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入境了!”
不得不說,秘地的環境非常滋養人。
已經入了神通境的張學舟在秘地中沒什么特殊感覺,金萬兩則是稍具裨益,但對于霍去病這種不曾修行的人助推太大了。
如果知曉修行入境的內容,又對此做過提前的準備,再輔以丹藥誘導,常人入境的概率就會大增。
而金萬兩突破五品更是帶來了誘導的契機。
人類對妖物突破禁錮的品級感悟很低,畢竟人與妖截然不同,但耐不住霍去病體內有畫妖殘念。
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下,張學舟覺得霍去病修行入境能理解。
“如果我五歲能入境就好了!”
張學舟能理解霍去病入境的種種因素,但他有點惆悵自身十八歲才獲得入境的種子。
他修行至今不過十三年左右,如果霍去病能順利修行,十八歲左右或許就與他很接近了。
這不是張學舟隨意瞎推測,而是霍去病太受新帝恩寵了,在皇室沒有出現太子之前,霍去病都會被新帝所喜。
新帝惜才,霍去病展現的潛力越強,受到的重視就會越多,霍去病也能擺脫因為年幼討喜的定位,而是能真正納入可培養的行列。
新帝能在二十二歲踏入神通境,以這兩者當下的親密關系,霍去病幾乎可以照抄新帝的修行。
這是張學舟早年常用的傍大腿方式,霍去病則是傍得專一又被重視。
張學舟奮斗了十余年才有當下的局面,而霍去病憑借近人一步的關系可以抹平太多。
說實話,張學舟有點羨慕霍去病。
但凡張學舟傍的大腿有新帝對霍去病一半好,他哪里需要三番四次更換門庭,最后又靠著自己奮斗。
火燒云的幻陣中,張學舟不免還有幾分恍惚和自嘆。
“義父,我吃了您的神丹妙藥五品了呀!”
張學舟注目著霍去病,而金萬兩則是歡天喜地挺著硬梆梆的大肚子,一臉苦盡甘來的小模樣。
金萬兩當下唯一的念頭只是希望這一切千萬不要是他壓在暗渠下產生的幻覺,畢竟他感覺自己遭遇的一切太不真實了一些。
天是并非正常的天,地也并非正常的地,而張學舟給予丹藥時也太大方了。
如果再給金萬兩一次機會,他覺得自己一次吃一顆就夠了。
他摸了摸鼓鼓脹脹的肚子,只覺自己肚子撐得厲害,肚皮幾乎要被撐破。
這三枚丹藥進去時容易,想消化吸收弄出來似乎沒那么簡單。
他再三提醒著張學舟,甚至還拍了拍自己肚子展示給張學舟瞧。
“你不曾入大圣境,在這世上終究只是個炮灰,以后處處要小心!”
張學舟放在霍去病身上的目光回轉,而后看向金萬兩。
隨著金萬兩的妖品階提升,金萬兩體內的妖丹價值顯然又提升了。
境界代表修行的階梯,境界越高所學習的術深入性越高,所能發揮的實力也會越強,但并非突破境界就實力大增,而只是對應可發揮的潛力在提升。
這其中也有一些法力精進、氣血增長的妙處,與各自修行的境界術相關,但張學舟顯然沒可能指望金萬兩吞吐妖丹的簡陋修行方式可以暴漲實力了。
“大圣境可難哩,我這種吞吐日月修行法沒辦法通達大圣境”金萬兩悻悻道。
“若你能好好配合我辦事,又能尋一處安身之地,我可以授你一份《元丹術》”張學舟道。
“《元丹術》很厲害嗎?”金萬兩奇道。
“這是尊上的修丹之法,能修行到頂級的妖修之法,你說厲害不厲害?”
金萬兩顯然是個沒啥見識的貨色,張學舟不得不解釋了一聲,又拿了尊上出來做示范。
“如果我修行尊上的法門,他將來會不會來打死我?”金萬兩道。
“你愛學不學!”
難得張學舟拿利益之法來誘惑,張學舟沒想到金萬兩居然內心懼怕追責。
當然,這也是大漢境界諸多大學派的通病,偷學和背叛師門另學他人修煉之法的后果很嚴重,追責時幾乎是不死不休。
對于生長在大漢王朝境內的金萬兩來說,金萬兩本事沒學到,保命不惹事的規矩倒是沒少學。
他沒好氣回了一句,這讓金萬兩在那兒摸著肚子一臉的患得患失。
“義父,你別生氣,您說的話我肯定要聽啊!”
短短數年不見,金萬兩只覺張學舟實力高深莫測,抖出一點氣息都讓自己驚駭不已,哪怕他是五品大妖也是如此,金萬兩一臉討好靠向了張學舟。
甭管尊上有多厲害,張學舟是站在他面前的大修士。
尊上會不會弄死自己不清楚,金萬兩想求生還得靠張學舟,畢竟他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完全不懂這兒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學,我馬上就學!”
見到張學舟沒開腔,金萬兩信誓旦旦拍著自己硬梆梆的肚子連連保證。
“晚了,半個月后再說吧!”
張學舟目光一掃,見到不斷漲水的山下,他最終在這片宮殿廢墟中翻找可用的朽木。
他有心看一看這方秘地幻陣和四門兜底陣會糾纏到什么程度,但張學舟顯然沒時間等到那個時候。
進出秘地的指引白光不曾浮現,山下的水浪并沒有停頓,雖說漲水的速度已經放緩,但張學舟也保不準有什么變化。
他也只能趁著殘存的時間做一些準備。
若秘地中出現白光,張學舟就會讓金萬兩攜著自己和霍去病跑出去。
若無法出秘地,而水位又不斷上漲,張學舟也只希望自己躺著十二天后可以平平安安蘇醒。
“盡可能做一艘不沉的木舟,否則咱們到時候就有喝不完的水!”
張學舟看了看山頂的位置,他有心登入這片秘地最高點,但離開了這片荒廢的宮殿區域必然會遭受陣法幻覺影響,甚至攜帶了信物都不一定能規避。
他也不想自己在失去知覺后面對失控的霍去病和金萬兩。
張學舟不得不連聲囑托能力更強的金萬兩。
“義父您放心,事情包在我身上,不帶一點兒閃失”金萬兩拍胸道。
“義父?”
張學舟交托,而金萬兩又連連保證時,霍去病則是患得患失從入境中清醒。
霍去病剛想從張學舟這兒獲取一些參考的建議,忽地見到此前那個不穿衣服渾身發白的大肚子男人叫張學舟義父,這讓霍去病腦袋差點麻木。
他看看一臉年輕的張學舟,又看向長了兩撇小胡子一看就并非良善之人的金萬兩,只覺張學舟收義子堪稱饑不擇食,這種貨色都能收來當兒子。
但只要想到自己將來有可能長得像孔忠一樣又矮又丑,站在新帝跟前或許和當下的對比也差不多,這讓霍去病頓時就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