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這個老師的殺性很重,我有好幾次感受到他對我起了殺心!”
“他修行的是咒術,一身所學幾乎被你克制,只有以強擊弱才有完勝的可能,對你有殺心不奇怪,若你修為實力再增進,他怕自己壓不住你,所以會產生剪除后患的殺心!”
“我和他初次見面無冤無仇……”
弘苦來長安城時悄無聲息,離開時也不拖泥帶水,并沒有在長安城滯留。
等到確定弘苦離去,容添丁才松了一口氣。
他叨叨了兩聲,張學舟則是解釋了一句。
修行的世界并不講道理,哪怕彼此無冤無仇,但只要產生修行相克的可能,有的大修士就有可能下狠手剪除后患。
弘苦離開了,但懸在容添丁腦袋的刀并沒有離開。
容添丁不甘辯駁后迅速收了聲,他首次多了命懸一線的急迫感。
“這位弘苦尊者想拿我去針對誰?”容添丁問道。
“可能是哪位尊者吧!”
張學舟想了想弘苦的深仇大恨,覺得弘苦沒可能放下幾乎家破人亡的仇恨。
但凡被弘苦查到了確定的資料,又具備了合適的出手機會,弘苦必然會下狠手。
“也不知他暴飲九珍酒基液的癥狀好沒好?”
張學舟尋思著弘苦身體可能存留的病患,他一時難于確定,也不做多猜想。
相較于弘苦在將來可能尋求的復仇,他當下的瑣事較多。
不曾參加太皇太后出殯儀式的他需要補禮儀,若他在朝中有官職,這也是被人抨擊的把柄。
而張學舟也需要關注莊青翟等人的情況,又需要清楚李少君、鎮元神君的狀況。
除此外他還涉及了與敖厲的交際,這同樣需要進行匯報。
簡單補充了進食,張學舟叫了一輛馬車。
被鎖陽封鎖的法力無疑又獲得了釋放,只是相較于此前,這一次提升的幅度要小一些。
“應該有六分之一左右的樣子!”
相較于此前體內百分之十的比率,張學舟可支配的法力增幅較大。
但張學舟也覺察到這一次解鎖的法力并沒有達到此前的水準,或許是阿巧有些累了,又或是解除鎖陽越向上難度越高。
他也沒過于在意,張學舟當下甚至不介意需要完全解鎖掉鎖陽的封鎖力,畢竟他很樂意通過這種方式反向影響域外天魔,或許對方某天就有可能受不了,從而產生較壞的影響。
一番體檢測試,張學舟還修行打發了一些時間。
他過往是在現實中補充修煉,力求適應這方世界的境界、術法等水準。
但張學舟在現實世界也有漸漸勝出的項目,譬如成為神通之術的避毒決。
體內竅穴被緩緩打磨,也不斷與現實中的自己一致。
連續開辟十八個竅穴后,張學舟只聽車夫‘吁’了一聲止住了馬車,這讓他挑起了馬車的遮簾。
帝王需要斬衰三十六日,皇宮區域的喪葬氣息并未因為太皇太后出殯消退。
張學舟注目時依舊能看到諸多人手臂纏繞的黑色腕帶。
他下了馬車,又在皇城入口處索要了一條腕帶綁上,而后出示了‘給事中’令順利入了皇宮。
“果然有不少新面孔!”
皇宮中,張學舟恰好碰上了幾位步行而出的官員,面孔都較為陌生。
一眾人擦肩而過時友好點了點頭,算是彼此都不得罪。
這是新官上任面對陌生同僚時謹慎細微,也是一種常態。
“似乎不如此前那一批人!”
張學舟對比了一下朝服,只覺這一批新官員修為實力要弱于安樂宮派系一籌,只是他不清楚這些人辦事的能力如何。
每個人所擁有的修行條件不同,張學舟并不會用當下的修為來定性官員的能力。
但修行力量無疑是一個國度高層的標桿。
如同赤色聯盟國序列者們一環套一環層層鋪墊而下,才會形成層次分明的管轄力,實力在統治秩序中占據比重相當大。
他繞了一圈,又詢問了一些人,而后跑到了未央宮的后殿區域。
“召:東方朔覲見!”
一番通報后,張學舟入了后殿,也見到了后殿區域的新帝。
“拜見陛下,拜見殿下!”
張學舟掃了一眼,迅速恭敬行了禮。
他正常情況下見到新帝沒這么多禮儀,但當著其他人的面就不同了。
在后殿中不止是新帝,還有皇太后、田蚡、韓安國、公孫賀等人,又有數位面孔陌生的將領。
“東方朔,你來得正好,可以見一見朝廷的新脊梁!”
后殿的氣氛較為凝重,見到主動上門的張學舟,而皇太后又同意召見,新帝只覺心頭松了一口氣。
“李息見過東方大人!”
“王恢見過東方大人!”
“唐銳見過東方大人,我們曾在宴席上見過面!”
“唐蒙!”
“李沮!”
“汲黯!”
后殿眾人面色各異,熟者不需要介紹,而陌生面孔者則是抱拳簡單介紹自己。
一些人臉上還有幾許風塵仆仆之色,顯然是遠道而來。
張學舟也只得一一回禮。
長安城朝廷是修士重地,各大軍區也是悍將云集之處。
朝廷的文官們大多是長安城輪換而上,將領們無疑是抽調前來。
“母后對朕言及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者,意欲從各國、郡、縣推薦具有治國才能的賢士大夫,你覺得此舉如何?”新帝開口問道。
“好啊!”
后殿核心的人員不算多,相較于長安城數千人官員的規模,十余人的核心成員少得可憐,遠不如安樂宮派系的數十人。
關系網一環套一環,不說這些人管轄著數千人規模的朝廷官員團體,張學舟等人在序列委員會的核心人員也不多,層層管制下令行禁止一切通暢。
但有安樂宮在前,長信宮強行取代后相形見絀,也有了納外的需求。
舉賢就成了長信宮增添人員的方式。
張學舟腦袋念頭都沒過,隨后就夸贊了起來。
皇太后剛剛臨政,他能有幾個腦袋去反駁,這種事情哪怕是存在弊端也不能亂說。
張學舟一番夸贊,提及舉賢的種種好處,未央宮后殿氣息緩和了起來。
“我大漢郡數有四十三,王國有二十五,但凡每處抽調一兩人,朝廷便能多上百位可用之人”皇太后道:“這能以最快的速度累積所需的人才!”
“母后說的是”新帝點頭道。
“只要朝廷待這些人不薄,哪怕這些舉薦之人忠于國、郡,他們最終也會心向大漢”皇太后道:“我們大漢朝廷昌盛便是指日可待!”
“母后所言極是!”
新帝瞪了張學舟一眼。
如果只說好處不說壞處,一切就像皇太后所說這樣。
新帝覺得舉薦人才弊端很多,但張學舟這貨一臉的恭維,就差沒站在長信宮陣營中,半點反駁的意見都沒提出來,這讓秉承‘忠’字選拔人才的他有苦難言,只得不斷點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