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一步!”
張學舟的行動已經快到了不能再快,但他哪能想到域外天魔會突然暴起反彈。
說到底,張學舟小覷了靈泉帶來的反噬作用,也小覷了靈泉帶來的改變。
張學舟的身體都縮回十二三歲的形態了,域外天魔神魂年輕化后沒了年老的頹廢,行為充斥著激進與大膽,并沒有給予張學舟繼續累積的時間。
“他給我安插了罪名,而后應該會下達通達三界各大勢力的追殺令!”
張學舟迅速思考著后續的可能。
沒有任何辦法扭轉情況后,最重要的事就變成了如何減小損失。
踩踏在大地上,張學舟屢屢望向西昆侖方向,又只能收回不甘心的目光。
他常年不在西昆侖帶來了便利,但張學舟和諸多大神的關系無疑非常淺,也就鎮元神君和張學舟關系貼近。
想拉扯眾神制服帝君是妄念,想安穩在昆侖墟中釀酒同樣沒可能。
九珍酒釀而不得,張學舟不免迅速盤算著其他,也想盡快給自己添磚加瓦,免得潰敗時一敗涂地。
張學舟第一想法是回驪山借助大鼎撫平跌落谷底的氣運,他覺得自己這種下場大概涉及了氣運反噬。
但在切入自己運術狀態時,張學舟發覺自己氣運依舊有光澤,并沒有想象中的灰暗。
戰敗高祖皇帝的氣運確實沒有這么快消耗殆盡,而且他處于‘白’的垂青之力照耀中,也承受著垂青的庇護,境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當下的氣運狀態說不上好,但絕對不能說是壞。
“先去……”
哪怕帝君下達誅殺令,也需要有人將信息傳達四處。
沒有電視播報,沒有通訊手段,信息傳播只能依靠修士持旨四處送達。
張學舟確定西昆侖沒有誰會比他的速度更快。
這不僅僅是張學舟借助金翅飛行的速度,而是他當下能借助垂青之地貫穿東西方,哪怕穿梭天門也只有這種速度。
在西昆侖法旨傳達各大勢力前,張學舟依舊需要借助授印神衣標識帶來的身份,盡可能將自己能拿到的拿到手。
“與濕公佛子前往靈山謀求觀看《般若心經》原本的難度太高,這種事情沒法短時間達成,當下只能選擇放棄。”
“我的修行境界必須通達向上才能站穩跟腳,沒有九珍酒還有鎖陽,濕公佛子那半截解除封鎖的靈絲玉藕需要拿到手。”
“而后需要前往仙庭求玉帝,看看是否能暫時忘卻我術法,而不是永久失去,畢竟我難于借助昊天神鏡恢復,前往仙庭的時間最多一兩天,畢竟乘坐八景輿到達仙庭的時間不會很長!”
“然后我需要去曳咥河圣地獲取完本的《云中術》,再而后前往邪羅斯川圣地尋求速通陽魄化身術的可能,這時間或許就有不足了,只能到時看看情況!”
簡短而迅速決定了自己做事的流程,張學舟沒敢耽擱任何一絲時間。
此時或許是域外天魔侵蝕帝君并沒有完全控制身體的時間,但張學舟無力改變局面,也不知十二天后會是什么情況。
他望了西昆侖方向數眼,身體在垂青之地中一閃而沒。
西昆侖和斷魂嶺之間有八千里路,對于動用垂青之地的張學舟而言只需要連續穿梭十六次就能橫跨。
而張學舟奔赴西方教穿梭進入西天門的時間也會非常短。
張學舟在百年盛會中沒有擊敗佛子的積分,帝君此前也沒有派老神奔赴靈山,這能給予他一定的時間。
種種念頭不斷浮過,張學舟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區域。
他身體躍起飄然升空,系在授印神衣上的金面具將他臉部覆蓋了下去。
張學舟并不擔心濕公佛子是否挪移了地方,對方需要等待朱釵的消息,必然會在鎖陽生長區域附近等待,別說等待十來天,就算等待一個月也是如此。
“濕公佛子?”
飛速穿梭通行過熟悉的河流,又沿著河流向源頭通行。
墜落在河流源頭的泉水中時,張學舟大呼了一聲。
“張圣子,你總算來了!”
“我們在這兒等了你快一個月了呀!”
濕公佛子和毗濕奴的聲音傳來,又伴隨著帕爾瓦蒂御風時的冰冷風浪襲來。
“一個月?”
張學舟心中一跳。
在張學舟看來,他從這兒回昆侖,而后在昆侖進行頭批次釀酒花了十天時間,回現實世界快速反擊域外天魔不過三天時間,所耗的時間有限。
“你們真等了一個月?”張學舟問道。
“你看看我在鎖陽上拿杵刻的豎線,到今天都刻了二十八條了”毗濕奴囔囔道:“如果你還沒有過來,我們都準備回靈山找教主了!”
“你們找教主的風險可是有點高!”
張學舟目光掃過毗濕奴拿降魔杵標記的豎線。
鎖陽被切割了一些地方,又不乏各種劃痕,看到出眾佛子沒少研究。
而在鎖陽上也有用于計數的豎線,這些豎線屬于鎖陽的傷口,從而呈現新舊愈合的特征。
一條條豎線,這也代表著一天又一天的時間。
毗濕奴等人沒可能在時間這方面來騙張學舟,畢竟這騙不出什么利益。
也就是說張學舟看似經歷了十三天左右,實際上跨越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他驀然想起域外天魔提及的‘快快快’,只覺時間的輪轉或許與域外天魔操控有關。
時間過了如此長久,諸多事情無疑更顯緊急,容不得張學舟有半分拖沓。
張學舟心中急迫,但他戴著面具很好地遮掩了自己的情緒,而語氣不急不慢的提醒也讓濕公佛子等人臉色肅穆。
“不知張圣子有什么需求,只要能去掉我身上的惡咒,我什么都愿意做”濕公佛子抱拳道。
“我能告訴你一些事,能不能解除惡咒則是要看你自己”張學舟道。
“還望圣子指點”濕公佛子略帶失望后又正色請求道。
“將你那半截靈絲玉藕給我!”
張學舟瞅了瞅濕公佛子懸掛于腰間的半截指粗靈絲玉藕,又隨手取了魚腸劍。
“我需要準備再服用一些鎖陽”張學舟道。
“張圣子有需求拿去便是,此前就有說圣子有所需就可以取走這半截”濕公佛子抿嘴又補充道:“此藕需要經常浸泡在水中方能避免腐爛,且有功效降低的可能,張圣子早拿早用!”
“多謝!”
張學舟點頭,伸手接了靈絲玉藕后,他迅速拿了魚腸劍沿著鎖陽環切。
沒有海量的九珍酒,張學舟也只能沿用高風險的鎖陽。
他此前有過暴飲暴食鎖陽的經歷,此時也能大致進行估算自己踏入唯我境需要的份量。
如果有可能,張學舟甚至還想借此推動肉身術和法天術。
至于境界突破后法力再度被封鎖,又或封鎖幾成,那已經不在張學舟考慮的范疇內了。
他只有在突破境界后才能提升自己的各種術法手段,從而在三界大修士群體中占據一席之位,而除了西方教的靈絲玉藕,張學舟是真有土辦法解決封鎖法力的弊端。
只有將極限打破,張學舟才可能應對域外天魔化成帝君后帶來的各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