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就走了?”
鎖陽所在的源頭泉水,紅色的汁水宛如血液一般染紅了這片泉水。
濕公佛子一臉陰沉看著鎖陽。
他上哪兒找一個能降服朱釵的人前來解圍,別說帝后這根朱釵,二教主所在的彌盧山秘地還藏有諸多無法動用的重寶。
放在寶貝主人的手中,那些是鎮壓三界修士的重器。
可放在西方教就是一堆廢品,直到今日也不曾看到有誰能動用那些寶貝。
兩位教主束手無策,濕公佛子哪能找到人來收服朱釵。
他唯一收到的好消息是帝后對此非常不滿,帝后也清楚這枚如意朱釵無法收回,并不會冒然將法寶收回去。
“這兩種真能栽培在一起嗎?”
帕爾瓦蒂指了指鎖陽和鑲嵌在其中的肉塊。
也不知張學舟用了什么手段,這兩者凝結在了一起,也暫時平息了下來。
只要能確保存活不影響濕公佛子,帕爾瓦蒂覺得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
“怎么辦?”毗濕奴再次開口問道。
“如果說我想殺光西昆侖的修士,你說我能做到嗎?”濕公佛子聲音嘶啞道。
“不能”毗濕奴縮了縮脖子道。
“我不想接受也需要接受,沒有誰會為我出頭,最多是被教主拿去西昆侖討一點賠償”濕公佛子苦澀道:“等到拖延數十年,我老了又或死了,一切也就結束了!”
“可……”
毗濕奴剛開口,濕公佛子眼中閃過片片火焰,身后一圈火焰光芒浮現。
“可我不甘,我不該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濕公佛子咬牙道:“他們能主導秩序決定我們的一切,憑什么我們不能做到!”
“濕公?”
“這個世界不該是那幫老東西說了算,我們也不該被把持操控,我們只有向上,一步一步一步再向前一步,直到走到頂,等到除掉那幾個老東西,我才愿意去死!”
濕公佛子伸手抱向天空,發出陣陣怪異的笑聲,臉上顯得癲狂。
毗濕奴剛剛試探性出聲問了問,只見濕公佛子猛地轉頭,白凈的右手看似緩慢伸出,但不知為何一下抓住了毗濕奴的脖頸。
“我要你一起配合將那兩個老家伙的家底掏空,我們需要學到真正的本事”濕公佛子咬牙道:“你干不干?”
“我干,我肯定干呀!”
毗濕奴大叫。
他感受著濕公佛子手掌的火熱,只覺濕公佛子背負這種索命的詛咒后瘋了。
如果不同意,他覺得濕公佛子很可能扭斷他的脖子。
當然,同意了就意味著可能的造反。
毗濕奴有點后悔自己貪心鎖陽,沒早一點回西方教了。
“我瀕死的時候聽過他們之間的話,他們似乎存在轉世重活的能力,而我們很可能成為他們打造下一世的材料”濕公佛子將毗濕奴腦袋抓到跟前道。
“這怎么可能?”
“我親耳聽到的,他們還檢查了我身軀,說我修行能力差了一截,遠遜于肉身成圣的韋護,只能投到池子里做個邊角料!”
“什么池子?”
“你說是什么池子?”
濕公佛子和毗濕奴對視了數秒,兩者一人眼神堅定而瘋狂,一人有幾分閃爍。
等到脖頸越抓越緊難于呼吸,毗濕奴才忽地想起赑風窟里那個難于通行進入的泉水。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是哪兒了,風窟……絕對是風窟最里層,如果他們對韋護下了手的話,下一個下手的對象很可能是多陀阿伽陀,我們要把他也拉攏過來”毗濕奴掙扎開口道:“還有張圣子也進入過那兒,他……肯定是他在八寶功德池源頭搞鬼,他還裝模作樣伴隨教主進行了搜尋,我們可以拿這件事要挾他,讓他配合我們!”
“你知道怎么做就好!”
濕公佛子的右手緩緩伸開,放開了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毗濕奴。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活過來就不想再死了”濕公佛子咬牙道:“哪怕我會死,我也要將拉著他們一起死!”
人在癲狂時不會講道理,毗濕奴覺得濕公佛子有幾分魔怔的瘋。
他平常低頭的次數多了,也沒在乎此時再低一次。
相較于兩位教主帶來的高風險,毗濕奴覺得濕公佛子帶來的風險更高。
他唯唯諾諾應下,又不忘出餿主意,示意事情需要多拉一些人一起干。
“如今你身體康復,回靈山要怎么交代呢?”
毗濕奴想了好一會兒,才轉回濕公佛子身上。
“我身體哪里康復了”濕公佛子咬牙道。
“你身體……”
“我有病,我有大病!”
濕公佛子目光沒有放向鎖陽,而是指了指自己身體。
退散掉維持身體的氣血力量,濕公佛子身體一下就軟癱了下來趴在泉水中,骨頭像是軟了沒氣力。
“我的病就是最好的武器”濕公佛子躺在泉水中道:“他們對一個病人的警惕是最低的!”
“你身體怎么會這樣?”
毗濕奴摸了摸仿若沒了骨頭的濕公佛子,一時間不免大驚。
“靈絲玉藕吃多了就這樣”濕公佛子道:“我只有不斷消耗氣血力量才能維持身體!”
“可張圣子沒這種情況!”
“他實力強,吃的靈絲玉藕不夠多,但只要他再吃半根,他或許就會像我這樣了!”
濕公佛子絲毫不介意靈絲玉藕被張學舟取走,他也很清楚毗濕奴這些天對鎖陽和靈絲玉藕念念不忘,試圖重復他們的操作。
一番話說下來,毗濕奴臉色不免一白,心中沒了那些小念頭。
“張圣子切走了那么多鎖陽,那半截靈絲玉藕能解除這么大份量的鎖陽毒性嗎?”
“應該能吧!”
“他此前似乎沒看上鎖陽,怎么這次看上去匆匆忙忙的,還要切走半人高的鎖陽,他能吃完嗎?”
毗濕奴說了數句,濕公佛子一時默然。
這不是他在算計昆侖圣子,更像是昆侖圣子主動跳進來。
親自服用過鎖陽,濕公佛子很清楚靈絲玉藕所能解除封鎖的力量有限,并不能無限去解除。
“難道他要憑借鎖陽沖擊修為,可被鎖定難于運用的氣血如何能推動修為向上,是了,他說自己此前被鎖了八成實力,應該是有什么特殊的修行法強行碾碎了鎖陽,甚至利用了鎖陽的藥效!”
濕公佛子想了想那個身穿金袍的身影,眉頭不免深深皺起。
“二教主提及烏巢所學的兩種境界術極為霸道,能將人化成丹煉化,等他修行后可以做轉世重活后恢復修為的引子,還可以讓我們教派的新人都修行那種術成為爐鼎……”
腦海中一些念頭浮過,濕公佛子最終又放了下來。
哪怕他拉攏小集體,那也需要入眼的修士才會拉攏。
烏巢有不得不加入的理由,但濕公佛子確實看不上烏巢,少了對方不耽擱事,多了對方也辦不成什么事。
如同烏巢邊緣化的佛子地位,烏巢的實力較為邊緣,在眾佛子中就像一個小透明。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