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一段時間不見,我不便打擾大帝清修,還望兩位替我向大帝問好!”
張學舟安排妥當,他此時不徐不疾,表現得溫文爾雅。
跟著張學舟進入仙庭,烏巢就差點罵‘見鬼了’。
他是一年不如一年,張學舟則是一年勝過一年,搞事越搞越大,心性穩到烏巢難于看到底。
張學舟顯然是延續在曳咥河圣地當學徒的風格,從而不斷走向高處。
這種風格的風險很大,但利益同樣巨大。
眼見張學舟施施然踩踏風浪奔向凌霄天庭中心處,烏巢心中的感受難言。
“三廢、三立,我今天趁了昆侖圣子的方便,想找你們來賭幾把!”
該干的事情還是要干,烏巢摸了摸張學舟塞在懷里的那顆金丹,又深深呼了一口氣。
“賭什么?”兩個老道童興沖沖問道。
“你們跟著大帝見識多,應該認得這顆丹藥!”
烏巢在懷中將金丹摸了出來,又在兩個老道童眼前晃了晃,只見兩個老道童一臉的難于置信和欣喜。
“你要拿延壽金丹和我們賭?”老道童三廢問道。
“我們沒這么貴重的東西和你對賭呀”老道童三立又期盼又喪氣道。
“將你們最好的靈藥拿出來瞅瞅,合適我就賭了!”
烏巢的心跳幾乎頂到了嗓子眼。
烏巢和張學舟的關系有一定的友情,但更多是利益牽扯。
張學舟此前拿陰陽家境界術畫了一個餅,提及將來會改善境界術,這種話很虛。
但張學舟給出的丹藥則是很實在。
被兩位勾陳宮的道童辨別,烏巢不再疑心,也決定與張學舟走走風險路,更是要與這兩位道童來回拉扯,讓下界修士在一定時間內入不得西天門。
“各位好,各位好!”
仙庭在百年盛會發生了失竊事件,玉皇大帝又愿意退讓昆侖,諸多大仙近期的日子難過。
等到身穿授印神衣的張學舟踩踏風浪而來,不少擅長見風使舵的大仙心思異動。
眾仙顯然是想客套一下,或打探消息,又或有個良好的印象。
畢竟沒有被昆侖踢出廣而告之前,張學舟還是屬于昆侖的圣子。
這種地位相當不錯,尤其張學舟還有實打實的功勞,在眾人眼中,只要張學舟能修行上來,以后必然是昆侖大神中最重要的一員。
雖說張學舟地位馬上不保,但他也沒得罪人,保持著八面玲瓏回應。
“虬髯大仙,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送禮干嘛,這多客氣!”
“這寶珠璀璨奪目,看上去讓人歡喜,那我就收下了!”
“這碗看上去是用金子做的,當真是巧奪天工!”
如同進入長安城的馬車不能胡亂奔行,免得沖撞,張學舟在仙庭也沒肆意亂飛。
而且這些區域沒陣法也帶了機關,極容易惹出麻煩。
他身體在地面通道上向前飄蕩被一些大仙注目,也不乏有仙人跟隨而上套近乎,又不乏有人贈送見面禮。
張學舟也沒手軟,送過來就收下。
甭管有什么作用,又是否適合使用,張學舟都連連夸贊。
一時間眾人不乏隨行而飛,他這一路還算得上主客皆歡。
等到達凌霄殿附近,眾人才識了眼色沒有胡亂跟隨。
“王善!”
“張圣子!”
凌霄殿前駐守著一位守門官和四位仙兵,守門官是張學舟的老熟人。
王善被斷魂粉荼毒,臉上傷口和腫脹消退下去了,但臉還是紅得厲害。
張學舟打了個招呼,不免還關心了一下對方的傷勢。
王善又無奈又羨慕。
百年盛會時眾參賽者極為平等,彼此之間靠著手中的實力說話,但在百年盛會之后,每個人的地位決定了各自不同的出路。
張學舟可以高高在上,甚至見到玉帝,而他則依舊只是一個守門官,以后只能去披香殿駐守。
這種落差極為巨大,王善心中五味雜陳又只能接受。
“陛下召你進去了,我給你帶路吧!”
等到前去稟報的天兵回來,王善還給張學舟帶了路。
“如果將來有什么消息,還望圣子提點兩句!”
走到半途,王善也沒能免俗,客氣開口求提點,還塞了一把帶著銹跡的法器過來,這讓張學舟一時也只剩下苦笑。
他馬上就要被封殺了,哪還能提點其他人。
張學舟以往靠著一張嘴到處瞎忽悠,等到域外天魔將法旨傳達四處,他也是寸步難行。
百年盛會可以調節三界勢力不是說著玩,而是真有這種作用,這幾乎將各種修士的大勢力都統計進入了其中,張學舟以后想占便宜的難度在不斷提升。
“王兄登高還是要靠自己!”
張學舟一腳踏入凌霄殿時,也只能真心實意回上一句話。
他糊弄沿路拉扯關系的大仙也就罷了,并不想糊弄這個曾經的對手,也沒收王善那件送禮當人情的法器。
這讓王善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要如何回應。
等到他想好回答時,大殿門口哪還有張學舟的身影。
“張圣子是人在高處不知低處的苦,我們這種看門的只能老老實實拿仙庭的俸祿,靠自己不知要哪個猴年馬月去了,我們又不能擅離職守,沒一點油水可撈,唉”
王善喃喃低念,將心中的話說完才悻悻回凌霄殿外。
修行到他這個境界,俸祿已經不足以登高。
王善在百年盛會也算是拿了兩個好名次,但仙庭丟了臉成了百年盛會的老三,玉帝退讓,眾仙沒法喪事喜辦,更不可能給他們慶功發重賞。
而諸多大仙家中有變故,遺失了不少寶貝,誰都沒心思來打賞他們。
王善勤練武藝準備了很久,又借了一件法寶參加了百年盛會,但他覺得這種盛會參加沒參加一樣,他的人生并沒有被改變,也沒得到什么。
“也就張圣子這種地位高的人才能錦上添花,我們這種小人物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他是鮮花,我們只能當綠葉陪襯一下了!”
王善心中念念,帶著幾分不甘,也帶著幾分認命。
他一時間想著忠心于玉帝,以后繼續在披香殿駐守,一時間又盼著昆侖帶來改變,可以讓他們這種底層仙人有向上晉升獲利的可能。
他雜念多多,心也難于平靜,只覺心中那份苦練武藝的恒心在不斷消退。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