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修士能力超凡到難于猜測，便會被人稱呼為神。
在現實世界的基因序列體系中，第十序列同樣被稱呼為神。
在這個層次意味著無所不能，一切序列者的弊端將不存在，對第十序列以下的序列者能形成碾壓的打擊。
如果彼此交善，沒有誰不希望認識一位神。
可若與神交惡，這就是殞命的大事。
滿是灰塵的地面上，一個個面貌模糊赤裸著身軀的灰色泥人浮現，如同機械一樣，這些泥人揮舞著手張牙舞爪撲了過來。
“去你大爺的！”
序列層次最低的周日輝最先試探，他罵了一聲，青色的微光浮過肌膚，而后一腳猛地踢向了最近處撲來的泥人。
仿若瓷磚被踢碎的聲音傳來，撲來的灰色泥人在瞬間踢出百米外，不斷在地上翻滾。
短短數秒后，這個被踢碎的泥人再次在地上爬了起來，又混在泥人群中不斷奔行靠近。
“看來你不行了，居然想憑借這些廢材來消耗我們的體力”張學舟高喝道：“痛快點下來打一架，你有本事贏我就認命了！”
“哼！”
高空中炸雷般的冷哼聲音再次響起，但域外天魔并沒有露面。
“不用管這些東西，先沖過去！”
“那座山上有很多死魂，注意抱團行進！”
張學舟呼了一聲，任安然則是迅速補充。
“死魂就是你素描畫上的那種生物嗎？他們有什么弱點？”
“你跟緊學舟就是了！”
納格斯追問了一句，任安然快速回應又緊緊閉上了嘴。
張學舟剛剛攜著人進入這兒就被發現了，還能對張學舟的話做出回應，他們的所言所行必然會被對方所知。
張學舟做了一些手腳，任安然也不欲隨便說出口。
而且他們這一次面對的情況與上一次不同，或許是這片地方有了域外天魔坐鎮，又或許是他們當下進入的身體狀態不同，亦或是對方同樣懼怕那根法杖，又或還包含了其他不明原因。
“這些東西有些詭異，但確實是一群廢材！”
放眼過去，數不清的灰色泥人不斷在地面上鉆出。
但這些泥人身體欠缺靈活，也趕不上眾人奔行的速度，躲避起來不算太困難，甚至可以踩踏頭頂奔行而過。
眾人心跳猛烈而又忐忑，可隨著安全奔行靠近那座高聳入云的黑色大山，眾多人心情不斷被平復。
“他們也會爬山嗎？”
“笨手笨腳能爬的高度也有限，到時可以直接甩掉他們！”
雖說序列實力在眾人中最遜，畢大治和甄無敵躲開這些泥人輕輕松松。
但兩人也必須說最開始見到無數灰色的泥人在地面的灰塵中爬起確實驚駭人心。
哪怕是到了當下，眾人前方依舊有數不清的泥人張牙舞爪撲來，而后方則是宛如潮水一般追趕的泥人。
如果序列實力遜色一些，又或體能不濟，這種地方就是很多序列者的絕路。
兩人也只能寄希望于這些不算靈活的泥人無法攀爬到高處，否則眾人將徘徊在無盡的追逐中。
遠遠處的黑色山看似纖細綿長，就像貫通天地的龍卷風，等眾人奔行靠近才發現山體的龐大。
“虛空不破，吾當永存！”
“信吾者，得永生！”
黑石山底下，張學舟右手施法，開口誦讀死魂們經常誦讀的話語。
紫色的術法光亮中，石柱體上一道灰白的影子一閃而過，繼而又有更多死魂鉆出，如同游魚一般開始聚合在一起。
“在山體旁邊擊破這些泥人的外殼，這些死魂會鉆進去消滅他們！”
張學舟伸手指向仿若無盡的泥人，引得眾人臉色連連變化。
“真要砸碎這些東西？”蒙特斯巴頓驚道：“到這兒后不能向上攀爬避開嗎？”
“只能砸碎，否則我們會很麻煩！”
陰物尋蹤術的光芒中，死魂們如同游魚一般匯聚，但張學舟太清楚這些死魂了。
沒有域外天魔在場，張學舟可以很輕易收服死魂。
可他在操控時發現部分死魂壓根沒聽從他的指令，這意味著隨著域外天魔的到來，此前控制的死魂出現了控制方面的混亂，他也需要再次爭取死魂的控制權，利用龐大數量的死魂朝著上方平推，直到完全占據控制死魂的優勢。
“他在拖延時間！”
域外天魔沒有現身，而只是用泥土包裹著死魂糾纏。
這些泥人看上去更像是張學舟等人此前因為飛縱所不曾激發的布置。
對方知曉他能飛行，也很清楚這些泥人攔不住張學舟，這種行為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或許是在處理身體，又或許是在檢查缺失，亦或是同樣發現了死魂需要重新操控。
張學舟猜測不出域外天魔的情況，他也沒急不可耐直接飛縱沖入那片宮殿，而是依照自己過往控制的方式快速從底層進行操控。
不斷的吟誦中，張學舟身邊已經多了上百的死魂。
泥人破碎的聲音也連連響起，等到張學舟伸手一指，這些底層的死魂頓時不斷飛射而出。
每一次的飛射都有光點墜落，這些破損后墜落在地的泥人再也沒有掙扎起身。
“這些泥塊做的東西拿來踮腳倒是正好！”
周日輝大呼一聲，雙臂連揮帶打。
張學舟的要求不高，只要將泥人打出裂縫就算完成任務。
而一切也如張學舟所說，泥人被打出裂縫后就沒有再爬起來，甚至還被當成了墊腳石讓眾人占據了高處方位。
可周日輝目光放向后方時的頭皮不免也發麻。
沒有修行境界術看不清楚施法效果，陰物尋蹤術則是引導了光亮照明一般的效果。
光芒的照射下，一張張扭曲而又瘋狂的灰色面孔映入眼中。
這些生靈頭部和人類相似，但頭顱以下則是像一條尾巴，就像一個個頂著腦袋的大號蝌蚪。
隨著張學舟誦讀那些古怪的聲音，這些生靈張開了嘴巴一唱一和，又不時飛出鉆入到泥人裂開的軀體中。
每一次的鉆入都有螢火蟲一般的光點墜落，而張學舟身邊所匯聚的扭曲面孔數量也在不斷增多。
“你們打擊的速度越快越好，我開始朝著上方行進！”
底部不聽使喚的死魂被不斷蠶食擊殺，又化成光點再次重生，沒有了此前不聽從命令的弊端，累積的死魂不斷增加，張學舟也不斷看向高處。
他當下控制的是底層，域外天魔控制的則是頂層。
張學舟修行般若心經的念力光輝殺傷力有限，死魂則是真能損傷神魂。
在雙方的交戰中，爭奪死魂的控制權十足重要。
在這根高聳入云的死魂柱中依舊有一定比例的死魂聽從張學舟的召喚，張學舟也需要盡可能早將這些死魂控制入手，免得自己這一方的死魂被域外天魔直接剿滅掉。
一定數量的死魂圍繞在身邊，又確定后方有源源不斷的死魂供應，張學舟不免連聲囑托，身體開始迅速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