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空間樹椅子區域的爭斗并沒有結束。
張學舟匆匆奔赴,而帝君則是沖入了域外天魔的老巢。
世上確實沒什么讓人準備萬全的爭斗,大多數的爭斗來得猝不及防。
張學舟的準備非常不充分,但他發現氣運確實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奧妙。
他難言自己和域外天魔爭斗勝負的結果,但張學舟當下占據的先機優勢非常大。
“殺死異端,沖進去!”
他利用陰物尋蹤術引路,不斷將死魂指引向前沖入大殿。
不說這些死魂殺戮的本事,只要數量足夠多,這都能將大殿塞滿,從而給予出足夠大的容身安全空間,免得張學舟進入大殿遭遇悶頭一棍。
“小任委員,你見過這里面的主人嗎?”
死魂柱很長,長度足有二十里。
柱體越往上越細,這給予了攀爬向上的便利,但越往上爬也越容易膽寒。
尤其是死魂柱還有無數死魂在嘶吼和吟誦。
如果不熟悉域外天魔的語言,這對人而言是一股巨大的噪音。
爬到死魂柱頂后,蒙特斯巴頓坐在地上休息了足足一分鐘沒有說話。
一分鐘的時間很短,但面對殺伐時停頓一分鐘是致命的缺陷,蒙特斯巴頓用最快的速度調整著身體狀態,心中也不斷沉入谷底,難于猜測自己所需要面對的是什么火流星生靈。
他看著身上遍布斑駁金光的任安然,雙眼又不自然朝著死魂柱下方看去。
他眼前有一個任安然,而死魂柱底部的泥人殘骸中也有一個任安然。
如果不是這場爭斗,蒙特斯巴頓還不清楚任安然有這種把一個人變成兩個的本事,這差點讓蒙特斯巴頓認為任安然是什么特殊的火流星生物。
當然,更為恐怖的是張學舟。
對方居然在指揮這兒的火流星生靈。
在攀爬死魂柱向上時,蒙特斯巴頓曾經給自己甩了三個耳光,他最終確定自己不是被任一生等人的精神格斗術所迷惑,而是真真切切在遭遇這些事情。
目光放下時,蒙特斯巴頓還能看到不時拿勾爪抓握死魂柱,又不時向上飛一段距離的任一生。
任一生每一次向上飛行足有百米,只要想到任一生此前敷衍他的單體飛行器,蒙特斯巴頓就肝疼得厲害。
如果不來這一趟,他哪知道赤色聯盟國人隱藏了這么多。
他此時也是極為謹慎保守詢問任安然,沒有半點諸國序列第一的領頭者風采。
“我沒見過”任安然搖頭道:“我們上次前來沒撞到他!”
“小張委員似乎很了解他”蒙特斯巴頓道。
“奪取定魁、秦蒙秘石、權杖都是破壞火流星生靈侵蝕的方式,還望巴頓閣下可以全力合作”任安然沉聲道:“否則我們這個世界以后永無寧日!”
“我自然是出全力的!”
蒙特斯巴頓杵著長棍,面色凝重不斷觀測。
“能上來的人不多!”
不斷觀測著死魂們沖入的位置時,蒙特斯巴頓只見任一生騰空踩踏爬了上來。
呼吸面罩下,任一生也是一臉發白,狀態沒有比蒙特斯巴頓好多少。
如他們這樣還能沖入死魂柱頂,但更多的是其他人連快速進入這兒的資格都不曾有。
真要等到長空英豪等人進入這兒,戰斗或許早已經結束了。
“人多不多不是重點,重點是要如何打如何取勝?”蒙特斯巴頓凝重道:“我從未見過這種火流星生靈,他的級別比秦蒙那兩頭飛天虎要高很多!”
“聽學舟的,盡可能護著他就行”任一生喘氣道。
“這樣子嗎?”
