弘苦忽地想起張學舟以往也接觸過云中術，過往還借助妖翅盤旋升空，他不免也想知曉情況。
“我所得《云中術》不全，那里面少了配對煉體的部分，強行修行風險太高，已經擱置很久了”張學舟道。
“少了內容？”
弘苦驚詫開口，目光又掃向揮動妖翅在低空飛行的雷尊者。
“只有通達金翅水準才能感知身體缺失”雷尊者道：“《云中術》前期重在祭練妖翅，后期則需要煉體，沒有完成前面部分自然不能知曉后面部分，修士還在煉氣的前三境，我不可能去講述中三境甚至后三境的內容！”
“這么說烏金你《云中術》水準不低啊”弘苦驚嘆道。
“身體不協調沒法用”張學舟連連搖頭道：“還望雷尊者教教我，免得我花了重金投入卻用不了云中術！”
“這個……”
“什么這個這個的，你還指望人家的延壽金丹呢！”
雷尊者略有遲疑時，弘苦則是補了一句。
弘苦只要聽張學舟開口就知道是什么情況，雷尊者遲疑沒什么用，張學舟遲早會卡雷尊者的脖子讓對方吐出真實內容。
藏藏掖掖反而不如痛快一些，也免得彼此合作時還要勾心斗角。
“我倒不是舍不得”雷尊者搖頭道：“而是《云中術》煉體風險很高，稍有不慎就會走岔路，而且煉體必然帶來相貌上的丑陋，烏金不一定能接受！”
“《云中術》還能越練越丑？”弘苦驚嘆道。
“我原本也算相貌堂堂，后來實力越來越強，相貌也越來越丑陋，弄成了當下這副尖嘴猴腮的模樣”雷尊者道：“這煉體之法改變的是身體每一寸血肉，而人的身體與相貌都是血肉協調構成，一旦不協調也就丑陋無比了！”
“烏金，聽清楚了嗎？”弘苦喊道：“你怕不怕丑？”
“我現在都這種模樣了，哪會怕什么丑，雷尊者盡管講一講便是了！”
張學舟喊了一聲，但他心中還真是打退堂鼓。
張學舟知曉自己容貌的問題，清楚只要修行衰老術就能調整好，但他對《云中術》改造有點沒底。
雖說他不是什么外貌黨，但張學舟也沒想著修行到不成人形脫離大眾審美。
他可以接受自己丑陋一點，但張學舟難于接受雷尊者這副模樣。
但張學舟覺得修煉歸修煉，了解歸了解，哪怕他不修行，他知曉相關內容沒毛病。
關系到了位，雷尊者遠較之想象中更容易溝通，并不需要張學舟拿煉制延壽金丹的事情進行要挾。
路途上多了雷尊者補充介紹《云中術》，張學舟只覺旅途少了幾分枯燥。
弘苦心心念念著造化丹可能的高成功率，雷尊者向往還不曾定性的延壽金丹，張學舟則是獲知《云中術》后有幾分患得患失感，三人狀態非常相近。
這種不確定性讓三方都有幾分忐忑的向往，心中難于判定事情的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