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心經》推動到神通境水準的時間較之張學舟想象中要早。
他還將半個月后沖擊唯我境需要護法的事情與帝君提前進行了溝通。
等到將酒糟進行二次蒸餾,安排了江齊等妖輔助的一切流程正常后,張學舟落了個輕松。
“陰陽家的境界術確實很厲害,這種煉氣法雄厚,不遜于任何一種金丹法!”
昆侖修行的是金丹法,修煉到精深時能化出一顆金丹。
金丹法側重雄渾的力量,修行到極致一劍可開山,術法可移山倒海。
從力量的強度而言,金丹法幾乎碾壓煉氣術。
金丹法的缺陷在于金丹的價值,也在于琵琶骨命門的破綻太大,除此外完全可以碾壓煉氣術的威能。
帝君很久不曾詢問張學舟的修行,等到張學舟開口提及陰陽九人教和九天教的境界術,又迭加融合沖擊境界門檻的作用以及后續修行,帝君不免還模擬了一番。
除了修行損耗過大,帝君必須說這種煉氣術沒毛病。
“兩股法力融合后可以快速煉化丹藥,這是一個優勢,但劣勢也過于明顯!”
萬壽亭中,帝君審查了張學舟的修行,也聽了張學舟講解陰陽家境界術。
“這種境界術缺了點東西”帝君道。
“缺什么?”張學舟疑道。
“這種境界術融合后是一條斷頭路,它需要一個核心,一個真正能支撐這股融合法力不斷運轉下去的核心”帝君伸出一根手指道:“否則這種境界術修行的盡頭必然會將你身體熔煉,最終化成虛無!”
“這么危險?”
張學舟臉顯詫異。
受限于修為和見識,張學舟和任安然不斷推動境界術存在局限性,所思所想并不能看到太深遠的將來。
他們當下還在攀爬唯我境,哪有本事窺探真我境。
“如果你將來福氣充盈湊全了大藥,你必須找尋真正的自我才去熔煉堪破,否則胡亂煉化不斷向上就是害了自己”帝君道。
張學舟提及自己有九成把握踏入唯我境,這種說法已經很客氣了,只差沒說自己板上釘釘,帝君也沒在唯我境進行指導。
他也不做錦上添花之舉,而是友善提及了真我境。
萬一張學舟某天走了好運,又或挖掘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藏,亦或撿到玉皇大帝又或某些藏私貨大修士的便宜,看似消耗不計其數的大藥等條件或許能達成條件。
“我聽聞老師珍藏著修運的典籍,又曾澤被過天地一朝氣運的福澤,還請老師教我!”
昆侖天庭曾經極為輝煌,帝君亦是和人皇并列的天帝,同樣享受著朝運。
帝君無疑修了運,大概率還極為擅長運術。
張學舟此前被建議時,就曾經提及過昆侖的運術。
張學舟此時也是不恥下問,不斷詢問著自己需要在西昆侖完成的事。
相較于他自己去搜尋又自我理解,這遠不如帝君提點幾句。
“運術……運術是個害人的東西”帝君想了數秒才道:“它能錦上添花,但更容易遭遇落井下石,你在好運時不差它那點花,但落難時被它踹一腳是真的會很難受,甚至就此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氣運高昂時能觸摸到平常難于觸摸之物……”
“不不不,那只是錦上添花,哪怕你沒有高昂的氣運,只要你將一件事情重復三五次,你就有可能接觸到!”
“這樣?”
“氣運只是放大了你所獲得的概率,你平常有三成可能實現的事情因為某些碰巧的因素提升到五成!”
“是這樣子!”
“可若你在運術衰退時遭遇厄運,那就是一樁要命的事,三成可能的厄運變成五成,甚至七成,你要知道氣運存在均衡,再鼎盛的氣運也存在潰退,站得越高也會摔得越狠!”
帝君臉上很少有情緒的表現,歲月已經讓帝君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但在回答張學舟關于氣運的相關時,帝君臉上多了幾分痛楚。
“國興則運興,國亡則運亡,亡運時就是天崩,帝俊當年沒撐住,而我在這種地方茍且了一千四百多年”帝君指向四周道:“如果可以不沾運術,這輩子最好不要去沾!”
“那要是沾了呢?”張學舟悻悻道。
“沾了……修運術者沒一個有好下場”帝君道:“修運術得一時便宜,最終都要還回去,如果厄運來臨則只能如我這樣封閉在一方秘地,依靠時間擺脫糾纏,直到一切關聯消退得干干凈凈才能回歸正常!”
“這種下場好慘!”
張學舟低噥了一聲。
他向帝君打探著修行運術的捷徑,帝君哪還能不明白張學舟這種小模樣下的心思。
這讓他臉色陰晴不定,又不斷盤算著自己是否會遭遇牽連。
西昆侖什么都能學,唯一學不成的就是運術,帝君沒想到張學舟偏偏修行成了運術。
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此時完全能解釋清楚了,單單張學舟走好運這一條足以碾壓太多人,也會讓張學舟獲得不可思議的成就。
若非張學舟還有一層身份,帝君真的想掐死張學舟這種圣子。
他隱居昆侖千年得以解脫,從而有了外出的曙光,但帝君不排除這是回光返照,從而將他推入更大的深淵中。
此前朝議的種種事映入心中,帝君只覺心中不免搖擺了幾分。
“成王稱帝是運術的不二法門,可沒有什么王朝不塌,仙庭不信邪扶植了大周王朝八百年”帝君道:“他們選拔良才,平定禍患,恪守著最初定下的規矩,想盡了辦法都無法延續王朝壽命,什么都沒做錯,但他們塌了,玉帝此時當了鵪鶉避難,情形與我當年何其相似!”
張學舟討教修行運術,捷徑也很簡單。
只要張學舟謀朝篡位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又或成為一字并肩王,張學舟的運術水準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提升。
但張學舟遲早要將一切還回來。
“什么都沒錯,天庭當年也是什么都沒做錯,沒有誰認為自己做錯了,可一切偏偏就塌了!”
帝君喃喃著運術不得解后患的困惑,也看向渾身上下都是毛病的張學舟。
張學舟在做梭哈,贏了就是氣運充盈不斷向上,輸了就是死無全尸一切歸零。
天庭的崩塌讓帝君對氣運多了敬畏之心。
帝君能理解‘人先生’的培養方式,但他經歷太多,難于像張學舟一樣沒心沒肺去押注。
“難道我再染運術跟著賭一把?”
想到六世輪回之法轉生的第二世作為保底,帝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他伸手掐印,胸口處一個毛猴頭顱迅速鉆了出來。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