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心經》有兩冊,一冊是接引教主的《大般若心經》,一冊是準提教主的《小般若心經》。
這兩者內容初期相同,中期相似,后期則是不同。
帝君拿著兩份《般若心經》不斷對照,又不時注目著相關內容。
他只覺將《般若心經》推動到神通境是一個坎,這個坎可以看出不同,也能看出《般若心經》的后患在什么地方。
他口中低語,又不時注目過推動《般若心經》的一人一妖。
帝君和張學舟修行的是《大般若心經》,江齊則是朝著《小般若心經》修行方向推動。
兩人修行的經文不同,但在不斷修行后所產生的能力幾乎一致。
有所不同的是張學舟腦后呈現紅艷艷的光澤,有幾分魅惑的氣息,又像一抹黃昏的斜陽色彩。
江齊修行后則是讓腦后呈現青光,妖氣不斷在青光中升騰,又不乏龍蛇混雜的虛影。
在契合修行這一點上,江齊當前的表現較之張學舟更為靠譜一些,也準確抓到了《般若心經》的方向。
但修行《般若心經》是否適配江齊,又是否能帶來能力上的提升則是未知數。
帝君當前感受不到好處,江齊大概率也很困難。
“除非擁有左右互搏的能力,一邊推動念力,一邊揮灑實力”帝君喃喃道:“但話又說回來,這種左右互搏的能力擊潰弱者時用不上,遭遇強者分心豈不是揚長避短討打。”
如果《般若心經》不能帶來與實力并駕齊驅的手段,這種念力效果不僅會分心,還發揮不出什么作用。
帝君心中并無自己修行就能發揮作用的想法,而這其中不曾觀測到的弊端更是讓帝君極為小心謹慎。
他緊緊盯著張學舟,又不時將目光掃過江齊。
九珍酒帶來了哪怕帝君都意想不到的效果,靈山僧人需要誦讀數萬次才能推動的念力修行,張學舟和江齊輕松就達成了,這種推動修行的速度無疑極為恐怖。
其他僧人修行十年,還抵不過這兩人修行兩個時辰。
九珍酒帶來的功效不斷助推,也讓兩人腦后的光華不斷濃郁,不斷逼向兩人修為所能達到的極限。
張學舟腦后紅艷艷的光澤中火焰浮現,注目時仿若讓人看到深淵,江齊腦后青光升騰,龍蛇身影漸漸清晰,甚至能看到龍和蛇上的鱗甲。
“圣子所凝聚的念力不像魅惑”帝后低語道。
“江齊所凝聚的念力也非正常景象!”
帝君點點頭,又示意江齊的情況同樣如此。
他甚至能在江齊所凝聚的念力中看到較為熟悉的身影。
“陛下說念力會根據修為和心態做出選擇,如果不契合修行,那契合他們的就只有心態”帝后道:“江齊腦海中想蛇化成龍也就罷了,圣子所想似乎水深火熱!”
“他所經歷之事未必不是水深火熱!”
帝君深深看了帝后一眼。
帝后不熟悉張學舟腦后的景象,帝君和域外天魔交過手,他哪能不知源頭。
只是他沒搞清楚張學舟為何會凝聚域外天魔所擅的能耐。
“那家伙性格又臭又硬,滿嘴都是誦經的鳥語,神態非常高傲……若非看在鴻鈞的份上,非將你拉下來祭了人皇的聚靈幡!”
帝君腦海中不斷思索,甚至不乏想再次在張學舟昏睡時拉扯,從而觀測牽扯張學舟的域外天魔。
“陛下!”
等到帝后一聲提醒,帝君才猛地站起身。
在他面前,張學舟所凝聚的念力光芒中透出一絲青光,而江齊所凝聚的念力光芒中有七彩光華浮現。
“是他們!”
帝君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曉般若心經有毛病,但帝君也沒想過是這種大毛病。
這是在修行不足時締結某種牽連,只有被點化牽引,張學舟等人才能繼續推動前行。
接引教主和準提教主在《般若心經》做了手腳,只有這兩人牽引放行才能不斷向上。
如果按牽引修行,這就相當于將刀子遞到兩位教主手中。
“何人得我大道?”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張學舟腦后悠揚傳來,法音震蕩讓張學舟腦后浮現青蓮異象。
“何人叩我西方教大門?”
又有一道低低的詢問聲在江齊腦后響起,七彩的光芒直接覆蓋了龍蛇亂舞。
“糟糕!”
帝君心中低念。
張學舟和江齊不是西方教人,這要如何才能過掉這兩位教主的詢問和查證。
到帝君等人的層次,誰出手是什么風格都很清楚。
不出手就會將張學舟等人送到西方教門下,出手則是證實了昆侖竊學西方教。
“弟子烏巢得一物修行,還望老師能助一臂之力!”
帝君皺眉欲要干預時,只見此前閉目凝神修行的張學舟睜開眼睛。
他眼中紅色灼灼的光華浮過,張學舟身體已經如同一灘軟泥一般癱了下去,又沉入到釀酒坊中陰影處,只剩下陌生的聲音傳出。
“烏巢么?”
發出蒼老聲音的接引教主微微一滯。
“你所修行般若心經是準提負責,為何修到我這兒來了,又為何與往日不同”接引教主聲音道。
“我與婆羅賀摩天、毗濕奴、濕公、如來佛子取了《般若心經》論經,彼此各有心得,但不知修行下來為何導致如此!”
張學舟回聲讓接引教主微微嘆了一口氣。
“也罷也罷,我就代準提助你一臂之力,你修行結束后……也罷,我最近要事纏身,本教主到時再傳法旨于你!”
一朵青蓮在張學舟的念力光華中墜落,又浮現無數根須不斷延伸,將張學舟腦后念力光華鋪上了一層印染的青色,讓張學舟的念力光華多了幾分生動與自然。
帝君揮手法力阻隔了張學舟和江齊,也不斷注目著這一人一妖應對與變化。
張學舟冒充了烏巢佛子,而江齊則是在回應時提及自己是靈山八部天龍的龍眾摩羅迦,窺得了修行經文一角,又祈求西方教主垂憐點化。
“摩羅迦?”
江齊的念力光輝中,準提教主也有幾分錯愕。
“八部天龍都這般虔誠修行向上了,那滿座的羅漢沒一個成器的,當真是妄占據了高位,爾等八部眾表現非常好!”
驚嘆了一聲后,準提教主的心情似乎非常好。
七彩的光芒不斷沖擊著江齊念力所凝聚的青光,又不斷擴展著江齊的念力光輝。
與張學舟并無不同,江齊同樣通過欺騙暫時過了關,從而補缺了般若心經中缺失的部分。
帝君不奇怪張學舟為何能做到這種事,畢竟張學舟在百年盛會上表現的特色就是擅長一張嘴。
但江齊確實讓他驚詫。
想糊弄到西方教的教主,這不僅僅是隨口答一句話,而是需要氣質足夠自然,也需要有真正拿得出契合自己的身份認證。
只有造成與冒充對象近乎一樣的效果,兩位教主才不會疑心產生助力。
“你到底是誰?”
準提教主的牽引消失,帝君目光沒有放向神態自然的張學舟,而是一指頭壓在了江齊的額心中央。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