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必須承認自己有點上頭了。
他搞清楚了太歲形成極品丹藥的條件,越多的丹藥就越容易產出極品。
這讓他煉制丹藥時趨向于最大成丹量。
但他煉制極品丹藥倒在了第一步,他缺乏第一爐成功的丹藥。
坑了李少君一把后,張學舟不免也懷疑人生,只覺自己煉丹制藥連續失敗四把的概率有些高。
“姓東……東的,咱們今天情斷……義絕!”
看著張學舟從丹爐中鏟掉一堆色澤灰白的廢丹,李少君感覺自己煉制八步登仙丹的那些喜悅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只覺整個人一下就沉穩了,也再次陷入了苦逼的求丹藥事業中。
“我苦苦熬了幾十年,我從小累積到老,幾十年下來才積攢了這些材料,你一次就給我搞沒了”
李少君捧著胸口連連粗喘氣,等到摸了摸納袋里還殘存的其他藥材,他心中才舒坦了一些。
“煉丹有成有敗,這很正常”張學舟辯解道:“我現在也很難受,我也付出了很多!”
“情斷義絕,以后別想從李爺這兒摳藥煉丹了!”
李少君跳腳罵了好幾句,又鉆入放置藥箱的偏殿,在藥箱里找了好幾捆容易變現和交換的干人參,他施了法兒偷偷塞進納袋中,又瞅了瞅完全沒搭理自己的張學舟,而后才看了看四周鉆了出去。
“沒道理!”
在理論上,張學舟覺得自己有八成煉丹成功的概率,但他連連實踐下來的成功率是零。
撞上了兩成失敗概率的小事件,他也沒轍。
煉丹就是如此,八成均概率并不是連續成功八次而后失敗兩次,只要陷入失敗概率中,連連失敗并不奇怪,而只要陷入成功中,哪怕只有一成的概率,連連成功也并非不能實現。
這確實有點賭運氣的意味。
如果不是推動運術容易被秦皇所察覺,張學舟真想玩轉一下運術前往長安城撈點氣運惠澤一下自己。
“也不知無當圣母那兒的鼎能不能洗掉衰氣讓我運氣正常起來!”
張學舟過往氣運很衰時前往無當圣母地宮豫州鼎下洗滌過身軀,董仲舒也有過類似操作。
但那種方式有點類似于清空一切,張學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帶來負面影響。
他來回尋思,最終走出殿外。
觀察四周左右后,張學舟身體一躍而起入了夜空。
“圣母開門啊,我想借你的鼎洗一下晦氣,我最近太晦氣了,您讓我在外等久了不好,說不定還影響您!”
“進來吧!”
張學舟在驪山找準了位置,又朝著四周喊了一番。
他的溝通相當順利。
一塊地陷了下去,露出一個讓人身通過的地道。
等張學舟踏入這個地道時,他背后的土層不斷涌動填平了上去。
黑乎乎的地道中摸黑走了百米遠,張學舟眼前一亮時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地宮。
“你們給毗藍壘了個安身的地方,讓她不需要每天來煩我,也算是省了一些心,那邊的鎖被摘下來了,還放了信物牌子,你自己進去吧!”
無當圣母接納了張學舟,還敘說了愿意迎入張學舟的理由。
但無當圣母顯然不想看到張學舟這種晦氣人,連面都不曾露。
“你發生了什么晦氣的事,需要來我這兒借鼎洗晦氣?”
似乎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無當圣母在張學舟踏入被青銅門鎖著地宮時,她不免問了一聲。
“我連續煉了八百顆丹藥,全部都失敗了!”
“那你快進去吧!”
等到張學舟敘說了理由,張學舟只聽石門移動的輕微聲響傳來,無當圣母傳來的聲音都遠了許多。
“又不是我樂意失敗!”
張學舟悻悻回了一句。
前往豫州鼎對張學舟無疑是輕車熟路,他持著信物大步向前。
五足的豫州鼎上傳來平和的感覺,中正平穩的氣息也讓張學舟心中安定。
他站在大鼎下,只見鼎上吞吐如霧的氣息絲絲縷縷墜下。
“難道我煉制一爐極品丹藥后真是好運用盡,需要大衰數次來填補氣運均衡?”
氣息并沒有給張學舟什么特殊感覺,但能與豫州鼎發生反應多少存在一些關聯。
“如果能洗去大盛后的大衰,那我以后煉制一爐極品丹就跑來圣母這兒叨擾一下,如此也免得后續連連損耗材料!”
張學舟腦袋里的念頭還轉得挺快。
他站在豫州鼎下,空閑時還瞅了瞅豫州鼎旁的人俑馬俑,想了想大秦王朝歸來的事情。
“圣母,你聽了大秦王朝的人俑軍團在葬下后百年之際回歸的傳聞沒?”
張學舟朝著遠遠處的地宮呼了一聲,又動用魔音術將聲音飄蕩遠去。
“如果你是秦皇,你會讓人知曉何時回歸嗎?”
“呃!”
“拙劣的謊言無須理會!”
任何戰爭與大型行動很難提前數年數十年就堂而皇之對外宣告,這是無當圣母反駁的理由。
但張學舟關于大秦百年回歸的事還真不是瞎掰,他一者源于從敖厲那兒聽聞,另外則是因為運術關聯和秦皇對過話,秦皇雖然沒有信誓旦旦確鑿,但也不乏提及諸多將士修行百年之舉。
“萬一您打探到了什么,一定要提點提點一下我們這些老熟人,免得我們將來喪命在兵荒馬亂中”張學舟也不理會反駁呼道。
能居住在這片秘地中,秘地又有張學舟在青州鼎見過的人俑馬俑,張學舟覺得無當圣母和秦皇或許有一定的聯系。
一些張學舟不方便與秦皇溝通的事情,無當圣母或許就能溝通。
他此時傳了話,也不急于一時求成,畢竟他個人的重點遠遠不是這些長遠時間后有的沒的事情,而更多是關注于自身。
借著豫州鼎洗滌身軀瞎聊了片刻,等到無當圣母一聲‘洗完了,該走了’,張學舟才發現豫州鼎上不再吞吐氣息垂下。
“我再去煉制八百顆,萬一還是連連失敗,到時再來找圣母”張學舟拱手道。
“你再煉丹失敗八百顆需要的不是洗滌晦氣,而是需要提升自己煉丹制藥的本事!”
無當圣母幽幽回了一聲。
地宮的大門無風自啟,門外地道涌現。
張學舟也只得抱拳,不再強行駐留在這兒。
他沿著通道走出地宮,身體一躍騰空陷入了黑暗中,地宮的大殿中石門推開,一個提著燈籠神色復雜的中年女子從石門后走了出來。
“老君、元始、玉帝有哪一個好惹!”
“一百年……一百年真的夠將彼此距離縮短到零嗎?”
“如果其他人已經知曉你百年后想憑借人俑軍團鑄就一世輝煌,你還會成功嗎?”
站在地宮中,無當圣母喃喃了數聲。
她面帶猶豫看向豫州鼎,又念念了數句,最終將封鎖大鼎的青銅大門拉了上去,又將沉重的鎖具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