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一直追求運術帶來契機,這讓運術看上去人畜無害。
但運術歸類在咒術行列。
而咒術也擁有著諸多術法中最長的施法距離。
張學舟沒想到自己借助皇宮氣運修行,在意外發現龍珠的另一種形態時,他還能牽引到嬴扶蘇的父親。
“青州鼎情況已經查明,那是燭九陰那個不成器的老妖作祟,他身體被青州鼎獻祭難于動彈,兒臣讓他血染宮殿,幾乎剮掉了他一身血肉,只可惜他通曉虛實手段,從而逃脫了出去!”
張學舟是曾經在元始天尊眼皮底下打過馬虎眼的人,他也與君王、大修士、手握實權者進行過交際。
當下的他甚至還在運術狀態下披著嬴扶蘇的皮。
如果面對面也就罷了,隔著無盡距離的他顯然有幾分蒙混的可能。
事情簡簡單單進行了回報,也讓模糊的帝王身影輕嗯點頭應下。
“雖說燭九陰不成器,但他歷經多年風險依舊能存活下來,你需要保持足夠敬畏才能避免陷入險局!”
“兒臣明白!”
遭遇秦皇教導時,張學舟也不反駁,而是極為恭敬應下。
“逃了就逃了吧,燭九陰胸無大志只想賴活,此等妖物不足為患!”
張學舟的恭順顯然讓人滿意,哪怕事情有遺憾也并未讓秦皇追究。
“也不知是燭九陰撒播謠言還是另有傳聞,外界有人言取九龍鼎可定位九鼎,而后又傳言大秦臨近百年之際便會回歸!”
張學舟低下頭,躬身時不動聲色開口詢問。
秦皇并非一言二語就能打發掉,對方在獲知信息后并沒有消失,這讓張學舟迅速撿起了溝通中的主動權,避免被秦皇牽引話題導致產生應答方面的破綻。
“人是三界最聰慧也是修行資質最高的生靈,與妖、仙、神強大的差距就在于修行時間,父皇借生死之術為我大秦將士續壽百年,這百年一過便是這些魑魅魍魎覆滅之時”秦皇沉聲開口道:“九龍鼎只是父皇當年修煉凝丹的法器,與九鼎并無牽扯,他們爭搶時死傷越多對大秦就越有利!”
“父皇說的是!”
張學舟心中微微一跳。
九龍鼎牽連九鼎的事是假的,但秦皇百年之際回歸的事很真。
一邊是挑不起重擔的帝王,一邊是老君王磨刀霍霍一般的回歸,如果彼此發生對撞,張學舟覺得大漢王朝要完。
“九鼎出土齊鳴之時便是我等重臨世間之日,你此時不必在外探聽消息,速速回歸重煉身體,避免將來征討四方時實力不濟,尤其仙庭那些人仙難知實力深淺,父皇也唯恐難于周全”秦皇道。
“是!”
連續拉扯兩句,張學舟只覺秦皇此時似乎對諸多事都不在意,甚至有了話語收尾的情況,這讓他迅速應了下來。
過了這一關,他哪管秦皇是誰。
張學舟就不信秦皇凌晨不睡覺專門逮著他來薅。
他當下的宅子太遠才被留在皇宮中,等搬家后基本沒可能住在皇宮中,也很少會在這種時間段選擇運術修行。
“扶蘇,你運軀力量似乎有幾分衰竭?”
張學舟正以為一切結束時,只聽秦皇隨口問了一聲,這讓他心中一突。
運軀可以仿造得一模一樣,但張學舟沒可能連運術水準也與嬴扶蘇沒區別,秦皇顯然已經覺察出了差異性。
這也對比出了嬴扶蘇和張學舟在運術上的水準,嬴扶蘇確實較之張學舟要強一籌。
若非張學舟運術形態多樣,燭九陰又配合擊破嬴扶蘇的身體,他在運戰中必然敗退出局。
腦海中迅速回憶過運戰相關的情況,思索起嬴扶蘇曾經求借秦皇助力,張學舟也搞明白了秦皇為何會搜尋而來。
這不僅僅是龍珠的原因,嬴扶蘇顯然是此前留下了什么牽引的手段,從而才導致秦皇搜尋而來。
“燭九陰身邊有個不起眼的妖王,兒臣沒想到他具備運術手段,一時不查遭了打擊,不過兒臣斬殺了他,還在他那兒奪了一件運器!”
