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天不在北熱河的任安然來說,任安然注定了解不了豆腐的生成方式。
但駱不讓的言論符合任安然所想。
任安然當下諸多執行就卡在‘點化’這一步。
涉及序列鎖、陽魄化身、境界術這三種不同能力只差‘點化’就能產生配套反應,從而踏出陰陽家境界術的路。
一切的配套似乎都齊全了,但任安然就是踏不出這一步。
無法牽引神通之術,她體內的法力就不會發生質變,從而必然會卡在神通境之下的境界。
不論外在的靈氣環境有多么優越,‘點化’不能質變,一切都是枉然。
設想中的陽魄化身神通并沒有如任安然想象那樣推動,諸多的理論確實在實際運用中完全不同,看似正確但不一定行得通。
“我需要一種觸媒因素,從而可以將術、序列鎖、境界貫連起來!”
任安然低語。
她嘴里吞吐出了序列鎖,也讓序列鎖在陽魄軀體中顯出,但這種關聯依舊不夠。
序列鎖本就是任安然嘗試陽魄神通化不得加入的變量因素,也與境界術存在關聯,但這種關聯差了一點點,依舊不足以將所有串聯成一個整體。
預備了數年,沖擊神通境時方知高低。
任安然確實有幾分不甘心,她盡可能尋覓一切可利用的因素,也將希望放在了張學舟和駱不讓的身上。
“我當初受你制作豆腐的思維沖擊,我確實考慮過將序列鎖轉變成其他形態,這樣可以避免你們說的成丹被剝奪的影響”駱不讓道:“這種轉化需要聚散由心,在保持序列鎖功能時剔除序列鎖的真正形態,就像第七序列衍生的抗力層,明明已經成為身體新的組織器官,但切開后只有結締組織,而并非屬于一個完整的人類構造!”
張學舟并沒有立刻回應任安然,而是在認真聽駱不讓的講解。
他貿然開口并不能給出什么可行性建議,一般的建議對任安然也沒有用處。
相較于自身的分析力,張學舟更愿意聽一聽駱不讓所說。
駱不讓在陰陽大悲九天咒上的修行堪稱一氣呵成,在此前顯然是深入過理論方面的推導,只是在實際運用上有幾分不自信。
如果觀看過張學舟書房的書籍,張學舟覺得駱不讓大概率已經形成了一個較為清楚的認知,能知曉任安然在做什么樣的運用。
恰巧駱不讓尤為擅長理論推導,哪怕自身欠缺對應的能力,駱不讓在理論方面的研究不會缺。
這也是張學舟的弱項之處,他更擅長實踐的運用。
“你覺得序列鎖實現你所說的轉化欠缺了什么條件?”
“與其被人奪,不如自身先奪了,這個陽魄化身術類似締造一個屬于自己控制的人,符合自身奪取的基礎,但我不知該如何奪,你們所說的奪會被險惡心思者如何運用?”
“神通境之后所需的造化丹需要加入一種藥引子才能生效,這種藥引子類似于序列鎖,還有一些法寶也能取之運用!”
“原來如此!”
駱不讓喃喃低語。
“看來整個境界術修行就是一場煉丹制藥!”
“對陰陽境界術而言,一切確實如此!”
如果修行與煉丹制藥沒區別,那么修行用煉丹制藥的方式運轉也就在理論上具備運用的可能。
任安然當下境界術為爐,以陽魄化身和序列鎖為藥,欠缺的則是一把點燃的爐火。
“我們需要將虛爐請過來嗎?”
久久不曾開口的任一生忍不住發出詢問。
當下擁有靈氣護航,境界術沖擊失敗的風險可控,并不會像沖擊第七序列失敗后導致身體潰敗。
但任一生顯然是不想見證一場失敗。
他很清楚任安然等這一天準備了多么長久的時間,也為之進行了多少次以自身做實驗的理論推衍。
一切對任安然而言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但如張學舟所說,沒有什么修士可以確保必然通達神通境。
修行到這一步,已經沒有系統性的成功經驗教導,每一個修士都會呈現不同,彼此間幾乎不會出現重復,每個人所面對也各有不同。
只要人和人的差異性存在,這種不同就不可避免。
任一生此時急病亂投藥,聽到張學舟和駱不讓不斷探討,他也加入其中尋求方法。
“這把火不是簡單灼燒精神的火焰”張學舟擺手道。
“那是什么?”
“需要類似于《墳經》那樣發生作用,安然才能從中得到一點奧妙!”
“《墳經》!”
《墳經》的作用無疑極為玄虛,任一生不能說《墳經》很棒,畢竟他是真沒什么感覺。
但《墳經》曾經牽引過黃道仙,以一種任一生至今都沒法理解的方法進行了牽扯關聯,從而潰敗了黃道仙。
任一生搞不清楚這其中的關聯,他也拗口一直錯誤念誦了《墳經》,至今都沒搗鼓出什么感覺。
“我想念念保佑我閨女踏入神通境,這祈愿該怎么改動?”任一生問向張學舟道。
“您還是算了!”
張學舟擺擺手。
不是張學舟瞧不上任一生,而是任一生的腔調沒法改,念誦時壓根沒自覺性,不知不覺念著念著就嘴瓢了。
別說任家老祖宗聽不懂,張學舟有時候都沒聽懂。
“要不要我念念?”駱不讓問道。
“成!”
張學舟點點頭開口誦讀。
《墳經》能一遍過的人不多,駱不讓絕對會被張學舟算入其中。
“無恙這崽子天天搞東搞西,還跟著徐智慧四處跑,也不知過來念經!”
張學舟念念時,駱不讓幾乎跟隨同時念誦,就像一個無情的復讀機,又類似于同聲翻譯。
任一生深深吸了幾口,發覺自己身體有些脹痛時,他不免也迅速放下聚靈陣的信物,轉而痛罵了任無恙一通。
“《墳經》?”
駱不讓伴隨張學舟念念,任安然倒是真想到了一件對她有裨益之物。
那是源于黃道仙一戰時顯出的‘玄氣重甲’,在遭遇黃道仙精神打擊時也曾顯現,從而發揮了近乎難于想象的抵御作用。
這同樣不屬于術的范疇,但又給任安然帶來了絕妙的防護作用。
任一生的理解沒有錯,張學舟的理解也沒有錯。
如果要將修行當成煉丹,任安然需要增添一把火。
這把火不源于虛爐的精神火焰,也不源于普通意義上的火,更不源于《墳經》帶來不可思議的奧妙,而是源于在虛爐那兒獲取的火晶石。
但凡這種晶石中類似火焰灼燒一般的靈氣納入身體中,任安然覺得自己竅穴不斷堆積下絕對有大概率產生‘點化’,從而將序列鎖、陽魄化身在體內融化納入境界術的融合向上中。
而玄氣重甲防護精神意識能讓她保持清醒,不斷的刺激和刺痛中,她應該有機會將自己陽魄化身術融合序列鎖進行神通化,從而推動陰陽家境界術踏入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