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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煎蛋的動作一頓：“你在說什么？”
“她這幾天的傷勢恢復速度不正常。”諸伏景光這幾天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但因為森由羅并沒有費心掩飾這一點，專業臥底的洞察力還是讓他注意到了森由羅身體的異常，“她既然對這些細節沒有隱瞞，應該并不避諱讓我知道吧？”
萊伊好奇：“你為什么認為我會知道呢？”
在注意到森由羅的體質之后，諸伏景光很快回憶起來，森由羅曾經在刺殺屋吉會首領的任務中受過傷，并讓萊伊為她處理傷口。
當時的諸伏景光認為森由羅這樣的選擇，是因為萊伊是她的情人，兩人關系更加親近，但以組織成員的戒心，即便是情人，也不會輕易讓對方知道這種機密。
所以，萊伊一定在那之前就知道了森由羅體質的秘密。
雖然零一直唾棄這個靠男女關系上位的男人，但對方探查機密的手段真的可圈可點……雖然腦子里這么想，但仍在維持失憶人設的諸伏景光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
諸伏景光一臉無辜：“我聽其他人說過，你難道不是馬德拉的男朋友嗎？”
“前·情人。”萊伊在兩個分詞上都重音強調。
諸伏景光：……在他被關進實驗室之前不久，森由羅還利用特權把萊伊從審訊室里放出來呢，組織里的男女關系變化真是始料未及。
萊伊看著諸伏景光臉上微妙的尷尬和恍然大悟，關火將煎蛋盛進盤子里，反問這位在他看來，即將接替自己這個虛假的情人，成為森由羅真正心頭好的正義警官：“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作為交換，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森由羅并不知道兩瓶臥底威士忌已經暗中接上了頭。
這是來到美國之后，森由羅第一次放任兩個臥底單獨相處。在她看來，萊伊雖然知道諸伏景光是臥底，但也清楚對方已經失去了作為臥底的記憶，并不會選擇貿然合作。而諸伏景光就算聽森由羅說組織對萊伊有所懷疑，但在他印象中，森由羅一直對萊伊有所偏袒，即使現在深陷實驗室孤立無援，也不會輕易對對方交付信任。
思考過后，她就是十分放心地留下兩人，到了貝爾摩德這里。
“合拍的生意對象不是那么容易能夠遇到的。”貝爾摩德對著鏡子精心打理著卷發，抱怨道，“上次那個能那么快找過來合作，還是因為朗姆之前做過一段前期調查和接觸，否則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人只是決定要不要和組織進行接觸，都要花費幾個月時間。”
畢竟和犯罪組織進行合作，天然就會被對方拿捏住把柄——組織想要的人脈，哪個不是有身份的人物，一旦被爆出來和犯罪沾邊，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些大人物向來十分謹慎，不會輕易做出這種決定。
之前接觸進行的那么順利，是因為森由羅的項目四年前就已經露出了一些風聲，對方當時就已經著手準備接觸，但在實驗室爆炸、組織失去藥物資料后被無限擱置，被組織無意識中饑餓營銷了而已。
這些道理森由羅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在美國這個遠離自己實驗室的地方花費太多時間而已。
森由羅問：“上次主動接觸的那個赫蘭德呢？”
“啊，那一次。”貝爾摩德朝發尾噴著香水，“雖然對方野心值得稱贊，但非常可惜，暫時職位還是低了一點。”
對于這種情況，組織只會和對方達成利益方面的合作，并不會透露最為關鍵的研究內容。
“組織曾經和皮爾森有過接觸，但沒有達成合作。赫蘭德在皮爾森倒臺的過程中主動當槍使，起了不少作用，估計是在那個時候得到藥物研究的消息的吧。”貝爾摩德猜測，“但也因為這件事，他在政界的風評不怎么好，和我們追求擴大人脈的目標也不太相符。”
雖然赫蘭德在廣大媒體中的形象似乎非常不錯，但媒體只是權力的喉舌，普通群眾并不清楚，現在看起來似乎花團錦簇、前程一片大好的赫蘭德其實在皮爾森相關事件中因為太過出挑，很是礙了一些人的眼，之后的政途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森由羅站在貝爾摩德化妝臺旁一整面墻、全色號的口紅陳列柜前面，從一只反光的金屬口紅管中看著貝爾摩德模糊的身影：“我想見見他。”
貝爾摩德轉過頭：“……你應該知道，組織對合作對象的選組一直有隱性要求，不是全按照你的想法決定的吧？”
森由羅堅持道：“你們看到他的野心和困境，認為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失敗，我卻更愿意賭他會成功。”
這種情況并不是沒有投資的價值，畢竟，在對方高度有限的情況下達成的合作，對組織來說往往更加有利。
只是，實驗室的每一個研究項目都是組織用海量金錢資源堆出來的，成功品更是十分稀缺，為什么要把目標放在這個不確定的對象身上呢？
貝爾摩德撐著桌子好奇地問：“你就這么看好他？”
“還不確定。”森由羅挑選了一會兒，取出一只口紅，扭開看了看顏色，“不過，之前的我確實成功了。”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你們確實有點像。”
以赫蘭德的地位，能摻和到曾經被組織盯上的皮爾森的相關陰謀里，很顯然是出頭當了別人的棋子，他在這次行動中大獲成功，取得了如今的地位和聲勢，卻也被更多其他勢力防備和敵對。
而森由羅四年前被朗姆選中成為組織的籌碼，原本的計劃卻因為實驗室爆炸事件慘遭腰斬，森由羅本人也因此地位直線下跌，從實驗室負責人淪落到被刑訊懷疑的嫌疑犯。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森由羅都能通過極限操作殺回來，甚至取代朗姆，成為重啟計劃后新的負責人，也難怪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樣，對赫蘭德如今的處境持不看好的態度。