張學舟不便開口,任安然則是要求全力協助,而任一生則是指出了核心的問題。
這是一場張學舟和‘弘苦’之間的角逐,主角并非他們這些序列高手,而是張學舟不能敗,他們這一批人會以張學舟為中心不斷合作。
當然,如果張學舟敗了,任一生動刀的方向會毫不猶豫掉頭斬向張學舟。
“準備進去了!”
見到張學舟腳輕微抬起,任安然立刻擋在了前方,任一生快速比劃了一個手勢。
“凡我所視,一切都在掌控之內!”
蒙特斯巴頓抿了抿嘴肅穆開口,身上浮現一道淡淡的黑光,他持著長棍武器劃了一個圈,而后步步緊隨跟在了張學舟身后。
“可惜我不曾踏入第九序列!”
任一生輕嘆了一口氣,凝聚的精神風暴開始浮現于掌心中。
見到任安然朝著空蕩的地帶一踏沒了身影,張學舟隨后而入,蒙特斯巴頓步步謹慎進入,任一生一個飛奔跟隨在后沖入進去。
這必然是一個戰斗的契機,張學舟把控的就是戰斗節奏,但當下能跟上這份節奏的人不多。
所幸的是長空英豪、李奇等人哪怕是沒有沖入這兒,這些人在死魂柱下擊潰泥人也能帶來裨益。
腦海中的雜念一閃而過,任一生腳步踩踏,眼前一座暗紅色的大殿浮現。
還不等他觀看清楚四周,擋在最前方的任安然悶哼聲已經傳來。
“呔!”
任一生呵斥發聲,掌心的精神風浪已經席卷了出去。
任一生做過測試,刀、劍、槍械對這些死魂沒有任何作用,但精神操控的打擊能帶來摧毀性效果。
若他擁有第九序列的領域能力,涉及他精神領域范圍都將成為一片死魂禁區。
只是他隱約摸清楚了一些方向,終究還是缺乏時間缺乏能力,只能依靠掌控能力推動打擊。
精神風暴席卷的風浪朝著前方卷去,卷起了一襲紅色的祭祀袍,又切入了紅皮膚死魂腦袋,白色的骷髏頭浮現。
“虛空不破,吾當永存!”
這具死魂大叫,手中捧著的書瘋狂翻頁,但伴隨著兩道穿戴甲胄的死魂從他腦袋中鉆來鉆去,這具死魂身體迅速坍塌了下去。
一招制敵的任一生并沒有任何高興的臉色。
在他們的前方,這種穿著祭祀袍的紅皮死魂有上百位。
一根根鎖鏈從這些紅皮死魂身后浮現,而后穿透了張學舟控制的死魂身軀,將這些廝殺到頂層的死魂輕易刺穿,而后化成一個個光點。
又有鎖鏈追擊著大殿上空一個帶著光影雙翼不斷移形換位的女體死魂。
隨著他們的鉆入,這些鎖鏈無疑對向了他們。
擋在最前方的任安然身上金光不斷閃爍,又不時暗淡消失。
如果沒有玄冥殘留的玄氣重甲,只是一個見面的瞬間,這些鎖鏈足以將人扎成馬蜂窩。
“虛空不破,吾當永存!”
“信吾者,得永生!”
任一生掃了張學舟一眼,只見借助任安然站穩跟腳的張學舟大呼,又在那兒誦讀著那些蠱惑死魂的詞。
張學舟這番連呼并非沒有效果。
穿著祭祀袍的紅皮死魂有部分依舊不管不顧指揮鎖鏈進行穿梭打擊,又有部分陷入了茫然,而小部分則是開始朝著身邊混亂打擊。
“表現得很好,居然將我最忠心的祭祀團都策反了!”
大殿最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任一生才從縫隙中看到最前方一座散發點點星光的寶座。
寶座之上,一個身體足有三丈高的灰色泥人坐在上面,宛如寺廟供奉的神像一樣俯瞰著下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