張學舟伸手一指散發淡淡光芒的龍珠。
從掌控話語主動權到收尾,又到秦皇掌握話語主動權,再到張學舟解釋,這其中輪換的速度極快。
哪怕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但關聯到交鋒的性命之爭,這由不得張學舟有半分松懈。
他此時也是盡可能甩脫一切關聯,也盡可能讓秦皇放心回家閉關。
“此運器可照映到你身體纖毫畢現,應是了不起之物”秦皇道。
“我在這寶貝里瞧父皇模糊,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張學舟回道。
“以大窺小易,以小窺大難!”
秦皇哈哈一笑,凝聚肅穆的氣氛宛如冰雪融化,也讓他少了幾分心驚膽戰感。
“能透過九鼎觀測到朕,此物堪稱不凡”秦皇笑道:“不過父皇也不明此物來頭,待采一縷氣息喚徐福問一問便可知!”
“這……”
張學舟嘴巴剛剛張開,只見秦皇伸手一探。
仿若隔空一攝,張學舟只覺被人撫摸了一般。
龍珠散發的白色微光猶如被風吹過的火焰,搖曳后才恢復到正常。
能摸到他這兒,這也意味著彼此交惡沖突就必然能引發運戰,這讓張學舟沉默了下去。
在承受著運術的惠澤時,張學舟顯然也遭遇了運術的牽扯,種種意外防不勝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高風險中。
向左是一種情況,向右又是一種情況。
越是在面臨高風險時,張學舟也越冷靜。
秦皇沒有消失,對方喚徐福顯然并不麻煩,甚至確信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得到答案。
張學舟只見秦皇模糊身影上仿若有螢火蟲一閃一閃,秦皇的頭顱也低了下去,仿若在傾聽什么。
“吾兒果然了得!”
半晌,秦皇的頭顱抬了起來,開口就是夸贊。
“父皇一直認為你是個軟弱性子,遇事猶豫不決又心軟,沒想到你此番作戰頗有成果,徐福言此運器牽引了一縷龍運,似是龍族氣運遺珠,契合帝王龍運體可得安康,能鑲嵌于某些寶物上,從而將之點化成獨具一格的運器,從而得無窮妙用!”
等到夸贊加指正后,秦皇亦敘說了龍珠的用處。
這種表達對張學舟顯然是較為模糊。
而且龍珠已經碎成石塊了,沒可能鑲嵌到什么寶貝上。
不過牽引一縷氣息就能分辨這么多,張學舟只覺大秦王朝能人輩出,畢竟他這枚龍珠確實源于龍族。
“運器最好的材料是和氏玉璧,此壁制我大秦玉璽,次之則是隋侯寶珠,此物雖說次一籌但也算難得之物,父皇當年不曾用上此珠,你此次既已蘇醒,又得了此寶,取珠點化也算一樁機緣”秦皇道。
“是!”
“隋侯寶珠應該有人取去了,你查到此物誦‘受命于天,既壽永昌’三遍將此珠收回,將珠對半切開滴血便能掌控此物,而后再點化運器融合便是了!”
“是!”
張學舟諾諾應下。
從主動牽引話語權到被動接受,主動的時候他多開口牽引指向,而在被動時的他顯然是說得越少越好。
一番囑托后,張學舟只見秦皇身影漸漸模糊化,這讓他心中松了一口氣。
“朕會一直看著你,你在事情結束后早點回來!”
消失之時,秦皇仿若想起什么又留下了一句話,這讓張學舟的心情頓時就糟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