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咥河圣地參與百年盛會的戰績不佳。
正常斗法的敗退也就罷了，蔡麻命術奪命的容錯率非常低，當初開后門讓張學舟進入圣地的弘毅法師喪了命。
雖說已經做了吊車尾的思想準備，但選手喪命的結果也有幾分意外。
選手們的最終結果太差，領隊的弘苦也有責任。
張學舟見到弘苦尊者時，弘苦的面色還帶著幾分土，想來回圣地后遭受追責與批評教育。
“這真是烏金？”
在見到張學舟時，弘苦還有幾分難于相信。
“本尊欲外出查證一些事，先讓烏金在你那兒住一段時間！”
道君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在進行安排時又強調了張學舟的身份，而后才飄然離去。
弘苦領了命，臉上的神色顯得極為復雜。
他此前屢屢懷疑昆侖圣子是張學舟，哪曾想張學舟變成了當下這種面孔和身體不協調的模樣，看上去和昆侖圣子沒半分關聯。
而且張學舟干的是替送窮鬼引路的活兒，還從飛行法寶上摔下來，跌了個七葷八素。
種種事情讓弘苦難于相信。
而他和張學舟正常見面的時間也不算太久，過往還商定了一起配合煉丹制藥，那時的張學舟也沒長成當下這模樣。
如果不是道君確定身份，弘苦真要認為眼前的人是一個路人甲。
他寧愿相信那個穿金袍帶面具的昆侖圣子背后是張學舟，也沒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張學舟。
“烏金？”
弘苦較為怪異的喊了一聲，張學舟則是拱手回了一句。
“老師，好久不見！”
等到陌生的聲音和熟悉的腔調映入耳中，弘苦才找回當初的一點影子。
他應下道君照看張學舟的要求，也迎接著張學舟進入曳咥河圣地的圣山。
道君并沒有大肆宣揚，交談也是與張學舟私下會面，弘苦引領張學舟進入圣地少有人注目。
對眾多人而言，尊者們身邊帶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事，倒是有不少人在議論送窮鬼的奇特外貌和飛縱法寶。
“你……你可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合作？”
弘苦走在前方，思索了數次才開口。
“有多少藥煉多少丹”張學舟道：“材料到位直接開工，風險自負，所獲利潤五五分！”
“看來你真是烏金”弘苦神色復雜道：“你怎么搞成這模樣了？”
“我這模樣還好吧！”
張學舟瞅了瞅自己并不協調的身體，他這是術法狀態失調，二三十歲的身體頂著十二三歲的腦袋。
在沒有恢復法力和術法修為時，張學舟也沒轍。
又或等他返回現實中后，他身體才有可能收縮回自然狀態。
術法并不是重點，以張學舟的記憶力，他只要將曾經所學的術法齊齊翻一遍，他能快速掌握很多術，身體的形態必然能調整恢復，真正的重點是張學舟需要恢復法力。
張學舟也只能慶幸自己還有鄭無空這種良醫幫助，將來解封法力不成問題。
只是這其中少了拿域外天魔來墊背，張學舟免不了會惹出一些事，他也只能盡可能眼不見心不煩，爭取利用四門鎖身法固定身體形態。
種種情況并非走到了絕路上，張學舟的心態還是較為輕松，甚至對合作煉丹等事也抱著樂觀的態度。
“你是不是對自己身體不了解，要不要照一照鏡子？”弘苦提醒道。
“我只是吃錯了藥，事情沒什么大不了”張學舟揮手道：“煉丹師哪能沒一點意外，沒意外的煉丹師能是個好煉丹師嗎？”
“真是吃藥吃成這模樣？”
“那必須的！”
張學舟身體尷尬臉色輕松，看不出什么問題，弘苦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
“你此前不是在昆侖，怎么來圣地了？”弘苦隨口問道。
“哪來什么昆侖，我途經泰山，而后被這位不識路的大神抓來帶路！”
張學舟在道君面前撒謊難度極高，但在弘苦面前非常輕松。
他猜測這或許是涉及真我境的領域因素，只要他處于道君領域內，道君就可以觀測到他每一處，從而能做準確的辨別。
而弘苦則是缺乏相應的能力，哪怕是擁有某種掌控力，弘苦也需要釋放術法才能發揮效果，張學舟與對方嬉笑怒罵沒半點壓力。
如果想要站在道君面前胡說八道，不說擁有真我境修為，張學舟至少需要擁有對抗領域的法寶又或某種術。
當然，他對這方面的要求并不是特別剛需，大抵是有就順道學一學用一用，沒有的影響也不是很大，畢竟張學舟需要胡說八道的時候不算多。
“你真沒去昆侖？”弘苦疑道。
“我去昆侖做什么？”張學舟笑道。
“你駕馭飛舟去昆侖不難”弘苦道。
“那是大漢王朝的東西，并不是我隨意動用的私物”張學舟搖頭道：“關鍵問題是我去昆侖做什么？”
“你這么說真是對我沒一點信任”弘苦唏噓道。
“那我去昆侖了”張學舟攤手道。
“這種話就沒意思了！”
弘苦沒法吐槽張學舟，只覺對方不認賬有點不夠意思，但認賬下來似乎也沒讓他有多舒坦。
“雷尊者現在還講法嗎？”
兩人沉默了數秒，又沿著山路向上，張學舟才轉口說了其他話題。
“他近年脾氣不好，沒有對外講法了”弘苦搖頭道。
“雷尊者性格那么好還有脾氣？”張學舟奇道。
“圣地年歲高的修士都是依靠血精滋養身體延年益壽，這種方式不僅有盡頭，也會不斷沖擊神智，很容易導致情緒脆弱和波動”弘苦道：“如果能看到自己的大限，又沒辦法解決大限的問題，誰的脾氣都不會太好，他近年延續壽命屢屢受挫，心境有幾分失衡！”
“這種事有什么心態失衡的”張學舟吐槽道。
“你年齡沒到，不理解這種心態”弘苦道：“等到了知天命求茍活延壽的年齡，你就理解他的行為了！”
“我年齡大了也不會是這種心態”張學舟擺手道：“如今的我煉藥試百丹，不僅與你合作煉制造化丹，我還與人合作煉制延壽金丹，只要藥湊全了就煉一爐，將來的脾氣不會差！”
“哦？你與誰合作煉延壽金丹？”
“李少君！”
張學舟隨口一句話，弘苦眼睛不免猛地一瞪。
而丹霞宮升空的窺視燈籠也迅速調轉了方向，在注目著弘苦和張學舟時，這盞燈籠迅速落下，一道玉澤光芒的身影隨后浮現在兩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